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晓楠定睛一瞧,撸起袖子就要往里头冲,被江佩珊险险拉住。
“晓楠,你冷静一点,别冲动。”江佩珊极力劝道。
“我真的很讨厌乡下人,那些乡下人满肚子的坏水,勾三搭四,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没一个好人。”窦晓楠想起这段日子和妈妈被沈柠欺负的事情,死活都咽不下那口气。
现在好了,又来了一个江挽月要跟她抢男人。
说来说去,这些人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乡巴佬,她不明白,为什么金浩哥宁愿跟那些肮脏的乡下人在一起有说有笑,也不愿意给她好脸子呢?
窦晓楠都气哭了,浑然忘记江挽月是江佩珊的妹妹。
江佩珊见窦晓楠情绪如此激动,拿着帕子给窦晓楠擦眼泪,知心姐姐似的劝道:“晓楠,你别这样,我妹妹只是爱玩,你别生她的气好吗?”
窦晓楠一边哭一边擦眼泪,“佩珊姐,我不是故意要针对你,我是针对江挽月,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金浩哥,为什么她要对他动心思?呜呜呜……”
江佩珊继续柔声劝说:“肯定是误会的,我们先回去,省得被人看了,形象不好。”
“怎么可能是误会,不可能的,金浩哥见跟沈柠没可能,就转头找你妹妹,他们俩肯定是玩真的。”窦晓楠是个爱情至上的女孩子,又盲目又冲动,这会儿心态很崩溃。
“这……”江佩珊想了想,“我妹妹好像跟沈柠走得很近,或许两人性情相近,很合金浩的眼缘也说不定……”
经这有意无意的提醒,窦晓楠猛地抬起泪眼,“难怪上回她们来剧场看演出是挨一起坐的,原来都是一丘之貉。”
“哎呀,你别乱想,肯定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江佩珊扶着窦晓楠去坐公交车,一路好言劝说。
可是安慰的话丝毫没有起到缓和的作用,窦晓楠心里的火气就一个劲蹭蹭往上冒。
她决定要给这些乡巴佬一个颜色瞧瞧。
要不然谁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沈柠她暂时不敢动,那就从江挽月身上下手。
杀鸡儆猴!
没两天,省艺校的墙上刷上了大红油漆,歪歪扭扭写着:
【江挽月勾三搭四害人命!】
【江挽月猪狗不如!】
【江挽月必须血债血偿!】
学校大门上也贴了大zi报,显然是有备而来,专门用来p斗江挽月的。
一清早的,来学校上课的学生就看见这些触目惊心的字眼,还是有大红油漆写上去的,又刺鼻又可怖。
一时之间,整个学校都沸腾了,门口围观者密密匝匝的人群。
而在这些字眼底下站着一个中年妇女,长得干瘦,短头发,手里就放着半桶红油漆。
很显然,这些字都是她写的。
妇女看到来了的学生越来越多,就开始诉苦,说自己的男人如何被苏挽月勾搭走,又如何如何被骗光了钱,孩子因为没钱吃饭饿死了,最后丈夫走投无路投河自尽……
学生们都是一群没进入社会的小年轻,听了这么凄惨的故事,有些还纷纷掉下了眼泪,义愤填膺极了。
“这个江挽月简直不是人。”
“是丧尽天良的畜生!”
“她就是我班上的同学,平日里长得就跟狐媚子一样,一看就不是正经人,没想到背地里还真就敢这么恶心的事情。”
“我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我以前真是看错了她,亏我还给她写过情书,原来她看不上我,就是因为喜欢老男人!”
“咱们学校绝对不能留这种有作风问题的人。”
“没错,咱们联名写信给校长,要求校长开除这种社会人渣!”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连校园外也挤满了看热闹的路人。
那妇女双手合十,对群情激愤的学生鞠躬感谢,“谢谢你们啊孩子,太谢谢你们了,我男人虽然不好,可是我孩子死得冤枉,我怎么都得给他讨个公道。”
一些平日里嫉妒江挽月美貌的女学生趁机说:“大婶,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给你讨这个公道!”
话音刚落,江挽月骑自行车载着母亲苏雅容来了学校。
当苏雅容看到这些字眼的时候,差点气背过去,再听那些议论纷纷的难听词汇,险些吐血。
她气得冲到那矮瘦妇女面前大骂,“把这些字都给我擦了,要不然我报警!”
那妇女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你谁你,我找江挽月这个贱女人算账,干你什么事儿?”
“江挽月是我女儿,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女儿!”苏雅容好不容找回失散多年的苦命女儿,哪里能忍受女儿受这种侮辱?
妇女一听关键信息,就开始叉腰骂街,“你这个臭婆娘,不好好养闺女,成天到晚在外勾引男人,我男人我孩子就是被她害死的!我现在一个人,没什么好怕的,死都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这种下贱的货色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胡说八道!!”苏雅容是学校的舞蹈老师,素养一向很好,可是面对此情此景,所有的教养都化为灰烬,她绝不能容忍别人这么污蔑她的女儿。
看着苏雅容这么袒护自己,江挽月心中动容,可是她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泰然自若。
只听那妇女又骂:“我咋地胡说了?江挽月就是个荡~~妇,不要脸的女支女,下贱的骚精,她就是想男人想疯了!”
妇女的声音又尖锐又刺耳,苏雅容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打了过去。
那妇女也不是吃素的,扑上来跟苏雅容厮打,结果被江挽月一脚踹到地上去。
围观学生都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好嚣张的狐狸精啊!
妇女眼冒金星,哎呦哎哟直叫,“你谁啊?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有学生喊,“她就是江挽月!”
江挽月呵呵笑个不停,“我说大婶,你骂我,要p斗我,结果连我都不认识,你说你是不是很好笑?”
苏雅容紧紧护着女儿,“你赶紧走,这里妈来应付。”
“妈,你到一边歇着去,这里我能应付。”江挽月将母亲保护在身后,看着那张牙舞爪的妇女,笑意丝毫不达眼底。
妇女一听当事人来了,立刻来了精神,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进攻。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江挽月也不是善茬,在众目睽睽之下提起那半桶油漆就往那妇女身上泼。
妇女被泼了一身,几乎都看不清五官,特别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