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身为准帝,如今借助自然神灵之躯重生,她见过太多的人族修士,哪一个人族修士在遇见妖族时会如此磨叽?
不都是只要都底气,直接就出手,没底气就叨叨个没完没了,或是装模作样吗?
水神实在是太了解人族了,人族修士也都是一些阴险狡诈之辈,全然没有妖族的光明磊落与强者为尊的骨气,皆是一帮趋炎附势之徒,当初若不然妖族内部突生变故,发生了无法平复的分歧,九天十地又岂是人族那群蝼蚁可以夺去的?
“哦?原来不想杀你,在你眼中倒是成了叫嚣,那挺好,我家夫君说你们五人都很强,我倒是要看看究竟强到何等程度。”
柳如卿笑了,她的笑容很美。
她现在终于是体会到了林南平日里的心情,走到哪都会被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找麻烦,给对方留一线生机,对方反而觉得你是在狂妄叫嚣,怪不得自家夫君动不动就大杀特杀。
平日里柳如卿虽给人端庄娴静,一副娇柔淑女的感觉,但她在下界十地与林南相遇之前,到底是一个女强人,宛若女王一般的存在,和林南在一起之后更是被林南雷厉风行的手段感染不轻。
所以,当决定出手后,她便直接出手了,并没有给水神再多说半句话的机会。
那边,天火肆虐,雷云滚滚,雷声阵阵,宛若火龙一般的火焰闪电一道接一道,伏菡公主渡劫已至关键时刻,但柳如卿并不需要去担心,伏菡公主本身就是天纵之才,只要修炼法门上不出差池并不会差太多。
如今更是在跟随夫妻二人看过林南多次出手,尤其是在空间隧道中的那几次出手,有所顿悟之后在此渡劫,收益很大,仙王劫也比寻常天纵之才的仙王劫恐怖很多,但依旧能够确保安然无恙的渡劫成功,所以柳如卿并无后顾之忧,只需保障与水神的战斗不会波及到伏菡公主便可。
“砰!”
一声巨响。
这是柳如卿瞬间抬手,打出一掌后,将四周原本就已经在融化的虚空与渐渐坍塌的空间,直接给摧毁之后发出的动静。
金色的大手印,震碎虚空,划破空间,径直向着水神轰击而去。
随着柳如卿的境界提升,大罗灭天掌在她手中的威力也愈发强悍,已远不是小姐妹俩所施展的可以别得了。
“嗯?”
原本以为柳如卿是在虚张声势的水神,瞬间就愣了神,灵动的瞳孔情不自禁收缩。
她在那道金色大手印上感受到了大道气机!
她可以确定那道金色大手印上的大道气机,并不是席卷了周围那些微弱的大道天火气息,正是因此,她下意识地便在心中惊呼了一声。
哪怕曾经身为妖族准帝,近乎无敌于世间的绝世存在,但不管怎么说,她从未见过一名金仙境的修士,竟是能够施展出携带大道气机的大神通。
大道气机虽无法与大道之威相提并论,但一个金仙境的修士,竟是能够施展出大道神通,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其逆天,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以水之名,调转天地万物为我所用!”
心中虽有惊讶,可她曾经到底是一名妖族准帝,很快便回过了神来,直接施展出了自身所掌控的大神通。
流水凭空而来,一层又一层,不断叠加,最终如同海浪一般,波涛汹涌,迎着金色大手印而去,向着如诸天之主一般的柳如卿而去。
和雪神一样,雪神身为妖族准帝时修炼的就是天雪大道,水神身为妖族准帝时修炼的则是水之大道,如今以水系自然神灵之身重生,在御水一道上的感悟已远超当年,如今也仅仅是境界未曾提升上去罢了。
毫无疑问,只要给她们两个一万年的时间,她们不仅能重新成为准帝,且能够直接步入大帝境界,这也是林南为何笃定雪神在经过他指点之后,能够成为天帝层次存在的缘由。
按理来说,每个大帝都拥有着成为天帝的潜质,但前提条件是以大帝之身压制住所在大天地的苍天之灵,古来数十万大帝之中都未必能出这个这等存在,故而天帝层次的存在才会少之又少。
林南却是一个另类,身在九天十地这种绝顶大世之中,是真的没有希望成就天帝果位,偏偏林南不吭不响,没有去镇压九天十地的那些苍天之灵,就直接成就了天帝果位,这也是林南敢打包票,一定能让雪神成为天帝层次存在的最主要因素。
但如今,境界仅是仙王境初期的水神,在面对境界虽然只是金仙境后期,却深得林南这个曾经的第三等天帝,如今的第四等天帝毫无保留指点的柳如卿时,水神并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甚至,金色大手印和波涛汹涌的潮水还未撞击在一起,水神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妙,隐隐觉得这一次对击,很大概率会以她落败收场。
“砰!”
“哗!”
当金色大手印与波涛汹涌的潮水冲撞在一起,结果很快便揭晓。
金色大手印被磨掉了五六成威势,如今就算轰击在水神身上,也仅能让水神受一些轻伤。
但波涛汹涌的潮水,却在瞬间就被击散,紧接着就被蒸发殆尽。
“这……怎么可能!你究竟……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大道神通?为何会有如此逆天的战力?你分明只是一个金仙境后期的小修士而已,纵使抛开你人族的身份,哪怕你和我同为自然神灵,但你……但你到底还是比我低了一个大境界的,为何会如此轻易的便化解了我的大神通!”
水神怔怔出神,却并没有失魂落魄,没有无视掉依旧保有一半威势的金色大手印,喃喃自语的同时,施展一记大神通将金色大手印打散。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夫君是谁就好。”
柳如卿神色依旧平静如常,没有因为化解了水神的攻击而喜笑颜开,对于早已预见的结果,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