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凉的瞳孔瞬间放大!
沈议绝,沈议绝竟然吻她!
她挥起拳头重重捶向沈议绝,试图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可是沈议绝牢牢禁锢着她的腰身,身躯宛如一块捶不动的铁板,微眯的狭眸里充满了占有欲和质问。
寒烟凉雪白的脸颊逐渐遍布红霞,被迫由着他攻城略地,一时之间竟然毫无反抗的能力。
一吻毕。
寒烟凉快速后退两步,唇瓣红透,瞳眸里带着些许水光,微微娇喘的模样,比往日更加妩媚动人。
然而玫瑰却是带刺的。
她羞怒地抬起狭刀,利落地抵在男人的脖颈上:“你放肆!”
沈议绝不动如山。
他向前两步,用指腹擦过少女绯红微翘的眼尾:“你敢说,你刚刚对我没有感觉吗?你敢说,这么久以来,你对我都没有感觉吗?”
他从那个吻里,分明感受到了少女的动情。
寒烟凉此人,平日里看似荒唐不羁妖艳妩媚,实则比谁都要纯良赤诚,她是个值得珍惜的好姑娘。
她因为阿弟的事,对所有沈家人耿耿于怀,对他的感情更是选择一味逃避,他能理解的。
只是她逃避的太久了,该是决断的时候了。
他无视寒烟凉的狭刀威胁,将她拥入怀中。
他低头,抵在她的耳畔:“烟烟,回到长安以后,咱们就成亲,好不好?从今往后,你就是将军夫人,也算长安城最了什么?”
南宝衣声情并茂:“寒老板说:这来吃,你不能俯卧,沈议绝,肥肥的鹅在吃枸杞,酒香里飘起枸杞我拎起那羊。”
萧弈:“……”
果然不能对南娇娇的唇语抱有希望。
他盯向山神庙,群狼正在发出低吼,不过眨眼之间,它们纷纷从四面八方袭向那相拥的两人。
两人这些年也都是厮杀出来的,警惕心很强,听见风声时便已然运刀,再次和狼群搏杀起来。
他转了转匕首,见情势不对,道:“我去帮忙。”
“诶——”
南宝衣还没来得及叮嘱两句,萧弈已经犹如离弦之箭,刹那之间就出现在山神庙外!
夕色沉沦。
萧弈身形如风袭卷而来。
他像是天底下最敏捷的刺客,眨眼之间越过群狼的防守,两把匕首在寒夜中发出冷冽摄人的暗芒,刺破飘零而至的雪花,呼啸着割破了后方狼王的咽喉!
剩下的群狼顿时哀呼一声,连忙夹着尾巴飞快逃跑。
南宝衣眨眨眼。
她的二哥哥,也太强悍了吧!
她连忙拎起裙裾,小跑着窜过去:“寒老板、沈将军,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呀,好好地打着架,怎么就抱到一起去了?”
寒烟凉和沈议绝完全没想到这两人会在这里。
想起刚刚动情时的画面,他们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像是羞赧。
南宝衣饶有兴味:“哟,寒老板脸红也就罢了,怎么连沈将军也脸红上了?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呀!”
萧弈转着匕首,突然道:“南娇娇,你刚刚说错了。”
南宝衣好奇:“什么说错了?”
萧弈弯起薄唇:“寒烟凉刚刚说的不是什么枸杞肥羊,我猜,她说的应该是:‘这一次你不能负我,沈议绝,我好害怕再次被抛弃,就像你阿弟抛弃我另娶新妇那样。’”
南宝衣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连忙望向寒烟凉。
这一向胆大荒唐的女人,脸颊竟然更红,目光也十分躲闪。
显然,二哥哥的翻译是正确的。
她憋了半晌,激动道:“你们……你们……你们果然是要成亲了,你们什么时候邀请我们喝喜酒呀?”
寒烟凉朱唇带着笑,不自然地躲到沈议绝背后。
沈议绝也跟着笑。
他牢牢护住心上人,朝萧弈拱了拱手:“这次山神庙被困,多谢陛下相救!至于喜酒什么时候吃……”
他回眸,温柔地看了眼寒烟凉:“还得看烟烟的意思。”
南宝衣靠在萧弈臂弯,忍不住西子捧心。
沈议绝那个回眸……
简直甜到掉渣!
四人在山神庙呆了一宿,第二天清晨就下山了。
往西南去的官道仍旧被大雪封锁着,众人只好返回长安。
宽大温暖的车厢。
南宝珠双手捧脸,很是激动:“所以是要赶在年底前成亲吗?”
寒烟凉端坐着,竟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羞赧姿态:“祖父明年开春就要返回洛阳,至少想让他看见我成亲的样子。”
南宝珠压抑住兴奋:“那婚期确实很赶,等回到长安就要抓紧时间准备起来了。玉楼春老板出嫁,沈家将军娶妻,怎么都该办得隆重些!我成亲时颇有遗憾,这一次,我定然要帮你料理得热热闹闹!”
南宝衣靠窗坐着,喝了口杏仁茶,忍不住看了小堂姐一眼。
小堂姐成亲那晚,恰逢镇国公府出事。
最后婚事草草结束,紧接着又远赴北疆,确实遗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