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枢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经年,是顾柒从船上带回来的女人。
在美国的时候跟着邬湄学习,这次顾柒特地带她过来兜兜风。
这是穆南枢对经年所有的印象,只不过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躺在他的床上?
她是想要勾引自己,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但穆南枢是什么人,他看事情并没有这么片面。
他并不认为经年和emma那种女人一样是想要攀上自己。
不是为了攀上自己,她打扮成这个样子又有何目的?
经年心中有些发怵,这些年她见过无数男人,每个男人都想要将她压在身下蹂躏。
哪怕是阿才,他算是自己见到的人之中定力最好的一个。
就算是能抵住诱惑,眼神之中还是有些悸动。
唯独穆南枢,他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负手而立站在原地。
他的眼睛之中只有一片清明,没有悲欢,也没有愤怒,更不要说有任何欲望。
这样的反应,经年从来没有遇到。
穆南枢动了,朝着她一步一步走来,他会做什么?能抵抗自己的魅惑吗?
他每走一步,经年的心里就有些发怵。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男人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随着穆南枢的靠近,经年的皮肤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穆南枢的身上似乎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压迫人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他那一双冷静得过头的眼睛,无形就给人很大的压力。
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然而这个男人就像是冰冷的石像一样。
俊美的五官,却没有丝毫表情。
经年这才明白,原来不言不语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当他在自己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那一刻经年有种感觉,穆南枢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无任何情感。
自己说着要诱惑他,就像是一个笑话,或者说是小丑。
经年变得有些不安,她的汗毛都不由得立了起来。
要是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出她的身体在不知觉的轻颤。
她觉得自己这副漂亮的皮囊在穆南枢看来和一堆白骨没有什么两样。
经年在观察穆南枢的同时,穆南枢也在观察她。
她的眼中并不对他的喜欢之类的情感,她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又要这么做?
突然他俯身下来,经年以为他要动自己了。
只要他动自己,顾柒进来看到,就会知道这个男人的本性。
明明事情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走的,她却这么害怕。
穆南枢并没有触碰她,而是缓缓启唇:“你这双眼睛倒是生得好看。”
他是在夸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么凉飕飕的?
经年发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连说话都没有勇气。
“谢……谢谢……”
下一秒穆南枢却是一本正经说了一句话:“挖出来让我做标本。”
经年瞬间身体就要炸了,“你,你说什么?”
“小柒儿那么喜欢你,之前在我面前提过好几次你的眼睛很漂亮。
我想要是挖了你的眼睛做成标本,让她随身携带,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经年毛骨悚然,这个男人是在说笑吗?
“穆,穆先生,我……”
“我不喜欢你看她的目光。”穆南枢手指缓缓扣住了她的下巴。
“你弄脏了我的地方,就用你这双眼睛来抵吧。”
他轻描淡写说得却是让人可怕至极的话,经年身体已经在颤抖了。
穆南枢看着并不强壮,他的力气却十分大。
她的身体被他慢慢提了起来,手指收紧,她痛苦不堪。
“穆先生,饶命……”经年这时终于知道阿才说那句话的意思了。
不要让穆南枢发现她对顾柒的心思,否则她会死得很惨。
可是他早就发现了,自己送上门来。
想到他面无表情就剁掉了emma的手,他也会毫不留情掐死自己,甚至还要挖下自己的眼睛。
“本来你是她的人,我不想动你,要怪就怪你对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其实穆南枢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当他发现经年的眼里并没有自己。
联系到平时的事情,他有了结论。
今晚经年不是为他而来,而是为了顾柒。
手指一点点收紧,经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便在这时,只听到门“砰”的一声巨响,有人大力推开了门。
阿才满头大汗的闯进来,他是最懂穆南枢的人,从来都不会做出这么冒失的举动。
他发现经年不对,顾柒身边也没有,本来以为她是去散步,找遍了整个古堡。
阿才猜测到一个地方,经年肯定是去干傻事了,还好他来得不算太迟。
他进来的时候就发现穆南枢掐着经年的脖子,经年像是一条离水的鱼要死不活。
“先生,求你手下留情,饶了小年。”
阿才猛地扑到穆南枢的脚边跪下。
“小年?”穆南枢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阿才冒失闯进来,今天吃饭的时候也心绪不宁。
阿旺和顾浣在一起他没有意见,两人都一样的蠢。
这经年就不同了,她并不会真心爱阿才。
“这个女人坏了规矩。”他神情冷漠道。
“我知道,先生,你就看在我这些年来服侍你,对你忠心耿耿的份上,你饶了她。”
穆南枢松了一些力道,阿才竟然连这些年的主仆情谊都搬了出来。
“你喜欢她?”
“是,我喜欢她,希望先生能成全。”
“你可知道她刚刚想勾引我。”
“我知道,小年是一时鬼迷心窍,请先生放过她,求你了,先生。”
看到阿才泛红的眼眶,他似乎真的很怕这个女人死去。
穆南枢看了女人一眼,是有张好看的脸,可惜了眼睛并不大好。
“这是你第一次向我讨人,这人就给你了。”
他松手将女人朝着阿才扔过去,阿才连忙接住了经年。
发现经年的脸色都变了,一口气上不来。
“小年,你别吓我。”
经年缓了半天才能顺畅的呼吸,她对上穆南枢的眼睛,不由得抓住了阿才的衣服。
这个男人是魔鬼,一定是魔鬼!
穆南枢起身洗了洗手,似乎经年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只见他从架子上拿出一个玻璃瓶,将瓶子丢了过去。
“喝了。”
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就算里面是毒药,经年也必须要喝。
他既然已经答应放了经年,便不会再画蛇添足给她毒药。
伤人性命不至于,阿才怕的是他会让经年瞎了,聋了之类。
“先生,求你给小年一次机会,我真的很喜欢她。”
阿才的着急穆南枢收入眼底,然而他的神情却没有变化。
“我说过,坏了规矩那就有惩罚,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经年已经吓得失去了语言功能,阿才没有办法。
只好打开瓶盖,给经年灌了进去。
经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能喝下。
“先生,我先带小年离开,不打扰你休息了。”
“回去好好调教,以后我不希望再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再有下一次,你知道后果。”
穆南枢的警告声让两人都很是害怕。
“是,先生。”
“明天叫人来换了这床。”
“是。”
阿才急急忙忙将经年抱出去,经年已经是满脸苍白,“魔鬼,他是魔鬼。”
“我早说过你不要一意孤行,你不要把我们先生当成那些凡夫俗子。
你不听,现在吃到苦头了吧?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就要死在他手上了。”
经年听到那个死字,不由得抓紧了他的衣领。 感受到怀里的人惶恐不安,他只得安抚,“小年,别怕,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