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璇满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阿砚那么厉害,说不定本来就没事,搞得好像你有多大功劳帮他死里逃生了似的……”
闻言,时倾澜眉梢轻蹙了一下。
她斜眸淡瞥了眼这个女人,眼角微挑好似大佬般的姿态,“这人到底是谁?”
“就……就一个喜欢砚哥的小姐姐啦,也是咱们净世阁的成员,而且也是个医生。”黎初凑到她耳边,小声嘟囔道。
时倾澜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她的胸排。
恰好这所医院的实习医生——方若璇。
她并没打算将这个女人放在眼里,只抬眸望向御暮,“江砚一会儿会转到普通病房去,你们可以探望他,解药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辛苦澜姐。”孤言微微地颔了下首。
方若璇不屑地轻嗤了一声,“赤夜盟那种药剂的解药,你要是有办法才叫见鬼呢……我们惊澜当年也被这种药……”
闻言,薄煜城旋即向她投去了目光。
“方若璇!”御暮倏然厉声打断了她。
他紧紧地蹙起双眉,耐心已经被方若璇的任性耗尽,“不能这样跟澜姐说话。”
方若璇不满道,“凭什么啊,我……”
“闭嘴。”孤言极冷的嗓音也蓦地响起。
方若璇还想再说些什么,抬眸却触到他冰冷的目光,心不由得狠狠地颤了一下。
她委屈地噘嘴,“不说就不说嘛……”
也不知道这个狐狸精到底什么来头,又到底勾引了多少人,怎么这些平常纵容着她的哥哥,今天都突然变得这么凶了。
可即便方若璇暂时安静了下来……
薄煜城却眸色微深,意味深长地看向御暮,“你们刚刚说惊澜也被注射过这种药剂?”
闻言,御暮的眸光闪躲了一下。
他们三个人都清楚惊澜就是时倾澜,但方若璇是不知道的,而显然薄煜城知道时倾澜曾有这种遭遇,如今又知道惊澜也……
“赤夜盟一直跟净世阁不对付。”他强行胡诌着,“他当年一口气抓了好多人呢,全都是用的这种手段,惊澜也曾经遭遇过。”
“嗯。”孤言漠然地附和着颔首道。
薄煜城深邃的眼眸里,浮着一层让人琢磨不透的暗光,“你们不是说没见过惊澜吗?难道,这种事情也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闻言,御暮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时倾澜,女孩随即伸手握住薄煜城的大掌,“阿城。”
“你怎么了?”她的嗓音动听而又娇软。
时倾澜抬眸望向薄煜城,那双澄澈的眼眸泛着盈盈的波光,“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薄煜城的眸色柔和了几分。
他知道女孩现在肯定很疲倦,刚救完人又连续数小时手术,不想在此刻给她添堵。
薄煜城手臂轻轻搂过女孩的腰,侧首轻吻着她的发,“没关系,我会处理好。”
时倾澜红唇轻抿了下,没有多问。
虽然男人表现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但凭女人的第六感……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累吗?”薄煜城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
时倾澜本想说不累的,但意识到男人情绪不太好,便轻轻点头,“送我回去休息吧?”
“好。”薄煜城微微颔首,沉声应道。
“江砚的身体应该已经无碍了,既然方小姐也是医生,接下来照顾他的事情交给你,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她望向方若璇。
方若璇骄傲地仰起脸,“当然没有!”
“那我走了。”时倾澜懒得跟方若璇扯。
除了薄煜城这边的事情之外,她还要尽快想办法研究解药,虽然她身上的副作用一直留存至今,可她还是想要再试一次……
说不定,这些年医术精进就有办法了呢。
江砚被转去了普通病房,孤言、黎初和萧风留下来照顾他,御暮开车送薄煜城和时倾澜回去,“送澜姐回a国的那套别墅?”
“嗯。”时倾澜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之前在a国时,就在这里买了一套西式小别墅,那里距离净世阁总部大厦很近,她以前每次回来时都会住到那个地方去。
车平稳地停靠在了那幢小洋房的院外……
御暮帮他们打开后座车门,时倾澜正准备下车,却倏然感觉整个身体腾空起来。
“薄煜城——”她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下意识立刻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颈,生怕被摔下去似的缩进了男人的怀里。
薄煜城直接将她从车里面抱了下来,他低眸望着女孩,“不是累了?我抱你。”
御暮:“……”好一嘴撑死人的狗粮。
薄煜城抱着时倾澜稳健阔步地走进别墅,他始终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直到时倾澜小憩片刻,用过晚餐洗完澡后上床……
他手臂轻揽过女孩的腰,才倏然嗓音低沉地出声,“s洲那边出了点事。”
时倾澜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总部基地被炸了。”薄煜城喉结轻滚,缓缓地向她说道,“死伤情况还在统计。”
时倾澜不禁轻蹙了下眉梢,这种爆炸事件怎么听起来特别像是祁夜煊的手笔……
“谁做的?查出来了吗?”她问道。
薄煜城侧眸望向她,那双漆黑的墨瞳有些微深,“投空弹的飞机上印着净世阁的标。”
闻言,时倾澜的眼瞳骤然缩了下。
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便紧接着听男人补充道,“那个标的旁边……是惊澜的名字。”
时倾澜蓦地抬起眼眸看向男人。
她睁大美眸,不敢置信地道,“惊澜?”
这怎么可能……且不说净世阁从来不做这种事,过去几小时她一直待在手术室里,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命人去炸s州的总部!
时倾澜的心不禁隐隐地慌乱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在微颤,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她缓缓启唇,“阿城……所以,你怀疑你们的总部大楼是惊澜炸的?”
她不由得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她屏住呼吸望着他,静默地等待着他的答案,便听男人没有隐瞒地应道,“是。”
闻言,时倾澜的脑袋轰地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