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原本是不大懂顾嘉叶的意思,可是看顾嘉叶娇羞若此,瞬间恍然大悟,“你们想试就试呗!”
“不是我想试,是他想试!”顾嘉叶有些懊恼,“婚前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他们现在是跟顾云峰夫妻住一起的,总担心被发现,好羞耻啊!
沈柠理解现在人的保守,不过还是有很多偷吃禁果的男女,也不足为奇。
“都定下要结婚了,这事儿也还好吧!”身为已婚妇女的沈柠对这个还是很看得开的。
顾嘉叶一脸纠结,又在沈柠耳边问:“我……我有点放不开,你第一次是怎么放开的?”
沈柠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啊!”
“你没印象了?”
“稀里糊涂就那样了。”沈柠说得艰难。
顾嘉叶:这事儿有这么简单吗?
同时,霍中凯也在外面悄悄问罗铮一些房中之事,“要是做到一半不行怎么办?会不会给打?”
罗铮挑眉,“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霍中凯:“第一次总是很忐忑的嘛,我怕表现不好被她嫌弃!”
罗铮:“不好意思,我没这方面担忧。”
霍中凯指了指他,“你就嚣张吧你,沈柠现在怀孕了,我看你能嚣张多久?”
一说到这个,罗铮就面露愁容,“咱们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两人齐齐一叹。
大安满头大汗地从外头回来,他刚跟小伙伴踢了球,浑身都是热汗,回来喝茶的。
霍中凯羡慕大安的活力。
对罗铮道:“儿女双全就是好啊!”
罗铮笑了笑,对大安道:“妹妹呢?”
“外头跳绳!”
罗铮:“别又把人家窗户的玻璃踢坏了!”
“知道了!”大安又屁颠屁颠往外跑。
霍中凯满眼都是羡慕,什么时候他才能这样叮嘱自己儿子别到处乱跑啊?
罗铮使了个眼色,轻声道:“赶紧把你媳妇儿带回去睡觉啊!”
霍中凯像个纯情的少男:“你也太直白了吧!我还是个孩子!”
“赶紧的,我媳妇儿有孕在身容易累,得休息一下!”罗铮推了他一把。
霍中凯:我怎么觉得是你小子想让你媳妇儿累!
顾嘉叶走之前,沈柠说:“你让顾大哥和二哥有空来我家吃饭。”
这个两个哥哥,虽然没有多相处过,可是关心她的心情是真的。
顾嘉叶点点头,“我会跟他们说的,下次我们兄妹几个聚一聚,你介意老爸来吗?”
说完,顾嘉叶还眨眨眼睛。
沈柠没说话,扭身进了屋。
“哎……”顾嘉叶喊了一声,霍中凯在旁边说:“来了应该也没事,以沈柠的性子,赶人不至于,到时候你让你爸跟大安小茹一起玩就是了,对吧罗铮?”
罗铮似笑非笑,不作回答。
他媳妇儿都没有表态,他哪里敢表态。
顾嘉叶一甩头就走了,“就这么说定了。”
闷热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葛丽琼就带顾娇兰出了院,为了不引来周围人的关注,顾娇兰特意戴着医用口罩,鬼鬼祟祟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安排,她们在门口撞见了来医院做检查的沈柠。
顾娇兰如今这副尊容,犹如夜间恶鬼,面目全非,凄惨万端。
乍一见到沈柠迎面走来,她理了理口罩,慌忙之下只能头低下,低进胸口,恨不得就地把自己埋了。
她那么骄傲的人,在沈柠面前那么有尊严的人,那么自尊的人,怎么能用这样的面目来面对沈柠?
她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抗拒,都在叫嚣,都在发狂!
沈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一定在嘲笑我吧?
顾娇兰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
原本就凄惨可怖的脸,变得更加狰狞丑陋。
葛丽琼却面色肃然,低着头带着顾娇兰从沈柠身边就那样无声走过,连招呼都没打,好像陌生人一样。
沈柠一直看着她们走远。
是顾云卿开了车来接她们的。
他看到沈柠,表情略带歉意。
他是不想管顾娇兰,可是又不能不顾及母亲。
沈柠冲他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车子开走了,沈柠表情怔怔的,没有言语。
“媳妇儿,我们走吧……”罗铮低声道。
沈柠自言自语道:“她真的很爱顾娇兰啊!”
到底十几年的母子之情。
哪里能说断就断呢?
“那也跟咱们没关系。”罗铮搂着沈柠,很是心疼。
他知道,媳妇儿一早说要来医院做产检,大该也是听了顾嘉叶昨天来家里说的那番话,这才动了心思想来这里看看。
现在的孕检,其实没多复杂,就是妇科医生拿着长听筒的听诊器听胎心,等胎儿大了,还要检查胎位正不正。
本来还可以等胎儿再大些来医院检查的,只是沈柠就是突然想来这里看看。
“媳妇儿,你很失望吗?”罗铮见沈柠神色失落,不由心疼地问道。
“从来没有过希望,哪里来的失望呢?”沈柠语气淡淡道。
制糖厂,厂长办公室。
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顾光镰心情烦闷,只能不断通过抽烟来麻痹神经。
他单独找了杨斌谈话,“你媳妇儿都那样了,你还能沉得住气?”
“我想跟她离婚,她不肯。”杨斌淡淡道,脸上依旧很平静。
“杨斌啊杨斌,你给我一个准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娇娇不是我女儿的事儿?”顾光镰在这一刻跟杨斌摊牌,问得直接。
杨斌抿着唇没说话。
“什么时候知道的?”顾光镰眸光犀利,逼问道。
杨斌看着桌几上的烟头,抿着唇不想说。
顾光镰喝了一口茶,“我不信你会不知道,你和沈柠从小一个大队长大的,我不信你没见过王如意,或者说王如意见了你会不心虚?”
杨斌抬头看向顾光镰,缓缓解释道:“结婚后我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可到底是年幼时候的事情,不太确定,我当时有回到乡下问过我父母一些关于沈卫国家里的事情,王如意趁着沈卫国在外从军多年,风流韵事不少,村里长辈都有耳闻。”
顾光镰把指间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所以你就这么一直瞒着?”
杨斌笑了笑,“厂长,您知道真相后不也一直瞒着么?”
顾光镰被噎了一下,眼底沉着愠色,“可你一直在作为一个旁观者放任所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