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桥南住的这几天,丁叮和荣昊都切身感受到秦嘉定的快乐是什么,每天跟在闵姜西身后混,静如厨师动如打工,一帮人围在一起做各种面点小吃,一做就是几个小时,不想做就去逛‘cbd’,吃撑了去后院浇花拔菜,仿佛在这永远有做不完的事。
年后的这几天,天气格外好,秦佔跟荣一京穿着薄毛衣坐在后院晒太阳,闵姜西从里屋出来,“我们要去踢球,你们去吗?”
两人同时转脸,闵姜西看到他们脸上戴着的墨镜,不知该无语,还是夸他们把菜园子坐出了夏威夷风。
秦佔很快说:“去,在哪踢?”
闵姜西说:“我去看了附近的小学和初中,大门都锁着不让进,后院出去有块地方收拾收拾就能踢。”
秦佔说:“走吧。”
闵姜西说:“带上工具。”
荣一京以为闵姜西幽默,带个球还叫带上工具,直到秦嘉定,荣昊和丁叮从里面出来,戴着帽子手套,人手一把砍刀。
几分钟后,一行人来到闵姜西说的‘那块地方’,荣一京面对快一人高的茫茫稻草,真挚的问:“你说哪?”
闵姜西抬手一划拉:“就这片,也是我外婆家的地,平时没人用,清理出来就能踢。”
荣一京头的没错,她那么努力站在讲台上,不该只是为了一个人的夸赞,她最该得到的是自己对自己的夸赞,付出多少,收获多少,成绩永远不会让她失望。
竖着割完一整列,丁叮转头的时候,一抬眼才发现荣一京在她对面那列,才割到五分之二,他穿着一身休闲服,戴着棒球帽,脸上还罩着茶色的墨镜,这身打扮明明应该在高尔夫球场,结果他在割杂草。
一刹那,丁叮扬起唇角,觉得荣一京好好笑,杂草|地里的贵公子,可是笑了几秒,心口突然猛地一抽,这么漂亮,像是一幅画的人,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荣一京跟秦佔不一样,秦佔心甘情愿为了闵姜西去任何地方,以任何方式生活,但荣一京,他就是他自己,从不曾变过,就像他出现在这里,也是以他自己的模样,短暂的感受一下不一样的生活,他终究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她就是他手里的那把砍刀,跟他的世界格格不入。
荣一京抬起头,看到丁叮已经不在她那列的终点,而是在他这列,已经帮他清了两三米的杂草,荣一京扬声:“丁叮。”
丁叮抬眼望来,荣一京道:“不用帮忙,你歇一会。”
丁叮一把搂起杂草:“没事儿。”说罢,手起刀落,割断了跟她腰差不多粗的一捆草。
有了丁叮的帮忙,荣一京很快跟她会和,出声说:“你慢点干,你闵老师也不把这块地给你。”
丁叮鼻尖上已有细密汗珠,笑着说:“主要是特别解压。”
换做平常,荣一京肯定问她有什么压力,但是现在,他问不出口,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真应该派医学生定期下乡劳动,利民利己。”
丁叮说:“你要是累就去旁边歇着吧,你的我帮你割。”
不等荣一京出声,不远处‘砍砍而来’的荣昊闻言,当即扬声道:“你还真让丁叮姐帮你干活!”
荣一京扭头,挑衅道:“羡慕啊,谁让你没女朋友,单身狗才自己干活。”
荣昊气不打一处来,是真的不打一处来,怪荣一京嘚瑟,也怪丁叮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