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闻言,心中不由十分感叹,这个时代的人,很多人的心地真的很纯很真。
他们会做很多在别人看来很傻的事情,比方说,见义勇为,舍己救人等等,只是为了心中坚持的那一点正义。对于这样的人,白一弦向来都非常的敬佩。
就如眼前的女子,明明与白一弦素不相识,若是她自己逃走的话,恐怕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但她偏偏坚持救了白一弦。
若是没有他,说不定自己早死了。
白一弦看着女子,认真的说道:“姑娘心地善良,在下十分佩服,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日后若有机会,在下必然报答姑娘今日的恩情。”
那女子微微摇头,说道:“不必在意。”
白一弦说道:“姑娘还能坚持吗?我们必须找个大夫,你伤势严重,必须尽早处理一下伤口包扎一下。”
女子说道:“我的腰带之中,还有几包金疮药,只是,我现在动不了了,麻烦你,帮我取出来可好?”
女子说到最后,虽然面上罩着薄纱,但依然能看出来,她已经害羞了。
这女子的眼睛十分的美丽,仿佛有光芒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是沉沦进去。如今一害羞,白一弦一对上这双眼睛,不由晃神了一下。
不过,他接着就反应了过来,急忙说道:“奥,好,我来拿。”
当他的手即将接触到女子的腰间的时候,才停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如今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只是从腰带之中摸几包药,不过在这个时代的很多女子看来,也已经属于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了,难怪这女子刚才如此羞涩。
白一弦忍不住觉得,这女子羞涩的反应,真的是极为的可爱。
不过,就算羞涩,但伤势也不可以不治疗,于是,白一弦还是往前伸手,摸到了女子的腰带上,从中取出了几包药粉,问道:“是这个吗?”
女子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嗯。”
白一弦看着手中的药包,目光之中有些好奇:这就是小说里的金疮药?
白一弦问道:“这个怎么用?直接撒到伤口上吗?”
女子点了点头,闷闷的说了一声:“嗯。”
白一弦发现,这女子似乎更加羞涩了,他有些纳闷,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女子受了重伤,如今动弹不得,根本没有办法自己撒药。
刚才连从腰间摸出药包都是他代劳,如今要把这药粉撒到创口,也只能他来。
可对方的伤口都在身上,那岂不是要脱了她的衣服?难怪她羞涩成这样,就连白一弦都有些不自在。
不过转念一想,人家救了自己,不过是撒个药而已,自己又矫情个什么劲的?
话是如此,但白一弦也明白,此事事关一个女子的名节,因此开口说道:“姑……姑娘,此举只是为了帮姑娘治疗伤口,不是在下有意为之,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那女子微微点头,说道:“我明白的,公子放心。”
白一弦这才放心,问道:“姑娘伤在哪里了?”
女子说道:“肩膀,双手手臂,腿上,还有……后背。”竟然伤了这么多处,白一弦知道有多疼,可这位女子,竟然一直忍着,不吭一声。
白一弦心中不由有些怜惜,这个女子,当真十分坚强。
随后,他先将其手臂上的衣服撩了起来,发现这里有两道伤口,只不过,由于流血太多,伤口包括周围有许多的血污,这些必须清除掉。
白一弦站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希望能找到一处水源。好在,他的运气比较好,就在距离他们几十米的地方,竟然有一个水潭。
那女子力竭,加上浑身都是伤,如今动都动不了,自然不可能自己走过去。
白一弦没有考虑太久,只说了一句:“那边有个水源,你的伤口周围需要清理干净,抱歉。”
说完,就站起身来,一把将女子公主抱了起来。那女子小小的惊呼一声,羞涩的直接闭上了眼睛。
白一弦可以看到,她的耳朵都红透了,但却并没有说什么。
而直到这时,白一弦才发觉,自己的肩膀也疼的厉害,差点没抱住这女子,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肩膀也是受了伤的。
只不过伤势并不严重,可就算如此,都如此之疼,更何况这女子伤的这么严重呢。
白一弦说道:“你不必忍,若是疼,就喊出来吧。”
那女子在他怀中,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从小就经常受伤,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
小时候,我再喊再疼,哪怕疼哭了,也不会有人关心,后来我就不哭了,如今我长大了,也早已经习惯了默默忍受。”
听到这里,白一弦觉得自己的心底,居然有些微微的心疼。这从小就受伤,得受多少次伤,得有多孤单,才能习惯了默默忍受?
可不知为何,心疼过后,白一弦脑海之中,却蓦然想起来了念妖精的身影。
当时第一次见到她,她也是受伤了。伤口很深,深可见骨。可是她,也同眼前这女子一样,一声不吭,没有喊痛。
若不是后来他发现了她胳膊上的血迹,都不会发现她受伤那么严重。
不像现代的一些小姑娘,娇滴滴的,哪怕手上扎个小针孔,都咋咋呼呼的。难道这个年代的女子,都不怕疼吗?
白一弦想起来,他不过是看了念妖精受伤的伤口,那念妖精就说自己是她的人了,还给自己下了毒,就为了让自己能记住她,导致自己如今每个月都会毒发一次……
白一弦摇摇头,将念妖精的身影从脑海之中甩开,将怀中女子抱到了水潭边,找了一处靠近水潭却又比较干净的地方放下她。
水潭里面的水非常的清澈,他将自己的衣衫撕了一块儿,浸了水,轻轻的帮女子将周围的血污一点一点的擦除。
这过程不可避免的会碰触到伤口,这有多疼,白一弦是知道的,可就算如此,那女子最多就是闷哼一声,从来不会喊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