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一落,顿时激起了围观的人的正义之心,不约而同地渐渐往王振和赵伟才身边靠了过来,竖起耳朵想要听个究竟。
赵伟才丝毫不漏地听见了这些人的讨论,见这群人慢慢往他们靠拢,义正言辞地大声道:“你可知道你阻碍医生救人是等同谋杀?要是病人因为你而耽搁了救治的时间,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不知轻重!”
赵伟才的话,无疑是肯定了围观之人心里的猜想,每张脸上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愤怒,也不等王振解释,便纷纷开口指责起来。
“还真的是阻碍医生救人啊?”大妈怒气冲冲地道:“小伙子,看你长得倒是俊俏,怎地心肠这般歹毒呢?”
“可不是,这人命岂是闹着玩的?现在的年轻人愈发不知轻重了……”另一人跟着附和道。
“赶紧让开吧,别挡路!”
……
王振无语地看着他们不分由说地指责自己,很是无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然而,还不等他说话,赵伟才便抢在他前面道:“实话实说?你有什么资格实话实说?我们洪馨医院可是府南市的第一医院,我们的主治医师都说了他是脑部问题,你非要说是什么心脏出血?你以为你自己是仪器啊?眼睛能给他做个x光?”
赵伟才振振有词地说辞瞬间获得了周围的人信任,落在王振身上的目光像是再看一个十恶不赦地混蛋一般。
今天大桥坍塌的事故,围观的人可是清楚的很,也知道今天洪馨医院救治了多少人,见躺在推床上的人浑身还湿漉漉的,自然也认为他也是这次事故的受害者。
“你小子是不是有毛病?坠海溺水怎么会心脏出血呢?而且这一看就是掉落的时候撞到头了,满头血的,你一个门外汉还去质疑人家专业医生的判断?”
“可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就算想要找存在感,也不能害人啊!”
……
周围的人,再度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着王振,而赵伟才看到王振百口莫辩的模样,更是丝毫不给他辩解地机会朝着众人看似真诚地开口:“各位,麻烦你们帮我喊一下保安好吗?要是因为他而耽误了救治,就出大事了。”
最开始开口的大妈拍了拍胸脯道:“行,我给你去喊,你们帮忙拦一下,救人要紧啊!”
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振,转身就离开去找保安了。
赵伟才嘚瑟地看了一眼王振,对着围观的人自信满满地道:“你们放心,我是留学回来的,病人只是小问题,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他的话一落,便响起一阵一阵赞叹声,络绎不绝地,引起了不远处忙碌的徐杨的注意。
“小赵,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给他做脑部ct吗?”徐杨走了过来,开口便呵斥道。
“是这样的,徐医生,这个小子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阻拦了推走病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的关系,王振所站的位置,真的就是检查室所在的方向,看上去就像是故意挡路一般。
徐杨性格耿直,只是扫了一眼王振,转而怒骂道:“你是医生,别人拦着你你就救人了?你不会叫保安吗?这点临时处理事情的能力都没有?”
无缘无故被徐杨训斥的赵伟才觉得十分的委屈,但是又不敢朝着徐杨发作,只好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振,才应声道:“保安已经去喊,这不是还未到吗?”
而后,又硬生生在徐杨的目光下话锋一转:“我马上带他去做检查……”
见赵伟才态度不错,徐杨的怒气才消散了些,又朝着王振怒吼:“你小子哪儿来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医院可不是你们闹腾的地方,要是脑子有问题就到三楼精神科去。”
听见徐杨的话,围观的人发出一阵一阵讥笑声,嘲讽地看着王振还愣在原地。
此时,去喊保安的大妈也回来了,“医生,保安来了!”
“徐医生。”
来的两个保安自然是认识徐杨的,狗腿子似的朝着徐杨躬了躬身,问道:“不知道哪位没眼力的阻挡你救人呢?”
“他……”赵伟才抢着开口回答,指着王振怒道:“赶紧赶出去,下次要是再放这种人进来,可就算是你们失职了!”
保安听见,本讨好的笑容在对上王振的瞬间变得凶神恶煞起来:“小子,是你自己滚,还是我们扔你出去!”
王振对于保安的威胁自然是不上心的,只是外面的天色不早,他又要去找萧一山,便耸了耸肩道:“行,既然你们不相信,我也不多说,如果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可以来求我。”
说完,冷冷地看了一眼赵伟才,转身离去。
萧一山所在的病房不在门诊大楼,而是在医院后面建立的vip区域内。
为了让萧一山能够好好休养,萧梦佳是下了血本,这三个月来他一直在vip病房接受治疗。
等王振离开,徐杨才沉着脸问:“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赵伟才本就将王振的话当做胡说八道,并不打算将王振的话原话转告,而是说:“他说病人是心脏出血,不是脑部撞击导致的昏迷。”
至于王振后面分析的话,赵伟才早就抛之脑后了。
赵伟才话音落下后,徐杨几乎肯定了王振就是个捣乱的,便不再追问:“去给他做脑部ct吧,下次若是遇到这种问题再不知道怎么处理的话,我这里就不留你了!”
“是,绝对没有下次。”赵伟才连忙保证道。
他也是憋屈,堂堂海外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在这里当一个受人指使的实习生就算了,还倒了八辈子的霉遇上这么一个奇葩,若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导致自己实习履历上添了一笔黑点岂不是很惨?
想到这里,赵伟才对于王振的怨恨更深了,可不管怎么不服气,眼下的他也只能乖乖推着病人去做脑部ct。
围观的人以及保安见他们各自离开,便都各自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