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她都时刻保留着随时抽的打算。
方向盘上面的真皮皮生生地被他攥出几个清晰的指印。
掌心巨大的力道与皮发出一声声“吱吱”的响声。
薄景川最终还是理智地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车厢里一时间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里。
同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沈繁星自然能轻易察觉得到男人上渐渐冷凝下来的空气。
她不解,但是脸上的表也淡漠的可以。
薄景川侧头看她,幽深的眸子里隐隐跳跃着几分不安分的火苗,眉目深沉的可怕,气息也冷漠到了骨子里。
然而纵使他如何,沈繁星仍旧不慌不忙,不蔓不枝地静看着他。
就如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不同于寻常的女人,淡漠冷然。
她看着他,理所当然地等一个答案。
她甚至连一丝紧张都没有。
不是就继续在一起。
是,就马上分手。
薄景川忽然就想到了一个极其平淡却又让他格外厌恶的词汇——
可有可无。
薄景川气,气的冷笑。
但却还是忍着脾气,冷漠中带着淡淡的嘲弄。
“你觉得,作为薄氏财团的继承人,我会许自己在外有一个私生子?”
沈繁星眸子里没有太多的波澜,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朝着他扬眉笑了笑。
“那就好。”
薄景川陡然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眸底一片晦暗。
“你是不是觉得,轻易得到的,就算失去也无所谓?”
沈繁星微微蹙眉,看着薄景川,良久,眸色渐渐转暗,嘴角泛起一抹淡漠而又晦涩的弧度。
她摇头,视线透过车前窗看着前面已经开了车灯的车辆,脸色泛起一层荒凉。
“难道不是越轻易得到的,越容易失去吗?”
沈繁星笑了一下,又说:
“可是,没有什么是轻易得到的,所以失去怎么可能是无所谓呢?还是你觉得,正因为体会过失去的滋味,所以觉得我每一次失去都会不痛不痒?”
薄景川专注看着她的眼睛,眉眼有渐渐散开的趋势。
“那就要看是什么了?”
沈繁星勾唇,“你说得对。”
她不在乎的,不屑的,就算失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沈家,就像苏恒,就像上次的那条裙子。
“难得见你这么在意临临,我便顺口多问了一句,左右就是是与不是的问题,你在生什么气?”
薄景川的眸光浓郁深沉,“是不是如果我说一个‘是’字,你今天可能就在这辆车上提出分手了?”
沈繁星的心倏然拧紧,一股冷意从脚下渐渐袭遍全。
前方的路灯显出几分黯淡来,沈繁星看着那层昏黄的光晕,车内再一次陷入短暂的沉寂。
大概是过了几秒,或者几分钟,或者更长的时间,沈繁星才深吸了一口气,再说话,声音清冷淡漠:
“自然是的。”
空气中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薄景川深沉的眉目带着浓烈的煞气,阒黑的眸子肆虐着冷冽的风霜,他上陡然散发出来的气势锋利无比,几乎下一秒就要强行冲破这个狭小的车厢,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