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讽刺

    

    街道上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散发着明亮的光，照耀出格瑞尔苍白的面容，双眼冷漠的看着这具在被迅速焚烧着的尸首，转过身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右手的辉煌剑斧已消失不见。

    走出两步后，左手向后一挥，凭空刮起一股穿堂风，卷起那堆灰烬，四散开来，最终落在了路边的绿化草木上，算是就此回归大地吧。

    莫度是古一收的第一位弟子，论努力程度绝不输给任何人，但魔法是讲究天赋的，不是努力就有结果的，像卡西利亚斯、斯特兰奇这样的天赋异禀之人，很轻松就能追赶上乃至超过他。

    没有人不想成为至尊法师，学习无上法术，作为大师兄的莫度同样如此，可后来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竞争对手，而古一却一直维持着初次见面的样子，没有一点老去的意思。

    好不容易等待古一死去，接替的却是个陌生人，从未为卡玛泰姬做出任何贡献的外人，竟然被古一指定为继任者，让不止一个人心态失衡，只是不是所有人都像卡西利亚斯那样耿直的说出他的异议，并被当成了鸡杀给众猴看。

    格瑞尔一直在想卡西利亚斯到底从哪弄到的禁忌法术，甚至猜测是不是从黑暗维度潜入的一些小小魔物带来的讯息，亦或者多玛姆利用妖魔鬼怪梦魇什么的，但在莫度离开的时候，他想到了莫度同样学习过超自然法术，并了解如何穿越多维空间。

    《维山帝之书》在他之后，就一直放置在城堡龙之中，那么禁忌法术就是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泄露’出去，如此卡西利亚斯才能有机会学到，而在他之前是古一法师‘当班’，也没有听说过魔法图书馆失窃事件，所以泄密之人是光明正大学习禁忌法术的。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莫度，曾被当做继任者学习了超自然法术的莫度，但后来卡西利亚斯、斯特兰奇的接连出现，导致资质并不能称之为天才的莫度，逐渐被排除到接班人之外。

    想想吧，曾经是太子，却逐渐的失去宠爱，再无接任的可能，谁能受得了，心态失衡是必然的，只是莫度伪装的很好，哪怕斯特兰奇表现出过人天赋后，依旧勤勤恳恳的代替古一法师教导他。

    表现的非常的好，恐怕斯特兰奇都不知晓莫度的野心，可能古一法师有所感觉吧，不然何必将位置传给自己这个外人，大概是担心，毫无根基、实力还未突飞猛进的斯特兰奇继任后，压不住莫度，导致卡玛泰姬因为这而陷入内耗。

    格瑞尔就不同了，实力强大，并且拥有复仇者联盟和无限宝石为后盾，绝对能压住莫度或者其他人，用来作为权力过度再合适不过了，顺便还能将他和卡玛泰姬绑在一起，实在是一举多得。

    走出一段距离，挥手将很普通的一件黑色长袍扔到路上，露出身上新的魔法服饰，黑袍刚刚落地就自动燃烧起来，转瞬间就已经化为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

    屈腿轻轻一跃，平地飞起七八米高，即将下落时，虚空中出现一面光盾，让格瑞尔踩在上面，能够借力继续向上跳，接连三次，跳到了离地二三十米的一座塔楼的顶部。

    盘腿坐在塔楼顶端，抬头望着空中那轮明月，格瑞尔伸出手来，去触碰这清冷的月光，自言自语的说道：“古一尊者，您知道莫度的野心和未来会做的事情吗？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呢？也什么都不说？”

    虽然是在发问，但其实格瑞尔心中知道答案，当初古一法师就说过，时间是很脆弱的，肆意打破自然规则的话，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

    和莫度在雾都圣殿前说的话一模一样，可最后两人都打破了坚守的信条，一个汲取黑暗维度的能量，只为守护这颗星球，令一个则泄露了禁忌的法术，只为消灭竞争对手。

    在想明白这一点后，格瑞尔也就想明白了为何卡西利亚斯会知晓古一法师汲取黑暗能量的隐秘事，因为他知道了卡玛泰姬存在禁忌的法术，而莫度也想让急于复活妻女的卡西利亚斯去触碰禁忌，从而失去继承人的资格。

    “呵！”格瑞尔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嘲笑，野心勃勃的莫度一心想坐上最高的位置，拼命的表现自己、努力的刷卡玛泰姬的声望，结果却让两个从未想过能成为至尊法师的人，挨个坐了一次这个至高位置，真的有够讽刺的。

    坐了好一会，直至心情彻底平复下来，格瑞尔才站起身来，拿出悬戒，抬起来手来，对着虚空缓缓的转动着，打开了通往卡玛泰姬的空间门，而后一步踏出，来到了还是白天的卡玛泰姬，再转道回雾都圣殿。

    待到走出雾都圣殿和卡玛泰姬相连的空间门时，格瑞尔脸上已经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边走边喊道：“怎么样？你们想好怎么修复圣殿了吗？”

    斯特兰奇、王和斯塔克正围着个全息投影激烈的讨论着，内容全都是关于圣殿位置的，斯塔克是让贾维斯计算出了最佳位置，但王固执的认为要现场考察，用风水学选定位置，斯塔克马上嘲讽这都是封建迷信，而王不甘示弱的反讽，这是几千年的智慧，斯特兰奇在一旁打圆场。

    格瑞尔趴在栏杆上，跟着煽风点火、看热闹，让一众法师们眼神诡异的看着这四个大佬，跟神经病似的吵着架。

    不过最后还是斯塔克落败了，不是口才不如人，实在是事务太多，才吵了一会，就接到了七八个电话，要么是询问异空间入侵的，要么是神盾局，还有罗杰斯、班纳...实在是没时间和王争论，只得放弃。

    斯塔克走到格瑞尔身边，非常严肃的说了一句话，让格瑞尔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汉克博士被亡刃将军和暗夜比邻星抓走了，鹰眼、蚁人还有一批神盾局的特工被他们杀死了。”

    “你说什么？”格瑞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