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罗兴蕾不是看书就是与方阳一起下棋,时不时再给他熬药治病,日子过得也算舒服,除了没有查到罗佳妙的下落外。
眼瞅着就要到罗老爷子寿辰,罗兴蕾这天终于回家了,当她到家的时,关小妮在忙着做饭,罗家其他人都去罗五家,只剩下自已家人。
“在县里这么多天,有没有去见你姐?”关小妮问。
罗兴蕾突然想到自己这两天一直在考虑罗佳妙的事情,却竟要去成衣作坊的事情给忘记了,“有些事情,忘记了。”
关小妮倒也不生气,“哦,那没事儿,明天让你大哥去一躺,你太爷爷寿辰,你姐也有好些日子没回来了,正好这次回来休息几天。”
“那明天我去吧。”
“让你大哥去吧,你小姑来,明天正好你大哥过去,帮你小姑抱孩子。”
“哦。”
罗兴蕾没有再说什么,吃过饭后,默默去收拾家里空屋子,打算罗爱春一家回来之后住。
晚上依旧罗爱轩等人回来了,几个孩子看到罗兴蕾在时,都有些诧异,罗爱静是个闲不住的开口问道:“小蕾,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没有回家?”
“就在县里玩了。”罗兴蕾含糊其词的回答。
罗爱静还想问什么,关小妮打断了她的话问,“爱静,你身上这衣裳真好看。”
听到有人夸自己,罗爱静心里一下就美了,“二嫂眼光真好,这可是夫人特意给我做的呢,在王城都是拿得出手的衣裳。”
“很好看,你主家对你很好。”关小妮答着。
罗兴蕾松了一口气,感谢自己娘为自己开脱。
饭后,罗兴蕾回到自己房间,看书,没一会儿,罗兴荣带着项雪瑞进来,“小蕾姐姐,你这两天不在,我们好想你呀。”
罗兴蕾扫了一眼,没看到老实巴交的项长瑞,她问,“怎么没有见长瑞?”
“大姐去给我们打洗脚水了,还要铺床,便没有来。”项雪瑞一副急骄傲的样子说着,仿佛项长瑞不是自己的姐姐,而是一个丫鬟。
罗兴蕾轻轻皱眉,接着项雪瑞的话道:“时间的确不早了,早些睡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起来再说。”
罗兴荣是高傲的,听到罗兴蕾的话,感觉对方有些不知好歹,自己上杆子找她玩,罗兴蕾竟然还说让她们去睡觉。
“那你早点睡。”罗兴荣假模假样的说了一句,拉着项雪瑞就走了。
院子里传来项雪瑞不明所以的声音,“表姐,不是说问问小蕾姐姐,看县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吗?怎么这就要回去了?”
“不问了,一个小县城有什么好玩的,等回王城了,姐带你好好去玩。”
“好呀好呀。”
罗兴蕾听着姐妹两的对方也是有些无语,她走出院子,打算去茅房,可是刚走两步就看到项长瑞端着盆去了罗爱静住的房间。
本是很平常的一幕,她也没在意,抬脚继续往前走着,突然就听到罗爱静房间里的动静。“死丫头你想烫死我呀。”罗爱静的声音有些尖锐,但因为不在自己地盘,所以骂人的时候还刻意压低了声音,若不是罗兴蕾在院子里,距离罗爱静屋子比较近,都听不到
这个声音。
听跟着就是水盆被打翻的声音,还有一个因为疼,而隐忍的低叫声。“爱静,你别生气了,长瑞也不是故意的,天气慢慢就冷了,给你打盆热水,正好泡泡脚。”这话是项根说的,平常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这会儿说话时,语气中多了几分
无奈。
罗爱静低声骂,“这是要烫死我,嫌弃我偏心雪瑞,她是老大,我让她干点活怎么了,竟然还敢哭,看我不打死你。”
紧跟着就是拳头打在身上声音,项根一直拉着,“别打了别打了。”
这闹腾的很欢,可是都有意克制,罗兴蕾想去帮一把项长瑞都没有机会,想了想她站在院子里对着罗兴强的房间喊道:“大哥。”
果然,随着罗兴蕾一声喊出来,罗爱静房间里安静了,没有一丝声音。
罗兴强从房间走出来,“怎么了?”
“你明天去县里找姐的时候,顺便去看看兴孝,也有好些日子没回来了,不如让他一起回来吧。”
“恩,娘都交代了。”
罗兴蕾干笑两声,“我这不是怕大哥忘记了嘛。”
罗兴强看着罗兴蕾,扫了一眼罗爱静的房间,轻轻点头,然后进房间去了。
罗兴蕾听不到罗爱静房间里的动静,转身去了茅房,当她再回来时,项长瑞已经从罗爱静房间出来了,手上又端着水给罗兴荣与项雪瑞送去。
罗兴蕾有些不解,罗爱静是疼项雪瑞的,能看出来,同样都是自己的女儿,为什么差别会那么大。
回到房间,等了好大一会儿,院子里安静下来,她悄悄推开门出,就看到旁边,项长瑞依旧蹲在地上。
不知为何罗兴蕾突然就心酸了,她上前默不出声,拉着项长瑞进了自己房间,然后将门关好,将油灯端到桌前,拉过项长瑞的手就要去掀她的衣袖。
项长瑞有些紧张的慌忙收手,罗兴蕾看着她,“我知道你烫伤了,我这里有药,给你上点。”
“没,没事儿的,过几天就好了,你……你留着吧。”项长瑞很紧张,看着罗兴蕾满脸都是感激。
罗兴蕾有些无语,但还是强行将她的衣服掀开,看到胳膊上有些红,但并没烫伤,证明水不是特别热,那为何罗爱静要一脚给踹翻了盆?
“上点药吧,明天就没有印子了。”她伸手轻轻沾了一点药膏,然后一点点给项长瑞抹在泛红的地方。
上着上着,罗兴蕾突然发现,项长瑞身上有伤,而且是鞭子的伤痕,她诧异的瞪圆了眼睛,还没说话,项长瑞就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小声嘀咕道:“谢谢,我没事儿。”“你身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若不处理……恐怕一直都好不了。”她一眼就看出来,对方身上的伤口,是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