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颖儿装出一副出于污泥而不染的样子,“就因为我出身低微,就因为我无权无势,我就不能勇敢追求自己的所爱?”
“你们就这么喜欢贬低别人的爱情?我和任启的爱情,在你们眼中,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丑闻?一句话,就能抹杀的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你父亲一样残忍!”
“你毁了我和任启的爱情!”
面对庞颖儿声嘶力竭的指控,元晴呐呐无言。
仿佛,她真的是一个心肠狠毒的坏女人。明明没有多爱任启,却霸占着任启,让任启无法和他相爱的女人在一起。
她就像一个恶毒的第三者,用尽一切手段,都要破坏任启和庞颖儿的爱情。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元晴陷入自我怀疑的沉思。
她明知道庞颖儿说的都是歪理,但她不聪明的脑袋瓜,却想不出要怎么反驳庞颖儿。
她甚至说不过庞颖儿,她的口才太笨拙了。
面对庞颖儿这种满嘴歪理的女人,元晴非常的吃亏。
庞颖儿把自己塑造成为爱情牺牲的伟大女人,甚至是一个坚强的母亲。和她高大的形象相比,元晴只是一个失恋的女人而已。
她不过是损失十年青春而已,庞颖儿失去的,可是她的爱情啊。
元晴软软,呐呐的,真的好想骂对方一句不要脸。
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颠倒是非黑白的女人?
“你……你……”元晴憋屈得很,心中的话还没憋出来,就叫庞颖儿给打断了。
庞颖儿再次强势道:“元小姐,你就当做一件好事,成全我和任启吧,看在你和他多年的感情份上,你也不舍得扼杀他的儿子吧?”
“我已经和肚子里的孩子,联系了很深的感情,要是失去他,我接下来肯定也活不成的。元小姐,你帮帮我们吧?”
“你帮我去任家劝一下任启的爸爸,让他老人家不要强迫我去打掉孩子。”
“我只想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我要求不多的。元小姐,你就帮帮我吧,我求求你了!”
“你还是还对任启有一点点感情,就帮帮我吧,我是他最爱的女人,他同样也很爱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他,我会死的!”
庞颖儿用孩子的生命,对元晴进行道德绑架。
从未有过这方面对手经验的元晴,完全就招架不住庞颖儿的攻势。
她几乎摇摇欲坠,咬着粉嫩的唇瓣,脸蛋憋红,非常的憋屈生气。
庞颖儿,分明……分明在胡说八道,她,她还在血口喷人!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却反而有一种自己做错了的感觉,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元晴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害怕。
她在强势尖锐的庞颖儿面前,犹如一只任人宰割的小兔子。
呜呜,元晴后悔高估自己了,尽管同样是女人,她的段位和庞颖儿根本不在一个级别的。
她说不过庞颖儿,连骂人的话也吼不出来,她憋了半天,就只能憋出一句胡说八道。
怎么办,她要怎么脱身才好?
元晴真的不想去帮庞颖儿和任启这对渣男渣女求情,她又不是脑子有病,凭什么她一个受害者,还要去帮这对渣男渣女求情?
可是,她又说不过庞颖儿。
仿佛,道理并不站在她这一边。道理,全让庞颖儿给占了。
没有道理的人,说话总是没有底气的,元晴现在就很没有底气。
庞颖儿满意的勾起唇,暗自得意窃喜。
她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元晴心甘情愿的去任家一趟,替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求情。只要元晴亲自出面,以任启的爸爸,忌惮元家的程度,他肯定会有所收敛,不敢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的。
说不定,她还能一直利用元晴,让任启的父亲敢怒不敢言,从而顺利和任启结婚。
反正,现在任启在外面的名声也已经烂透了,他想要在京圈内再找一个和元晴身份差不多的千金小姐,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还不如直接娶她算了。
至少她年轻貌美,还早早就给他了儿子。
对,她肚子里怀的,必须是一个儿子。只要她能够生出一个儿子来,任启的爸爸,再怎么不喜欢她,只要她用孙子作要挟,迟早她都会被任家接受的。
而第一步的至关键点,在元晴身上。
元晴必须要出面,说服任启的父亲。
让任家知道,是元晴先放弃任启的,同时,她还会祝福任启和庞颖儿的孩子,希望这对真爱的男女永远在一起。
总之,元晴是庞颖儿,打进任家内部的桥梁。
而庞颖儿已经看透元晴了,这个女人是真的非常柔弱,好欺负,容易掌握,没有什么比拿捏住元晴更简单的事情了。
这几乎不需要费庞颖儿什么心思。
眼见自己就要成功,就当庞颖儿还想再更进一步对元晴强势起来的时候,包间的门突然从外面被人踹开。
“duang”的一声。
扇门大开的程度,撞到了后面的墙壁,发出沉重的闷响,旋即打断庞颖儿接下来要说的话。
与此同时,元晴也转过头望去,委屈的小脸骤然错愕。
只见,陆时言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清新俊逸的脸庞,阴沉得能滴出水一样,浑身煞气腾腾,似有黑色的烟雾,萦绕在他周身。
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庞颖儿不知道他就是毒打过任启两次的陆时言。
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很生气道:“你是谁?怎么突然开门进来?这里已经被我们包下了,你赶紧走人,不然我就叫人了!”
“你叫呗。”陆时言迈出笔直的大长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旋即,他抓住门把,‘砰——’的一声,把包间的门重新关上。
庞颖儿见到对方气势嚣张,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妙。
她稍微挪动一下身子,试图远离陆时言这个危险人物——“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她的帮手。”陆时言大摇大摆的走到元晴身边,一只手搭在元晴坐着椅子背上,吊儿郎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