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这怎么可能?
正文公一字一句看着,虽然王康的字不怎么样,但好在不影响阅读,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注意这些了,而是完全被其文的内容吸引!
建议全民备战!
这篇策论不可畏不大胆,但仔细想想却是一条很好的计策。
现今的赵国就如同是年迈的老人,没有朝气,没有奋进,小富即安的思想严重。
人们乐于享受,只知道安乐却不知道危难,能享受安逸却不能劳累吃苦。这就是现在的国内情况。
而这篇策论很清楚的就点了出来,他还说明,这种祸患现在是看不出的,但是将来就会看出来的。
现在不给他想办法,那以后就无法挽救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正是如此!
而在接下来,又详细的论证了这一点,巧妙的是,在文中将天下形式,比喻成人的身体。
王公贵人用来保养身体的措施,难道不是很周全吗?而他们平日常常由于病多而苦恼。
至于农夫平民,终年勤劳辛苦却未曾生病。
这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农民平夫时常劳作活动,而王公贵族只懂的安逸享乐。
在这里,隐喻了老牌贵族的腐朽,精妙,难以形容的精妙。
而接下来,又由此引到了天下大势,如今赵国每年向周边的强大国家,魏国,甚至是蛮夷奉送财务以求平安。
但在文中却是说明,奉送的财务有限,而人心的贪婪索取却是无尽,这样的结果就是战争必来!
是必然的发展趋势,不是我国进攻他国,就是他国侵犯我国。
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有战争就需要兵卒,而只懂安逸的城民,面临战争如何能打得了仗,如何能打的了胜仗?
这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接下来,就是策论的核心了,由此引出来观点,建议全民备战!
以此激发民众的进取之心,要时刻保持着危机感,以此为机使得已经老迈的赵国重新散发朝气,重新走向强大……
这就能解决一切根源问题!
正文公深吸一口气,满脸的凝重,这篇策论是真正的治国方针。
他为官一生,比所有人都理解这篇策论的深度与重要。
很难相信,这不过是一个年仅十八,刚算成年的人写出。
而且他此前还是阳州城的超级败家子。
谁说他不懂时政?他比所有的人都明白,而且也了解的更加彻底,不但是了解,应该说是通透!
很多朝廷命官恐怕都看不透这点,即使看出也写不出……
正文公下意识的看了眼王康曾坐过的座位,此刻那里已经无人……
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自监督,他根本就不相信,这是仅半个小时就写出来的。
他不是败家子,而是有大才!
正文公一点点的回忆,从来到阳州城比试开始,最先看到的富阳小报,又有其上那首名为“有的人”的特殊诗。
到比试开始,他始终在给着所有人震惊与奇迹!
作画之比中,他又以一种新奇的画法,作出一副莲画绽放图!
哪怕是有着小画圣之称的杨修文,也被他的光芒掩盖!
然后又是这篇策论,当所有人都不看好之际,他又措不及防的给了人一巴掌!
富阳伯,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正文公感叹道。
“正文公怎么了?为何这副神情?”已经看完董乾策论的洛川南开口问道。
“让我来猜一猜?”洛川南笑着道:“是不是那败家子只是胡乱写一气,让你生气了!”
“说到这里我也是有所怒意。”
洛川南接着道:“好歹也是各方关注的封地之争比试,如此严谨的事宜,那个王康却当是玩耍!”
“赵皇亲自出题,文试策论,他却半个小时就写完离场,先不说其写的好坏,这分明就是态度不端!”
洛川南满脸镇重的道:“这是对你我的不尊重,对朝廷的不尊重,更是对赵皇的不尊重!”
洛川南措辞严厉,他有借故惩罚王康的意思,因为本来昨日就该进行的文试策论,是他出言叫停。
他清楚的记得王康对他的嘲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丝毫不将他这个郡守放在眼里,简直是胆大妄为!
“真不知富阳伯王鼎昌是怎么教育儿子的。”
洛川南冷哼一声道:“果然是商贾出身,哪怕是做了伯爵也改变不了本质,竟是教出一个大败家子来!”
洛川南如是连珠炮般不停的开口嘲讽抨击!
正文公却是听的不耐烦了,甚至是有些厌恶。
好歹也是正三品的一郡之首,虽说立场不同,但也不至于如此的针对一个小辈吧!
简直是没有水平,有失风度。
而洛川南好似没有丝毫的察觉,又是接着道:“此场文试策论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我看我们还是直接出去宣布吧!”
“董乾的策论我已经看过,文笔华丽,用词考究,论点明确……当世难得的佳文策论,仅以此篇就可看出,此子有状元之才!”
“可是王康的策论你还没看吧!”正文公开口道。
“有看的必要吗?”洛川南诧异道:“不过一个败家子能写出什么?还只用了半个小时?看也是浪费时间吧!”
“我还是建议洛大人看一下吧,不要过早的下结论!”正文公道。
“咦?”
见得正文公如此坚持,洛川南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没有多想,接了过来,笑着道:“那我便看看,这个败家子能写出什么来?”
“这个字?真的是跟董乾差的太远了啊!”洛川南轻笑道。
“字是其次,关键在于内容。”正文公淡淡的说了一句。
见得如此,一旁的宣平侯使者也是起了好奇之心,也凑了过来一块看。
夫当今生民之患果安在哉?在於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
读到第一句,洛川南的眉头微皱,那个败家子也能写出如此句来?似乎也没那么不堪啊!
他又是接着看了下去,而他的眉头也是越发的皱起,眼中的震惊之色也越发的浓郁!
怎么会是这样?
这……怎么可能?那个败家子怎么能写出如此文章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