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鸿煊的眸色愈加凝重几分。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生出来这么个孽种,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惦记着,若非时傅现在蒙在鼓里,他绝对直接抡起棍子来揍过去!
“倾月就是澜儿?”江云歆眉梢轻蹙,有些忧愁地看向时卿安,“那小安他……”
时卿珏循着母亲的视线望了过去。
只见时卿安正兴奋地跟时傅合谋着什么,再见父母这般神色,也大抵明白了情况。
他眉尾微微挑了一下,“没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把妹妹当成自己的初恋了,等他知道倾月的身份后就会收心的?”
“不是第一次?”江云歆侧眸望过去。
想起时卿安在茗城高中校门口初遇时倾澜时,因为她救了自己而一见钟情……
时卿珏的眸色幽深几分,“总之,时卿安他应该是不会做这种混账事的。”
“但愿如此。”江云歆轻抿着唇瓣。
此刻时傅正笑得合不拢嘴,跟时卿安凑在一起翻倾月的照片,还找出当初那本vogue杂志的双人封面,“这照片拍得好哟!”
“瞅瞅我这未来孙媳妇儿,还怪美怪霸道的,肯定能管得住你!”时傅笑眯眯。
当初拍的vogue杂志双人封面,时倾澜妩媚霸道像极了女王,时卿安那副小奶狗般的乖顺模样,确实像极了臣服在她面前。
时傅摸着自己的小胡茬,“既然我未来孙媳妇儿要开演唱会!那必须得支持一下,啥时候开票?爷爷我帮全家人都抢着!”
“我们家倾月的演唱会可火了,根本抢不到票的,我等着跟我助理说一声让他帮帮忙,应该有别的渠道弄票。”时卿安道。
他咧嘴笑出了一排皓齿,“到时候,我领着你们还有小澜儿一起去看倾月演唱会!”
“叮咚——”门铃声倏然响起。
江云歆随即便被转移了注意力,仰眸望向丈夫,“这个点,是不是澜儿回来了呀?”
“嗯。”时鸿煊微微颔首应了声。
纪林去开门,果然是时倾澜和薄煜城回了家,男人手里还拎着不少礼品,风度翩翩地走进别墅内,“伯父伯母,时老先生。”
“小薄呀。”时傅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纪林忙帮着拎过礼品放到旁边,然后招呼佣人给薄煜城备上热茶,又给时倾澜递了一杯热牛奶,“小小姐喝点热牛奶暖暖身。”
“谢谢纪管家。”时倾澜接过奶捧在手里。
帝都的冬季比较偏干燥,北风呼啸着灌进领口里,手脚都有些发凉,热牛奶滑入胃里果然觉得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起来。
她用舌头轻轻舔了下唇瓣,卷走唇角的几滴牛奶,“刚刚聊什么呢?我跟阿城还没进屋的时候就听到家里面很热闹。”
时傅眼角的皱纹里都堆满了笑意。
他拄着拐杖走到时倾澜面前,“时卿安这臭小子看上了个姑娘!我们正商量着要一起去见见,澜丫头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啊。”
“真的?”时倾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这位二憨哥哥终于决定放弃倾月,看上别的女孩子了?那她必须要当助攻啊!
女孩的眼睛里碎满星星,“谁啊我看看。”
她说着便凑过去看时卿安的手机,但低眸刚瞥见屏幕,便看到自己当初跟他拍摄的那个vogue杂志双人封面……
时倾澜的笑容倏然僵住,“倾月?”
“对对对。”时傅笑得合不拢嘴,“我未来孙媳妇儿是不是长得可俊?这眼睛还有点像澜丫头嘞,我还真就差点给认错了……”
江云歆:“……”爸您真没认错。
时倾澜的眼皮轻轻地跳了下,她抬眸望着身旁的男人,只见薄煜城的面色骤然阴沉了下来,眯着眼眸紧紧地盯着那双人杂志。
当初她跟时卿安拍杂志的时候就心虚……
这件事情好不容易已经过去,没想到又被重新翻了出来,她轻抿唇瓣,用柔软的小指轻轻地勾住男人的手,撒娇似的用动作哄着。
“小澜儿,到时候陪哥哥一起去你未来嫂子的新年演唱会啊,那会儿你肯定已经放寒假了,可没理由拒绝我!我还等着你帮我出谋划策呢,毕竟女孩子之间比较有共同话题。”
时卿安兴致勃勃地安排着,然后便拿起手机准备联系阿宇,帮忙弄几张演唱会的票。
时倾澜红唇轻启,“我……”
她确实是放寒假了有时间去演唱会,但若是她陪着坐在观众席,谁上台唱?
偏偏时傅也跟着兴奋,“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来来来先吃晚饭咯!”
江云歆和时鸿煊面面相觑着,也不知道该怎么插话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时卿珏薄唇轻抿,坦然地低声道,“别解释了,我已经尝试过很多次告诉时卿安真相,但他都没信,还是等他自己撞南墙吧。”
估计放到时傅身上也都是一样的。
江云歆面露愁容,“也只能这样了……”
“鸿轩啊。”她仰眸望着丈夫,“你最近帮忙留意下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给小安介绍下,免得到时候他失恋了太过于伤心……啊对,也要帮阿珏留意下,这俩再老点就嫁不出去了。”
老男人时卿珏:“……”
“好。”时鸿煊纵容地应着妻子的话。
晚餐很快便在餐厅里摆好,满桌美味佳肴飘香四溢,不过自家人吃饭自然是随意的,早已不像最开始那么拘谨,他们也都逐渐习惯了有薄煜城的存在,也不再刻意刁难。
江云歆抬眸望向窗的方向,“今天像是要下雪,外面降温风也大,今晚澜儿和阿城就留在家里睡,让纪管家帮忙把房间收拾出来。”
“好。”时倾澜轻点着头应道。
即便时倾澜平时不在家住,但她的卧室也每天都安排佣人打扫,纪林吩咐佣人又去仔细打扫了一遍,“小小姐,房间收拾好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江云歆笑容温婉。
于是,时倾澜和薄煜城便离席回到了卧室里,女孩直接懒散地仰面躺到了床上,柔顺的青丝跟着披落在枕头上。
超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