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车内两人是被晒进车窗的太阳光叫醒,但还没起来,永强就用手对堂哥示意外头有情况。
不是危险,探头一看...
就在路边上,一只火鸡在那踱步觅食。
野生公火鸡,个头老大,要是给它一枪...
算了,不是来打猎、野营,收拾起来麻烦,没工夫对付它。
下车,惊走了那个大家伙,用桶装水洗脸刷牙,再胡乱擦擦脸,吃了点面包,这就去镇上。
还是个鬼影子都不见,开工干活。
挖了能有五、六十公分,下边出现了些木材燃烧后留下的灰烬。
仓库当初有可能是建造在一处火灾后的废墟上,因为这个,造它时没发现下边埋藏的宝贝也就说得过去。
继续挖,到傍晚深度一米,土变得很松,看着原本应该是个圆木围起来的小小地窖。
一镐头下去,永强就感觉手感不对。
一看镐尖,挂了层银色的东西。
把镐头放一边,用工兵铲,很快,上边的泥土和倒塌、腐朽的原木都被清理掉。
银锭,密密麻麻、灰黑色,少数地方露白的长方形银锭铺在下边,角落里还有几个已经朽烂的小箱子,散落出大量铸工粗糙的金条!
银锭分两种,小的重量大约2公斤,大的能有10公斤上下,上头没有任何记号。
至于金条,长宽一致,但厚度各有不同,悬殊还很大。
拿手上掂量,轻的不到两公斤,重的能有个四、五公斤。
至于纯度,银锭看不精确,但九成总有;
至于金锭,好好坏坏,七八成、九成多的都有,当初应该就是把一堆子碎金熔化后浇筑在了一起而已。
没冶炼提纯的。
但别管它们纯度怎么样,看着就是个顶个的可爱!
“黄金现在一克大概15美元上下,白银便宜,一盎司八到九美元,这的全卖掉,也不少。”
感叹一句,两人这就继续干活。
今儿个可不管邪不邪乎了,都已经挖到宝贝,那就挑灯夜战,反正也没人来。
有人来就关灯,没发现最好,发现了灭口,这么个大坑正好可以拿来埋人!
皮卡直接倒退到仓库门口,车斗里铺上一层雨布,这就把银锭转运出来往上平整码放。
金条用一个个布袋子分装,暂时先放皮卡后排座脚下。
搬了半天,从坑里转运劳动量大,大概一算,已经搬了能有两吨多的银锭和至少两百公斤金条!
歇口气,顺便把个角落里挖出来,还没彻底朽烂的铁条加强筋皮革加厚硬木小箱子撬开。
锁早就烂成废铁,在照明灯下研究了一下,觉得撬起来麻烦,直接用榔头!
一锤子不够,那就再来一锤子!
搞定。
看清里边的东西后,相伟荣对堂弟道:“金条、银锭都是工业品,没收藏附加值,现在加起来也就值个四、五百万美元到头。
还要趁早卖掉,金价接下去几年都还没今年高。
搞不好,一大堆都还没这半箱子金币值钱!”
为啥,大概看了看,都是美国早期的金币:货真价实的早期,没一枚晚于1822年。
这开金矿的人出门办事,总不能什么都用金条、银锭和小金粒付账吧?
得要美元!
按照当时的美国法律规定,无论是谁,都可以拿银锭、银条让造币厂帮着制造银币,黄金可以按照纯度折算后,兑换成方便携带、交易的金币。
那个比尔有这么多金条和银锭,去换一些金币来很正常。
估计数量还不少,就存了部分在这个地窖里。
小心的翻着看了看,箱子里各种金币面值加起来估计能有两三万。
又随便找了个找,翻出两枚1805年的5美元自由帽金币,还有枚1804年的20美元金币。
小小的5美元金币,手指掐两边,看着很可爱。
对堂弟道:“这个使用过,不过也值钱,还是很值钱!”
“多少?”
“100万美元左右,只卖掉一个的话。”
“卧槽!”永强这会更觉得这老美有钱人太多了,还觉得玩收藏的有钱人脑子更是不可理喻。
又拿起那枚1804年的20美元面额金币,对堂弟道:“这个更贵!”
“200万?”
“不止,之前应该卖过一枚磨损还比较厉害的,两三年前就得200多万。”
永强接过这枚体积不算小,应该能有个一盎司多重的金币,道:“到了美国才觉得钱少了点。”
突然想到点事,“二哥,你应该清楚这一堆宝藏值多少钱的吧?”
“我怎么知道?”相伟荣不解。
“你不是说梦境里头,这边是在你所在的那家公司造矿场宿舍时发现的,应该算过的吧?”
相伟荣一听这个,都笑了起来,道:“就这么点东西,公司是算进额外收入里,可大老板和我根本懒得仔细理会这么点东西。
就几百上千万的,哪有那功夫,就是集团下属的下属...
这么说吧,这个矿要是按照国家行政单位来算,在公司里连个大队一级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个村民小组。
就是把最稀有的一批金币送纽约的北美部分总部,老板都懒得看,那个我也就是闲着问了问。”
“这都看不上?”
二哥虽然神奇,但这会似乎又在说天方夜谭一般的故事。
“永强,要是你看到过几千吨的金砖随你搬的场面,你也会懒得看这么点金币。
什么美元、金币、宝贝,别说集团老板,连那个我都对黄金都没了兴趣。”
永强想了想,才道:“我没见过,想象不到。”
“想象不到才正常。
到那程度,人反而只会关心权力、力量与家庭,因为钱早就连数字都算不上,连那个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钱。
算不清楚,也没法算,因为数字每时每刻都在快速增加。”
“那二哥,那个世界里有没有我?”
“有。”想了下,道:“不过你不是什么警卫部队出来的,和我现在一样就是个开车的,还是个老实人。
都没来美国,自己选着留在咱们剡县,给你嫂子当了几年的专职司机,后来年纪一大就挂了个什么副总的闲职,天天去钓鱼...”
这下永强抓了抓自个的头皮,笑着道:“那样倒也不错。”
起身,对堂弟道:“是不错,人心能做到满足就是福,可这个世界的你和我是做不到那个境界了。
干活了,早点干完早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