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竟然还会停电,确实是让人有点没有想到。薄言先看看夏思雨,又看看窗外,外面也是一片漆黑。
显然,这不是他们这一家保险丝烧了的原因,这是整片区域都停电。
“停电了吗?”
“好像是。”
薄言又抬头,看看摄影机,有些摄影机会带电池,即使是黑暗里也在亮着红光,显示正在运行中。但是眼前的这个,显然不在这种范围之内。只有身上的麦克风,是充电式的,现在电量充裕。
两人还没发问,已经听到隔壁陆陆续续有街坊邻居的声音:“停电了?你家有电?”
“我家也没有,我这正刷牙呢。”
很快,夏思雨也接到了电话,导演跟她说:“现在停电了。你们稍安勿躁。这是老小区,现在用电量负荷比较大,人一多就会坏,我们已经让人打电话给供电局了,让他们紧急抢修。”
夏思雨问:“那今天还录吗?”
导演想了想,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半,供电恢复也不知道多久时间,其实其他组,有的早就切了摄像,准备休息。只可惜这边没录到收尾的画面,但也没办法。
“那就先这样吧。等待会儿……”
“啪”,导演还没说“等会儿”该怎么办,夏思雨就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谁要接着拍?当然是休息啊。
薄言跟她久了,自然也知道夏思雨的小心思,他还故意加了一句结尾陈词:“既然停电了,那就早点休息吧。晚安。”
先一步把自己身上的麦克风关掉。
然后,借助手机的亮光,又把夏思雨身上的麦克关掉。
夏思雨一见他关麦克,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巧,她也是这么想的,不然刚刚不会那么急切的挂了导演的电话。
夏思雨声音很低的靠近:“我怎么就不信呢?”
同样的话语,不一样的语调,再加上停电之后的漆黑,给人一种莫名的刺激感。尤其是,她的手指,还轻轻在他的喉间一划拉。现在天还很热,没了空调,人体微微出汗,荷尔蒙混合着汗水在幽静的房间里弥漫,仿佛带着致命的信息素,让人不免心跳加速。
薄言也轻轻一笑:“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看什么,看你一辈子啊?一辈子不是太长了吗?万一我不满意要退货怎么办?”上回其实在雨后,两个人已经交流过了,夏思雨不会怀疑他的用心。他们此时的对话,与其说是郑重其事的山盟海誓,不如说是——调情。
薄言靠近,声音比刚刚还要低回浓郁:“就算要退货,也得试用一下不是?万一你很满意呢?”
夏思雨说:“很满意,那就只好给个五星好评,然后办个年卡。当个长期客户好了。”
“好勒,那客户,一号技师为您服务。”薄言伸手一勾,把她拉到怀里。
&nb bsp; 夏思雨往他怀里一滚,却没有马上靠近,而是伸手指了指上面。
薄言心知肚明,在她脸上贴了贴,“你稍微等等我。”
他起身,把客厅的摄影机电源给拔了。
虽然现在停电,但是谁知道这个电什么时候会来?万一卡在他们当中来了,这可不只是直播搞黄色的事,这绝对是社会性死亡,以后他和夏思雨绝对没法混了。
但同样的,在这种摄像头环伺,而且还是被人关注的情况下发展,就是会格外的刺激。
他之前进门的时候已经全看过了,客厅四个角都有摄影机,走廊和阳台上也有。他们也不能去自己的房间,比如万一去夏思雨的房间,等他从她的屋子里出来,即使屋子里的摄像头被他遮住,但外面的一样还是会拍到。
拍到他从夏思雨房间里出来,这也是铁证了。还不如就在客厅,就在这样的地方,把摄像头关闭。
人性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要是在私密的环境下,哪怕盖着棉被纯聊天,也会被人觉得你们两个有什么。但是如果在外面的公开场合,坦荡一点,即使亲近,也不会让人细想。
除了摄像头,还有其他的收音的麦克风,等一切就绪,他回头,但还有些迟疑:“万一……”
“你不敢?”
夏思雨一句话,瞬间让薄言火气上来了,他嗓音压低:“我如果不敢,会去拔了电源吗?”
“那你在怕什么?”她的小脚趾,还在顺着他的腿往上移,最后踩着他的胸口。
“不敢的话,那我回去休息了。”她翻了个身,准备从沙发上下去,却被薄言抓住了脚踝。
薄言喉结上下,他抓住她的脚踝不松开,然后缓缓向她靠近:“你刚刚说,两年前拍的片子,演的不好,还有一点演得不好,你知道是哪里吗?”
夏思雨那个秒懂。他们两那段一镜到底的四分钟的船戏,当时王据拍了四五个小时。亲的妆都花了,唇膏也快被他吃完了,身上也被他揉来搓去无数次,好不容易才过关。
当时,两个人确实不怎么熟,虽然过去有过一段,但也是很久以前的过去了,有那么一点点的陌生。后来,还是薄言说要“放开了演”,其实也就是他吃够了豆腐,再不交差,导演和她会知道他的意图,不得不好好演一条过关。
当时觉得是拍的还不错,但是现在往回看,他们那一段的对手戏,怎么说,虽然男女之间那种张力是足够的。但是,他们当时确实没有那么熟悉,所以很多动作,很多细节都做的不是很圆融。
夏思雨明白,不过她故意装不明白。她的脚趾原来是踩在薄言的胸口上的,又被薄言拉住了脚踝,她的足尖,轻轻的点在了他的胸口,然后一路的下滑,下滑,又在他身上轻轻一点:“薄老师,我不太明白,要不你给我亲自上一课?”
借助月亮的微光,薄言模糊的看到她的模样,喉结上下:“你知道,为艺术献身是什么意思吗?”
夏思雨声音也很低,但低里透着几分婉转:“你教教我,应该怎么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