“恩,”果儿用力的点着小脑袋,也是在说自己很乖,也是很听话,她说不离开这里,就不离开这里。
白梅在身上擦了一下自己的手,准备将那只布老虎找出来,那只布老虎洗好之后,就一直的晾着呢,这几日的天气算是不差,那只布老虎,再是如何也都应该晒干了才对。
直到白梅到了府上晒衣服的地方时,呆真的,就看到一只小布老虎蠢蠢的挂在绳子之上。
她走上前,伸出手摸了一下小老虎。
这一摸之下,不由的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已经晒干了。
她将这只布老虎放在自己眼前,就见这布老虎的针线真的一点也不繁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女红不怎么好的女子做成的。
夫人那双手做香料绝对是天下少有,可是这女红,差的到还真的不是一星半点。
而当初夫人做这只布老虎之时,其实也能想象出来,她被扎了多少次的手,又是用了多长的时间,最后才是做出这么一只还算是能看的出来。
这是夫人千辛万苦才是给小主子做出来,也是莫怪小主子会如此的喜欢,这么多的布老虎,可是独爱了这一个。
因为这个布老虎,不只是夫人给小主子亲手做的,同样也是有夫人对小主子的疼爱。
这才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小主子如此的念旧也聪明,她相信,小主子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夫人的,当然更是不会让别人顶替了夫人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假的,好生的给小主子看着那张脸,也是别让小主子忘记夫人的脸就行。
其它的最好不要想,好生的安份守已。
她家的夫人的地位,谁也不能动摇。
白梅一手拿着布老虎,一边也是向前走着。
而正被乳娘牵着小手的果儿,一见到白梅,也是咧开小嘴笑了起来。
白梅走到了果儿面前,再是蹲下,也是与她的视线平行,她发现小主子好像长高了,好像还是长的有些过于快了一些,前些日子还是小,可是这不过才是几月的时间,便是长高了,当然也是变的瘦了一些,小下巴尖尖的,一大双大眼睛也是水雾雾的,越发像是夫人了。
而夫人生的孩子,怎么可能长的不像她?
“你看这是什么?”
白梅从自己的背后,将那只洗干净的布老虎放在果儿面前。
果儿直接就松开自己的小手,本来都是抱在她怀中那只布老虎,也是掉在了地上。
而果儿伸出了小手,也是将自己的布老虎抱了起来,爱及的贴着自己的小脸,不时的蹭着怀中的布老虎。
这就是她的小老虎呢,是娘亲送她的小老虎,她将小老虎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
恩,这就是娘身上的味道。
“小郡主啊。”
白梅也是趁机劝着果儿。
恩,果儿抬起自己的小脸蛋,双手也是紧紧抱着怀中的布老虎,不给任何人,也不给任何人看。
就像是护着食物的老虎崽子一般。
“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白梅小声的哄着孩子,还好,她自己就是当娘的,知道要怎么同这般小的孩子说话。
果儿歪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毕竟年纪太小,也是词汇量有限。
这个打个商量,是什么意思?
白梅伸出手指,指了指布老虎的鼻子。
“你的布老虎说自己太脏了,要常洗澡澡的,等它要选澡澡的时候,小郡主先是去抱其它只的布老虎好不好,等它洗白白了,我们再是抱着它,好不好?”
果儿再抱紧了自己的布老虎,她皱着小眉头想了半天,这才是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了。
而白梅也是松了一口气,都不知道洗这只布老虎之时,有多么脏的,里面的棉花都是黑了,她们将布老虎拆开,将里面的那些结成了团的黑棉花都是给丢了,给里面装上了新的棉花,而她都是不敢相信,若是让小郡主一直抱着这样的布老虎,小郡主会不会直接给脏死。
她从地上捡起了被果儿丢弃的布老虎,又是拍了拍上面的土,结果一看这只布老虎蠢萌的脸之时。
怎么的都是感觉这布老虎,会如此可怜来着?
主子说扔就扔,一点也都是没有舍不得。
看来,她还是让人再多做几只布老虎吧,之后等到那个要洗之时,小郡主说抱便是可以抱了,也就不用再是闷头的胡乱一通乱找。
谢思站在一边,连眼皮也都是未曾抬过,府中的声音越来越少,府中的人,也似越来越少。
白梅将布老虎丢给了大香,有她们在此,她自也都是放心着小郡主,而且每隔几日,国公爷会接小郡主过去卫国公府,那么她便更不用担心了。
她现在头疼的是一品香的生意。
连忙的,她提起自己的裙摆到了香室那里,夫人果真是一个喜欢居安思危的女子,所以现在香室里面的香料,成了京城两家一品香得以开门的原因,否则,怕是这两家的一品香真的都是要关门大吉了。
怡安与长临那边先是不用管,京城的两家会有米欢两姐妹负责,也不会太难,夫人存在这里的极品香也有不少,还有配玉容膏的香露,也足以配出一年的用量。
只是一年之后,谁又能知道会怎么样?当然白梅也不愿意去想一年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因为那时夫人可能已经回来了。
她家夫人自小到大,经历的波折都是不断,可是不管哪一次,最后都会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的……
这一次,也是相同。
她擦了一下自己头上的汗水,看着这空空荡荡的香室,还有架子上面放着的香料,不知为何,心中总有着一些悲凉之意。
连忙的,她拉起自己的袖子,用力的将自己脸擦了干净。
恩,没事的,一定会是没事的。公子定然可以将夫人找回来的,哪怕真的是大海捞针,也都要将夫人这根针给捞起来才成。
不知道何时,一阵凉风而过,而后也是吹落了树上的一片叶子。
飘零至此,也是零落成泥。
一团被子里面,不知道被抓了多少回,上面就连锦丝也似乎都是被抓出了几条,那只手再是用力的抓紧了被子。
一息,两息,三息,直到十息之后,被子揭开,一名年轻的女子也是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