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迎上封行朗的目光:阴沉沉的,像是一湾幽深不见底的潭水。
刚刚就已经感觉到自己身后的来人会是封行朗,所以她才故意抹黑着自己。
她想用这种幼稚的行为来挑衅封行朗:对于一个被别的男人玷圬过的她,他今后还会不会跟她继续滚上一张庥。
雪落没有选择在封行朗面前告蓝悠悠的状。因为她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
她不想自己跟封行朗之间,用不停的告状来维系。
那样的日子,只会让彼此活得很累。
以封行朗的智商,有些事实,他完全能够自主的去洞悉;如果让他被动的去听一个女人的唠叨,想必也不是他想要的。
其实他将蓝悠悠留在他身边,又生下了一个以他封行朗为爸爸的女儿,不是已经能够很好的说明了这一切吗
生物学上的父亲和现实口传的父亲,对雪落母子的伤害是相同的
“我听到了而且还十分的真切的听清楚了每一个字我想跟你说:即便林雪落真的跟河屯上过庥,她也会是我封行朗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子”
雪落整个灵魂都震颤了一下。
他这是不嫌弃呢
还是无所谓呢
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子怎么听着这么让人心酸又心疼呢
是不是当初不管封立昕给他物色的是哪个女人,比如说是夏以琴,或是夏以琪,他都会称她为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子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蓝悠悠神经质的大笑了起来,那笑声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你封行朗一夜之情后,替你生下女儿的路人甲”
封行朗凝视着蓝悠悠那张已经开始扭曲的泪脸,微微的轻吁一口浊气。
“既然团团已经过继到了我大哥封立昕名下,那就是说:团团现在已经是我大哥封立昕的女儿我封行朗只是团团的叔叔”
封行朗说得很含蓄,含蓄得蓝悠悠并不一定能听出其中的内涵所在。
“封行朗你混蛋团团可是你亲生的女儿啊”
果不其然,蓝悠悠还是没能悟出其中的端倪。
被蓝悠悠这么一吼,雪落突然发现:封行朗竟然是独自一人回来的
那儿子林诺呢
“诺诺呢诺诺呢”
雪落一把抓过封行朗的手臂,急促着声音追问道:“封行朗,诺诺呢”
封行朗深深的凝视着雪落那张急切的脸,微微一笑,“诺诺很安全。”
“很安全是什么意思”
雪落一怔,想起什么来,嘶声厉吼道:“封行朗,你该不会是把诺诺一个人锁在了休息室里吧”
看着女人急切她跟他的孩子,这一刻,封行朗似乎能够体会到女人为了保全肚子里才几个月大的小东西,而不惜一切的用死胎来欺骗他了
在那一刻,她肚子里的小东西俨然成了女人的全部
要不是因为他这个丈夫没有能力保全她们母子平安,她也不会想出那样被逼无奈的办法来
“雪落抱歉”
封行朗的声音哑然在自己的喉咙深处,他将女人紧紧的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真的很抱歉让你跟孩子受苦了”
“封行朗,你个混蛋你真把诺诺一个人锁在休息室里了啊他才是个5岁的孩子啊封行朗,你混蛋”
雪落以为封行朗是在为自己锁了儿子林诺而道歉,便发疯似的捶打封行朗的胸口。
“雪落,我们的孩子很安全他不会出事儿的”
封行朗再次拥抱住了几乎发狂的雪落,凌乱的亲吻着她的脸颊,“我没锁他,而是把他送去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跟儿子联系。”
看着情意绵绵的封行朗和林雪落,蓝悠悠的银牙咬得咯吱作响:她跟他的女儿还身陷囹圄之中,这个男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儿在跟林雪落这个賤女人调一情
蓝悠悠真想一刀捅死林雪落这个賤女人她要抢走属于她跟女儿的一切不说,而且还想置她的女儿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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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悠悠离开了封家,独自一个人去了浅水湾。
封行朗并没有阻拦。蓝悠悠是河屯的义女,或许要不回女儿团团,但也不置于发难于她,或是要了她的命其实让蓝悠悠先去探探河屯的口风也好。
“回去吧义父说了: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
浅水湾的入口,邢八拦下了蓝悠悠。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义父要让人抓走团团他是在惩罚我吗”
“与你无关义父想对付的人,是封行朗”
“可团团是我的女儿”
“同时也是封行朗的女儿”
“那义父想怎么用团团去对付封行朗”
“还不清楚但义父说了:如果封行朗想要回自己的女儿,就必须拿他的儿子来做交换也就是义父的十五义子林诺。”
“什么义父义父要让封行朗拿他的儿子来交换团团”
“是的”
“可可万一封行朗不肯呢义父会不会对团团下毒手”
“不好说以义父的脾气瞬息万变,你我都揣摩不透的”
蓝悠悠无声的沉默。朝着亮灯的别墅翘首张望着。
“我能见见团团吗求你了老八,让我看一眼我的女儿吧”
“蓝悠悠,义父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他不想见你,你非要把自己送去他的眼皮子底下你说你会不会适得其反的害了自己的女儿”
蓝悠悠默了。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着。
随后,被撞车后的轻微脑震荡,加上过多的心切思念自己的女儿,蓝悠悠一下子昏厥瘫软了下去。
“悠悠悠悠”
封立昕从身后一把托抱住了蓝悠悠下坠的身体。
真没想到蓝悠悠也有今天。
身后跟随着封立昕一起过来的雪落微微轻叹一声。
“大哥,你先带着悠悠回封家吧。我进去看看团团。”
“雪落,那你”
“放心吧,河屯的脾气我或多或少了解一些,我不会跟他起正面冲突的。一有团团的消息,我就打电话给你。”
自己又圣母了不是
可雪落实在是于心不忍。
孩子总是无辜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