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呜,滴呜..”
摄人心魄的警笛声愈来愈近。
而被大壮用“五连发”指着的高虎腮帮子的血迹和汗珠子混合在一起,大脸盘子属实有点“虎”的造型。
大壮昂着下巴颏冷笑:“你不海外归来的顶尖战犯嘛,连特么牢底坐穿的魄力都没有!是爷们,就捡起家伙什跟我干!”
高虎干巴巴的脸上此时复杂无比,瞟了眼地上躺着的“五连发”,又看了看寸步不让的大壮,喉结蠕动两下,慢慢佝偻身体,膝盖弯曲跪到在地上,低声喃喃:“朗爷,我错了也服了。”
“响声儿呢?你特么搁这儿糊弄鬼呢!”钱龙粗声粗气的掐着腰蹦跶。
“咣当!”
高虎迟钝几秒,额头撞击水泥地面发出一声轻响,嘴里同时嘟囔:“朗爷,我错了也服了。”
“对,就得声情并茂。”钱龙吐了口唾沫,指了指高虎身后的一众小马仔吹胡子瞪眼:“没特么点你们名字,膝盖有点无处安放是吧!”
“呼啦啦..”
一群小青年有快有慢的分分匍匐下身体,整个货运站里回荡着“咚咚”头撞地的轻响。
“记住了,在yang城这一亩三分地,头狼家允许你们站着你们才能挺胸,没点头的时候全给我脑袋插裤裆!”钱龙伸了个懒腰,扭头朝着大门的方向摆摆手招呼:“来来来,道具组的出来,给高家的大哥们开开相。”
“滴呜..滴呜..”
嘹亮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赤裸着上半身,裹满绷带的孟胜乐、阿彪在地藏的搀扶下慢吞吞走了进来,而警笛声正是从他们手中的扩音喇叭里传来。
当看到这一幕时候,高虎整个人都傻了,米粒似的小眼珠子瞪的几乎快要从眼眶里轱辘出来,其他人也纷纷愤怒的爬站起来。
“我家两个上不起战场的伤员都能给你吓的屙一裤裆,你拿什么跟我们拼!”钱龙从阿彪手里接过扩音喇叭,朝着高虎狞笑:“啥也不是的玩意儿,滚蛋!”
“回收旧冰箱、废冰柜,破烂换钱了啊..”
话没说完,扩音喇叭里突然传来一阵很是职业的录音,我们一圈人顿时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噗..”
刚刚爬起来的高虎脸色发紫,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再次踉跄的摔倒在地。
“虎爷,虎爷..”
“老大,你没事吧。”
一群小马仔立即关切的簇拥在其身旁。
“这孩子气性真大,我不就按错键了嘛,咋还吐唾沫呢。”钱龙一脸无辜的摸了摸鼻头。
“想干,我随时奉陪。”我清了清嗓子,凝视高虎开腔:“想滚,跳墙消失,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醒你,明天开始整个yang城里,我不想看到任何跟高家沾亲带故的篮子,包括你在内!见你一回,我砸你一回。”
说完以后,我摆摆手招呼其余人转身离去。
走出货运站后,我侧脖瞄了眼仍旧魂不守舍的白帝,随即朝着地藏努努嘴:“迪哥,晚上你跟老白喝点去吧,问问莲姐有时间没,不行你们仨组个团。”
白帝忙不迭摆摆手:“我不太想喝。”
见我们所有人都望向他,白帝不自然的缩了缩脖颈补充:“我真没事儿,啥风浪没经历过,这点小菜对我来说..”
地藏会意的看了看我,立即乐呵呵的搂住白帝的肩膀头道:“我想喝,你就当陪陪我中不?”
