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煜城狭长的眼眸眯了眯。
眉宇间隐约倾透出的冷意,皆是对于被打断好事的不满,但岳父岳母回来这种事情,却又让他不得不将周身寒凛暂时压制……
“知道了,我尽快送她回去。”薄煜城沉声应道,然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时倾澜藕臂环住男人的脖颈,她微微仰脸撒娇似的用鼻尖轻蹭了他一下,“怎么啦?”
薄煜城大掌轻抚着女孩的脸颊。
他眸光幽深地望着她,哑声轻笑,“你父母回来了,他们现在正在家里等你。”
闻言,时倾澜的美眸轻眨了下。
她抿了抿红唇,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底似乎有波澜微掀,很是奇妙……
大概,是因为不曾知道父母为何物吧。
“我送你回家。”薄煜城绯唇轻勾起些许弧度,宠溺地轻轻揉了下女孩的柔发。
他正准备起身,但时倾澜却倏然稍稍抬起身体,狡黠地在他唇瓣上啄了一下。
察觉到薄唇上传来的温软触感……
薄煜城手臂撑在沙发上,缓缓地俯身压了下来,微眯的眼眸里透着威胁,“玩火?”
“不敢不敢。”时倾澜巧笑倩兮。
但被撩拨的男人并不打算听她解释,直接捏着她的下颌抬起,霸道地低首封唇。
“……”
时倾澜清魅的眼眸里潋滟着些许水花,唇瓣更是嫣红得娇艳欲滴,女孩缓缓睁眸。
指腹轻轻摸着自己的唇瓣,似乎有些许嫌弃之意,但红唇还是轻弯了弯,“流|氓。”
薄煜城哑然低笑,终是不再欺负。
两人回卧室去换了身衣服,就连男人也精挑细选,在几套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里迟疑,甚至挑领带时还费了几番功夫……
顺便,还趁时倾澜在换衣服的时候,偷偷拎了很多精致的礼品盒放在车里。
……
黑色迈巴赫缓缓地停靠在云水路,时倾澜坐在副驾驶上,侧眸望着沿路盛夏的景致。
女孩掌心不知不觉间沁出些许汗水。
想到即将见到分离十五年的亲生父母,她的心脏便也不由得加速跳动起来,有期待、紧张……甚至隐约有些不知所措。
“别紧张。”薄煜城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
察觉到女孩掌心的冷汗,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滑入她的指间,轻轻地十指相扣。
他嗓音沉澈,“我听说过伯父伯母,你父亲年轻时是医学领域的天才,而你母亲是曾盛极一时的影后,他们很优秀也很爱你。”
“嗯。”时倾澜红唇轻轻抿了下。
她在得知自己身份后,也特意用净世阁的情报网,大概了解过整个时氏财阀,是个没有任何明争暗斗的温暖的大家族。
薄煜城大掌轻捧起女孩的脸蛋,“如果,回家之后你发现自己没办法接受他们,我就把你带回清澜水榭,我养你,嗯?”
闻言,时倾澜的红唇轻翘起些许弧度。
她美眸轻晲,清魅的眼眸里流转出些许自信的光芒,“谁养谁还不一定呢。”
音落,她便将车门打开顺势一推。
一条修长白皙的腿跨到车外,女孩却倏然想起什么,侧眸望着男人,“你打扮得这么正式,是打算跟我一起回家吗?”
薄煜城黯哑性感的低笑声,缓缓地流淌进女孩的耳畔,“你先回,我晚些再进去。”
若是一起回来肯定要被怀疑些什么。
但若是稍迟一步,便当是兑现承诺登门拜访,恰好偶遇刚回国的岳父岳母罢了。
“还说我是妖精。”时倾澜红唇轻撇,“明明你才是斯文败类……”
她微微挑起那双清魅的眼眸,眼角流传着些许娇嗔的光,又媚却又含着几丝笑。
立刻看穿男人斯文败类的腹黑本质,她微微弯身钻出了车,翩然向别墅的方向走去。
……
时氏财阀别墅。
时鸿煊调派私人飞机花了些时日,几经辗转抵达距离这片热带雨林最近的停机坪,这才终于从非洲赶回到帝都……
“澜儿呢?”江云歆眉梢轻蹙。
她轻轻抓着时卿珏的衣角,不施粉黛的模样稍显憔悴,“阿珏,你们是不是骗我的。”
江云歆回家没看到女儿有些慌乱,她眼眸里隐约闪烁着些许泪花,抬眸满是希冀地看着时卿珏,又怕又充满着期待……
“妈,澜儿昨晚在朋友家住,我已经联系她朋友尽快将她送回来了。”
时卿珏沉声安抚着母亲,“没骗您。”
“真的?”江云歆美眸里有几分动容,她缓缓地松开时卿珏的衣角,唇瓣轻抿。
时鸿煊自然也期待女儿真的已经被找回。
但他回帝都这么久,却始终没听闻时倾澜的消息,心底不禁也有些打鼓,更是心疼着妻子,生怕她满怀希冀却终究落空。
“你看看你,这么憔悴像什么样子。”
时鸿煊轻轻将女人揽入怀里,她已经比当初盛极影坛时纤瘦许多,自从失去女儿后,眉目间再也没有当初自信妩媚的光彩。
男人指腹轻揩着她眼角的泪水,“等澜儿回家看到你这副模样,都该嫌弃你了。”
虽然这样说,但他的口吻里极是宠溺,又轻又温柔,显然是很疼她在哄着的。
“真的吗?”江云歆抬眸望向丈夫。
她有些担忧地抚着自己的脸颊,“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丑?会吓到澜儿?”
时鸿煊自然是不敢嫌弃老婆丑的。
他只是沉声道,“先上楼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澜儿回来之后我立刻去喊你。”
江云歆抿了抿唇,她是想在客厅等着的,这样只要有动静她便能第一个听到,但又怕自己真的很丑,还是听了丈夫的话……
“阿珏,你确定真的找到澜儿了?”
看到妻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时鸿煊眸光沉沉地望着时卿珏质问道。
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
时卿珏心疼母亲在外奔波,便骗她说已经找到澜儿;亦或是有相似的女孩出现,全家人追过去寻却发现并非是她。
“我确定。”时卿珏微微颔首。
时鸿煊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线,黑如点漆的墨瞳深邃而沉冷,因担忧还有些许浑浊。
但就在这时,别墅门倏然被推开。
“喀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