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心绪沉浮从牛叔家出来,心头乱哄哄的,不知道覃小津知道这些消息后会作何感想。牛婉兮的孩子没有出生就死了,那覃小津到底是谁?他真的不是牛婉兮的儿子吗?覃山海说牛婉兮并不是覃小津的生母,那覃小津的生母是谁?
这些问题,白荷一个局外人都觉得困扰,她突然十分理解覃小津了,毕竟是当事人,怎么可能不想要追根溯源呢?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脚下深一脚浅一脚,路边一块石头绊了一脚,白荷一个趔趄,手里的食盐就滚入路边草丛。
白荷弯身去捡,手刚伸进草丛就传来一下刺痛,她“啊”地尖叫一声,同时发出尖叫的还有身后的三人。
“白荷——”
“妈妈——”
“妈妈——”
放了学的浪和浪花跟着覃小津走在蓝花楹大路上,便看见白荷被蛇咬的一幕,他们在看见草丛那条蛇的时候,白荷已经弯身伸手去捡食盐,他们的提醒迟了,只能改为尖叫。
三人跑到白荷身后,白荷淡定站起身来,她的手里抓着一条蛇,手指正掐在蛇的七寸上,蛇的尾部正痛苦得蜷缩挣扎着,浪和浪花一吓忙躲到覃小津身边去。
覃小津两手护着两个孩子,嫌弃看着白荷,还以为这个女人被蛇咬了需要他来救呢,没想到需要他救的是那条蛇。
看着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盯着自己,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白荷觉得胸口一滞,她有些呼吸困难说道:“我被蛇咬了,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送我去打针啊!”
覃小津一怔,慌了:“你真的被蛇咬了?”
“不然我抓蛇干嘛?玩吗?”白荷几乎跺脚,“把蛇抓给医生,医生才知道给我打什么针啊!”
这个女人临危不乱,有勇有谋,不简单……
覃小津心里有一千句要夸奖白荷的话,此刻只能抱起她狂奔——
这个狂奔的时刻覃小津觉得似曾熟悉,他们初次见面时,他就是这样抱着她去求医的吧?只是那时背上还背着个覃浪花,而此刻,覃浪拉着覃浪花的手也在身后狂奔紧跟。
“妈妈,你要挺住哦!”覃浪看着那条可怕的蛇给白荷加油鼓气。
覃浪花则担忧道:“妈妈被蛇咬了会不会死?”
就这样,覃小津开着车载着白荷直奔疾控中心,白荷全程捏着那条蛇不松手——
到了疾控中心,医生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和两个小孩护送一个女人来打针,女人手中捏着一条蛇的情景,实在壮哉。
因为白荷抓了咬她的元凶,医生立马就给她注射了相应的抗毒血清。蛇交给医生处理,一行人总算有惊无险回了家。
因为被蛇咬了,白荷突然有了躺床上不许动的待遇,晚饭、覃浪的功课和琴、浪花的手工作业和睡前故事全都被覃小津承包了。
搞定一切,等到两个孩子入眠,覃小津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他甩着胳膊扭着脖子走进房间才发现白荷在自己的房间。
推开白荷的房间门,覃小津双手抱胸倚在门上,看向床上的人,说道:“我终于知道家庭妇女有多不容易了。”
白荷丢下,看着他,赞许一笑:“谢谢理解,如果世界上多一些你这样的男同胞,世界会更加和谐美好。”
然而覃小津这样的好人,是那么稀缺。
白荷看着覃小津,想到牛叔那里打探来的消息,又想到从常苏那里听来的故事,不由唏嘘。
见白荷神色郁郁,覃小津问道:“人不舒服吗?虽然已经注射了抗毒血清,但还是要注意哦。”
“所以今晚你守着我睡吧。”白荷大发善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