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带着闺女来了俞习娟家,看见人家正在外头晒被子。
俞习娟见到沈柠,连忙招呼进屋喝茶。
“最近黄菊花没来找你家麻烦吧?”沈柠关切问道。
“没,没,都挺好的。”俞习娟给沈柠倒好茶,还去拿了一排黄橙橙的芭蕉出来,“都是我家小子平日里从山里弄来的,我闷在箱子里放置了好长时间,从绿变成了黄,味道格外甜,你们尝尝。”
沈柠道谢,然后剥了芭蕉皮给闺女吃。
俞习娟笑道:“沈主任,你家这闺女长得可真俊,我听说还是双生子,是不?”
沈柠:“是啊,只是兄妹俩打小长势不一样,好些人都以为俩孩子差了一岁多呢。”
俞习娟见沈柠的小闺女文文静静的,果然是应验了黄菊花平日里叨念的,这女娃娃是个哑巴。
这模样真好看,衣服穿得好,捯饬得干干净净的,那两只眼睛跟会说话似的,是个哑巴怪就可惜的。
俞习娟怜惜地摸了摸小茹的脸,“闺女好啊,懂得疼人,小子就知道闹腾,成天不着家。”
沈柠笑道:“我家小子闹腾倒是真的,格外好动,说懂事倒也懂事,平日里帮着割兔草,喂鸭子喂母鸡,还能照顾妹妹,让我不省心不少。”
俞习娟听了呵呵乐个不停,对沈柠是满眼的羡慕,“有儿有女真好,像我家冷冷清清的,我家那小子平日里总闷不吭声的,怪让人着急的。”
沈柠吞吞口水:你家小子是狠人啊!
人狠话不多的那种。
杀伤力多强呐!
“俞姐,现在也算是初冬了,家里的棉被够用吗?”沈柠关心地问。
“够用够用。”俞习娟来这里住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干部的关怀。
沈柠往屋里头瞧瞧,“被子都有几斤的?需不需要翻新一下,赶巧咱大队来了棉花匠,还没走哩,可以找他翻翻新,这翻新的被子就是暖和,睡得也香。”
“不用不用,我们够睡的。”俞习娟局促道。
沈柠正色道:“我看你院子里晒的被子有两床,一床最厚的不过四斤,这怎么捱寒冬?”
“这……”俞习娟低下头,讷讷道:“每年都是这么过的,也没啥,我跟尧子一起睡,总不至于冻死。”
“孩子大了,也不能总和母亲睡,这样吧,我家里有多余的被子没用过,我去给你们拿来。”沈柠牵住小茹的手,临走前这么跟俞习娟说。
俞习娟惶恐不安,“不成的不成的。”
“没事儿。”
“万万不成,千万不可以。”俞习娟不安地一再推辞,这时候黄菊花怒气腾腾地跑来。
那个女人人还在外头,就开始扯着嗓门凶巴巴地喊,“俞习娟,瞧你给我做的裤子,裆口破了个洞是咋回事?”
黄菊花刚一脚踏进屋来,便瞧见沈柠,吓得小心肝一颤,面上立刻露出讨好的笑来,“是沈主任呐,我我……我这来的不是时候,先走了先走了……”
“等等。”沈柠把她喊住,“你什么情况?什么破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