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一个金元宝,拿着重量压手,重!
明代以黄铜1立方寸为6两8钱作为衡量一两的标准,1明两等于明斤就是这个金疙瘩重50两,换成如今的度量衡就是1800多克,拿在手上当然会感觉很重。
看着金色泛赤,含金量也极高!
永强端详了手里的金疙瘩几眼,说了句:“一级文物,这玩意是没得给二哥你换现金了。”
说着,就要把金锭递还给相伟荣。
一级文物不倒卖,咱是要捞钱,但得是有底线、有操守、有身份的捞钱,不当下三滥的文物走私贩子!
这些个事相伟荣之前说起过,永强就听他的,不然两个人早把那些个五台山搞来的金钱换成外汇硬通货了。
“先放后备箱,再找找看有没有其它的。”说着,没接金锭,又拿起探测器。
听耳机里传来的反应,浑浊的水坑下边应该还有点东西。
堂弟去车上放金锭,相伟荣自个是一阵乱挖,水混得啥也看不见,就是没再出大东西,别说金元宝,银元宝也没。
等永强回来,看到自家二哥在用探测器查探水坑边上的情况,还用石头和枯枝做了处记号。
“那个坑等水清点再看看,这个地方也有点反应,当初这片位置有可能沉了条船。”
说着,从兜里掏出个老大的原型方孔钱递给相永强。
“坑里捞出来的,金锭不能卖,这种拿到香江蒙那帮子土豪正好,这河滩下头应该有不少。
现在值钱,等以后别说这边大规模发掘,就算像我们这样的多些人来这淘淘宝,这玩意就是个跳水价。”
永强接过来一看,是个大金钱,直径有个五公分上下!
很大!
试了试手感,差不多都快能赶上两个银元的重量。
看清上头的字,道:“西王赏功,二哥,这就是你说的张献忠发给下边人的军功章?”
还在搜索的相伟荣头都没抬,就道:“算是吧,张献忠崇拜项羽,给自己整个西王的名号,国号也叫大西。
这东西市面上,还有民国开始的收藏界里就是个传说。
金质的国内外私人手里有没有不知道,算上银的、铜的,博物馆就华夏历史博物馆和沪上博物馆里有收藏。
不过两家博物馆加起来最多三、四个,传统钱币里的大珍。”
说着,又想了下,“金的...我还真忘了其它地方还有没有。
这河道里金的、银的至少好几百个,不知道我们能找到多少。”
“拿到香江能卖多少?”
“这个上百万没问题,两三百万也有可能,多了就掉价。”
说着放下探测器,又对着个点开始搬石头。
挖,挖了半个来小时,泥沙下就挖出根烂得不成型的铁钉来,然后就再用探测器测就基本没声了。
基本没声,探测器其实还有轻微反应,但东西至少在一米之下。
这的环境情况下,一挖就灌水,两人根本没办法,也没兴趣往下挖那么深。
咱就是顺道挖个宝,不是没事在河滩上挖井玩!
两人回到刚才的那个点,水变清了,阳光照射下,能看到泥沙中露出点金属光的反射。
手伸进冰冷的水里,小心扒拉一下,取出,又是枚西王赏功金钱。
多一扒拉几下,水又混了。
文雅的办法不行,那就蛮干!
继续挖,两个人撸起袖子,双手在水下摸索、扫荡,有没有东西全凭借手感。
甭管石头、沙子、淤泥,还是不明物体,全给掏上来!
这个水坑一直忙乎到下午四点半,长度都挖得有一米五,差不多一米宽,两个人搞得衣服上都是水。
五个金的,外加七个银的“西王赏功”钱,一根荷花头的金簪,还有个块金板板。
两人当了大半天的小工,力气算是没白费。
哦,最后那个其实不叫金板,而是册封皇帝册封后gong的金册。
明天再来,这个大坑边上还有反应。
探测器快没电,而且时间也稍晚了,今天再挖下去,保不准有看到的人会觉得奇怪来查看。
沿着来路回四公里之外彭山的县城,永强开车,自个拿着这会挖出来的金册,仔细研究一下上头的文字。
“这是张献忠册封给自己嫔妃的,我看这样子和博物馆里的明朝册封金册半斤八两...”
金册正面阴刻楷书“维大西大顺二年岁在乙酉五月朔日壬午,皇帝制曰:朕监于成典,中官九御”,
数了数一共30个字,翻过来背面素面无字,就是不知道这原本一册有几页。
不凑完整也无所谓,记得上辈子那地方围起围堰大搞,这些个发现的金册都没全完整的,至少新闻上是这么说的。
河底待了300多年,早散掉,散失正常。
距离近,车子光明正大开进县政府招待所,这地方自己前些年都来住过一次。
没用介绍信,也没用什么回乡证,就拿残疾军人证登记,工作人员对于开着高级轿车来的,压根不多问。
这年月,证件代表着一切、小车代表着身份,开车轿车来的残疾退伍老兵,还是附近部队出来的,可靠!
双人间,工作人员还好意提醒今天招待所大浴室里有热水,锅炉房一直烧到晚上7点半,热水差不多能供应到8点。
吃饭还早,招待所里的餐厅要五点半之后才开始供应,还有一会,两人干脆出门走走。
县招待所附近有两条老街,这会是下班时间,很有些生活气息。
西川的老县城还是很有特色的,相伟荣是回味一下,堂弟就是个闲着随便跟着走走。
离天黑还有个把小时,老街两侧的店铺,这集体和国营的都准备关门,但少数属于私人的还开着。
计划经济之下,这个体作坊还是有的,现在国家也不禁止,连什么营业执照都不需要,比如不少手工业作坊。
木匠铺正在收尾,打铁的那位还在赶制把锄头,敲得“叮叮当当”响,而隔壁的首饰铺里,银匠正在谈个生意。
有个衣服上打着好几个补丁的中年人和首饰匠在说话,两人在看一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