白帝沉默几秒钟,咬着嘴皮点点脑袋。7问
“喝花酒去啊,我请客。”钱龙像个二傻子似的凑过来脑袋,打了个响指道:“走走走,来的路上我看到有家叫水云间的场子,门口站好几个漂亮姑娘呢,光是听这名字就知道里头绝对充满了艺术气息。”
“艺术你爹个哨子,会写那俩字不?别特么添乱,他俩唠的你能听明白是咋地。”我一把揪住钱龙的耳根子,努努嘴道:“来,跟爸爸上车,爸爸有好多心里话想跟你沟通沟通。”
就这样,我们从货运站门前分开,白帝和地藏两尊杀神驱车离去,我们剩下人则分坐不同车辆回府。
我、钱龙和朱文的那个左膀右臂小东一台车,一边摆弄方向盘,钱龙一边不满的哼唧:“这待遇真是天壤之别昂,老子搁鄂省时候,全是被人给我当司机、开车门,咋刚一回来,级别就蹭蹭蹭的往下降呢。”
我笑盈盈的斜视钱龙:“说的好像你在我这儿啥时候有过级别似的。”
“哈哈哈,王总快人快语。”坐在后排的小东哈哈大笑。
“东哥,你变了昂,咱回来前你可给我老干爹保证过,铁定死死站在我这边,这咋连接风宴都还没吃上,你已经转移了阵营。”钱龙豁着没牙的大嘴哼哧两下,随即看了我一眼,恢复正经:“朗哥,我跟你正儿八经的介绍一下,这是东哥,宋小东,算得上老头儿手底下的中流砥柱,不光手脚功夫咔咔的,做生意这块也是倍儿牛叉。”
宋小东尴尬的缩了缩脖颈:“快别捧我了,想干啥你直说吧,王总你是真不知道,你这兄弟绝对是魔星转世,我俩出门前,老董事长唯恐他回来没面子,特意给拨了一台迈巴赫,结果还没离开鄂省,就因为他喝醉酒跟陪嗨妹吹牛批,车子租给人家回家过年了,我又不好意思告诉老董事长,又找人给送了一台奔驰。”
我眨眨眼笑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是从韶关坐绿皮车来的yang城。”宋小东哭笑不得道:“两台车搭进去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饥荒,腊月二十六出的门,今下午刚刚到yang城,这一路上但凡路过洗浴我们就没消停过,他最狠的记录是一下午换了七家洗浴中心,七家啊王总,我都怀疑他的前列腺可能是铝合金做的。”
“你别说这话啊,我玩你闲着没?”钱龙老脸一红,挺不好意思的辩解:“再说主要不是媚儿又怀孕了嘛,我过剩的多巴胺总得有个释放的地方吧,没听医生说嘛,我的伤不能憋着,得合理的排解。”
宋小东无语的干笑:“哥,您确定自己合理吗?”
“东哥,他有毒,往后尽可能离他远点,你这都不算啥,在枯家窑时候,他约着乐子、疯子一块跑夜场捡尸,结果乐子、疯子全都中标,光是尖锐湿疣治了半个来月,他却屁事没有。”我忍俊不禁的调侃。
钱龙脸上露出一抹宛如菊花绽放的笑容:“主要小哥的身体素质杠杠滴。”
“你家老爷子啥时候能过来?不是说要整个什么收子仪式吗?”闲扯一会儿后,我朝着钱龙笑问。
钱龙想了想后回答:“他还得过阵子,最近身体又不是太美妙,话说咱家和高氏集团、辉煌公司现在打到哪种程度了?我看乐子和那个叫阿彪的小孩儿浑身挂彩,疯子也进去顶嘴了?”
“明刀明枪的干怕是有难度,现在就是拼人脉和证物。”我吐了口浊气道:“高利松基本出局,年三十晚上的特大斗殴案,加上唐欢的去世,足够他喝两壶,他要是不服气,还可以再怼他一波,辉煌公司不太好整,李倬禹说穿了其实没多大事儿,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高利松破罐子破摔,直接把所有事全揽自己身上,完事解放出李倬禹跟咱们对弈。”
钱龙大大咧咧的撇嘴:“李倬禹算个球,打他,他还能有脾气是咋地!”
“嗡嗡嗡..”
说话的空当,我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看了眼是丁凡凡的号码,我马上接起:“诶凡哥。”
“我得到一个很可靠的消息,辉煌公司在四处兜售自己的产业。”丁凡凡声音压的很低:“感觉他们好像是在为退出yang城做准备。”
我迷惑的打断:“等等,你确定是辉煌公司不是高氏集团?”
“确定!”丁凡凡沉声道:“今晚上他们公司一个明面上的经理宴请了很多宾客,其中有几个跟我关系不错的,刚刚跟我通电话说,辉煌公司变卖产业已经好几天了,只是今晚上才把消息露出来,目前已知的,辉煌公司好像就剩下一座建材市场和两家原料供应公司。”
我揉搓着下巴颏喃喃:“辉煌玩的这是哪一招?准备放弃李倬禹了吗?”
“具体还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反正我总觉得不太对劲,你自己多操点心吧。”丁凡凡沉吟一下:“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李倬禹在回笼资金,赞助高氏集团,然后将自己转到暗地里。”
我摇摇脑袋道:“李倬禹没那么伟大,辉煌能够立足,他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心思和财力物力,况且现在敖辉就在yang城,他说了也不算,最近市里、省里有什么大动作吗?”
丁凡凡思索几秒后道:“除了年后鹏城那边可能要建一个大型工业园外,好像没什么别的大动作了。”
“鹏城搞工业园?凡哥你帮我盯紧一下,看看辉煌公司会不会朝鹏城转移。”我揪了揪鼻头叮嘱:“另外有别的动向,也记得马上通知我,事出蹊跷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挂断电话后,我惴惴不安的望向车窗外,陷入了遐想当中,最近一段时间,我只是在逼迫高氏集团,结果现在辉煌公司反而让步,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敖辉到底在玩什么?甘心让出yang城?”我自言自语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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