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郁睇着贺琛下意识的反应,手指捏着酒杯轻轻一晃,“你觉得她会怎么办?”
贺琛含着冰块,牙关微微打颤,他喝了口酒,轻佻地扬起眉头,“她都跟你回来了,肯定选了你。
但柴尔曼那厮会不会在你们之间搞小动作那就不好说了,何况他们还有一段生死与共的过去。
这他妈就好比让我在你和宗老三之间做选择是一个道理,左手情,右手义,换了谁都是绝对的两难。”
贺琛为人虽然放浪,但在大事上一点也不含糊。
他能想到的问题,少衍不可能不知道。
黎俏看起来是选择了他,可未来谁知道呢?
感情这种东西,向来经不起变故。
这番话过后,商郁很久没开口。
他端着酒杯浅酌,不一会就喝完了杯中酒。
男人又倒了半杯,勾起薄唇,声线浑厚而低哑,“只要她选了我,一切都不是问题。”
即便萧叶辉很可能会使用极端手段,他也不会让黎俏陷入两难。
贺琛幽幽瞥他一眼,嗤笑道:“你还挺乐观。”
“不然……杀了他?”商郁目光阴沉地看向了酒柜。
贺琛用舌尖边拿起扶手上的西装外套,从里面掏出一只精致的女士腕表看了几眼,“你还挺能耐,也不怕我把这玩意弄丢了。”
黎俏隔着茶几向他伸出手,接过腕表就非常自然地戴在了手腕上,“怎么发现的?”
那天晚上在云城医院楼下的花坛边,她偷偷把腕表摘下来放在了云厉的西装外套里。
也因此才瞒过了商郁,折回英帝。
云厉没回答,反而看着她缠着纱布的右手,皱紧了眉头,“你手又怎么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的女人。
隔三差五就受伤,还总是不以为然。
“小伤。”黎俏瞥了眼有些潮湿的纱布,往沙发里一靠,“你也知道辉仔的事了?”
云厉看着她还在滴水的长发,别开眼,望向了窗外,“听说了一些。夏老五他们……很高兴。”
黎俏弯了弯唇,对此不置可否。
如果没有那些前提条件的话,她也同样会高兴。
但如今只觉得讽刺。
云厉斜倚着沙发,抬着眼皮打量着她,“你们已经见过了?”
黎俏神色淡淡地点头,她揉着额角轻描淡写地阐述了几句。
话落,云厉轻叹着摇头,“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即便黎俏没有说太多的细节,但他也能猜出必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寂。
云厉咂了下舌尖,又从茶几上捞起烟盒,“我当初是通过你才认识了他们,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记住,我只会帮你。”
黎俏眼皮颤了一下,抬眸对上云厉深沉的视线,缓缓绽出一抹笑意,“知道了。”
“夏老五没什么大碍,能吃能睡,你要是打算过去看看,我陪你一起?”
黎俏抿了抿唇,“不用,我会去,但可能要过几天。当时把你叫回来……”
云厉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你用得着跟我这么客气?佣兵团有云凌守着,出不了乱子。
夏老五出事,连她都觉得是自己太大意了,你没必要往身上揽责任。”
谈话至此,客厅外响起了稳健而有力的脚步声。
两人顺势看去,就见商郁一身黑衣从门外走进来,让黎俏诧异的是,他手中还拿着一个墨绿色的锦盒。
那是……
云厉看到他就站了起来,谈不上心甘情愿,但也算尊敬地称呼了一句,“会主。”
男人摆摆手,把手中的锦盒递给黎俏,又揉了揉她的头顶,“吃饭了么?”
“还没。”黎俏接过熟悉的锦盒,不看也知道这是商纵海给她的另外二十页翻译文件。
此时,商郁的手掌被她发丝的水汽打湿,碾了碾指尖,勾起她耳边的发丝,“去吹头发,然后吃饭。”
黎俏仰头和他对视,欣然应允。
云厉就坐在对面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交流,那种外人无法插足的默契,每次看到都会让他呼吸发堵。
他舔了下后槽牙,望着黎俏上楼的身影,重新坐下后,声线很低沉,“夏老五他们出事,和萧叶辉有关?”
商郁迈开长腿走到单人沙发入座,挑眉睨着他,“俏俏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