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牧家化作一片蓝色流沙。
血穹歌和钟楚戈满意的点点头，就要带着天轮圣地的邱仇，转身去获取牧京武留下的东西。
“不好了！不好了！”
忽然一道惊呼声响起，让血穹歌眉头微皱，抬头看向汇报消息的人说道：“怎么了？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后院的囚圣阵被轰碎，有一队人马离开了！疑似是牧灵院的婴儿，牧京武的女儿！”
此话一出，血穹歌和钟楚戈眼孔紧缩，二人忽然明白了为何刚刚牧京武临死前要这么多废话了，这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啊！
“立刻去追！全部杀掉！一个不准留！”
二人同时下令，顿时大批的人马离开牧家去追逐。
“会不会有事？要不要我去看看？”邱仇迟疑的问道。
“不用，剩下的这些废物，也难堪大用，倒也不用担心，交给白家去处理就好了。”
血穹歌说道：“走吧，我们去把东西分一分。”
“如此正好。”钟楚戈轻笑。
随后三人便来到了牧京武的书房，似乎早就对牧京武调查了许久，很快就打开了那道虚空之门，将遗留下的轮回祭坛等诸多宝物全部都分别瓜分。
他们又命令白家和温家分别搜集了牧家的所有资源，然后打碎囚圣阵，带着所有人离开。
至此，牧家灭亡。
当然，离开前粉碎了牧家所有房屋建造和阵法，也因此间接导致空冥玉牒粉碎。
后续的画面沈羽再也无法看到，但是也能猜到碎片分化到了各地，而留在牧家府邸的碎片，也全部都由白家和温家掌管。
至于为何放在白藤宗和幻幽宗，沈羽也能明白。
这次灭牧家之事，两位宗主都出了不小的力，包括去追逐牧云曦也都是他们带头出发。
随着空冥玉牒的光影缓缓消散，沈羽深吸了口气。
终于将牧家灭亡之事全部都搞清楚了。
只是，沈羽却满心疑惑。
为何血冥海要好端端的忽然背叛牧京武？
钟楚戈对牧家出手，是他的意思还是背后青曜宫盟的意思？
看他们之间的对话，很大可能是后者。因为牧京武背后的势力，是九界之人，涉及了太多太多秘密。
再加上牧京武的三个隐藏身份的儿子，还曾被青曜宫盟所杀，留着牧京武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
为何牧京武能够脱颖而出，白家和温家和他一样，为什么没有被选中？
背后又涉及了什么事？
沈羽越来越觉得牧京武不简单，包括今晚的灭门，也充斥着太多太多人的利益与明争暗斗。
若不了解清楚，根本无法弄明白真正的真相。
不过有一点自然可以确定。
杀掉牧京武的，就是钧天圣地的血穹歌！钟楚戈！
至于邱仇，反倒是不用在意。
他只是天轮圣地的一个小人物，地位身份远不如血穹歌，只是二人关系比较好，这才带上了他。
“但，这个结果，又让我如何向娘子解释？”
沈羽看着空冥玉牒，心思复杂。
牧家若是风评极好，牧京武也是大善人，那么无辜的惨遭灭门，十几万牧家人惨死。
无论道德制高点还是内心上，都双双占理。
哪怕无所不用其极的报仇，也都说得通。
至少沈羽能说服自己。
可现在看上去，分明是牧家牧京武本身的问题。
他或许也是棋盘中的一个棋子，任由大人物把弄的可怜人。
可是这个结果，终究是他闯出来的。
为了谋利而树敌过多。
作孽太多，自食恶果。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至少他是一个好父亲。
这一点毋庸置疑。
哪怕他狠毒到连三位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都当做外人盯防，可是对于自己的孩子，却甘愿付出一切。
那三个儿子沈羽不清楚，单单他对牧云曦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哪怕明知死境，也愿意为她争取活下去的一线生机。
只是，这位好父亲，除了是一位好父亲以外，根本不能称之为人啊！
“唉，人过于复杂，无法用简单的是非对错来划分。”
沈羽叹了口气，缓缓将意识从空间器皿内抽离，回归自己的身躯。
睁开眼眸，他依然还在千金楼。
面前的玉螳螂正笑吟吟的看向他。
沈羽心里咯噔一下，思索了一些问题。
“看样子，你已经了解了当晚发生的一切。”玉螳螂说道。
沈羽点点头，道：“我有几个疑问。”
“我大概知道你会问为什么。”
玉螳螂笑道：“首先，牧京武背后的势力，确实是九界的势力，隶属于一个天圣地，至于是谁，我也不好多说，暂时与你无关，也用不着知道。”
“你只需要知道牧京武只是棋子，只不过他这个棋子运气比较好，因缘际会下，为自己谋取了诸多福利时，手里的宝贝之多，可是连我都甚是羡慕。再加上为人聪慧，城府高深，善于伪装，若非那三个愚蠢弟弟而被算计，他现在还活着，谁也杀不掉他。”
“至于我和牧京武的关系，算不上好朋友，只能说是曾一起做过某些事的伙伴。牧家灭亡当晚，我全程看在眼里，只是我不会救，也不会插手。其原因很简单，牧京武死了，对我也有好处。”
他弹指一挥，一道狱凰龙珠浮现指尖，笑吟吟的说道：“喏，你瞧，这玩意儿就在我手里。”
沈羽眼眸深邃的说道：“你给我空冥玉牒的碎片地图，让星藏宗和北冥宗阴差阳错的帮助我，干掉白家和温家，等于是与天轮、钧天圣地对立。而你又和牧京武算不上朋友，那么是否意味着，你和血穹歌等人或者某一个人有仇呢？”
玉螳螂笑道：“是，也不是。不能单一定论，我怎么说也是商人，商人逐利，个人想法反而不多加考虑。”
沈羽眉头一挑，他若不这么说倒还好，他一解释，反倒是在说明，他确实跟血穹歌等人有仇。
他也是聪明人，绝不可能不知道这样说的意思，那么现在就是在故意透露给沈羽了。
沈羽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能为玉前辈顺手解决麻烦，倒也是我的荣幸。”
“哈哈，你这家伙。”
玉螳螂摇摇头，满眼都是笑意。
很显然，沈羽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