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们五家人就这个要求,我管你那么多!大家各要各的!”李老五又尖声笑道,“没事的话我继续回去睡觉了。”
“李老五,你说你自己要跟投资商对抗也就算了,干嘛还拉上别的人呢?”聂飞冷笑一声道,“你就一点都不考虑整个靠山村的发展?真的就狠心让大家伙一起跟着受穷?”
“我拉谁了?”李老五眼睛一瞪。“姓聂的,我告诉你,你有本事就去把另外几家的工作给做通了再来找我,凭什么就指着我老李家一家找啊,整天闲的没事干是不是?”
“嘿嘿,现在还就是指着你一家了!”朱朝洪朝着聂飞打了个眼色,便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叠厚厚的折叠起来的白纸。“看见没有,张屠户的、刘黑毛的、龚木匠的还有王老六的,人家可全都签字了,现在就剩下你一家,我们不来找你,还找谁去?”
朱朝洪一脸的得意,这刘黑毛家人跟张屠户一样,生怕自己吃亏了,被投资商这么搞了一次他们就怕了,实际上都怀着同样的一个心思,那就是私底下把合同给签了,至少能保证自己在乡里有一套房子。
像这次这样多危险啊,闹得别说连城里的房子,就是乡里的房子的没有了,所以这次投资商重新被聂飞给争取回来,而且乡里的村民都新签了合同的情况下,这几家人也就看清楚了形势了。
想要在县里弄一套房子压根就不可能,还是踏踏实实就在乡里吧,住在乡场上总比在农村住的好,而且投资商给修的房子还简装修还有门面,以后把自家的门面利用起来做点小生意开个小餐馆,然后自己婆娘在花海也去弄个摊位来做生意,两全其美。
所以张屠户签了合同后没多久,另外三家思来想去再加上自己婆娘在旁边吹耳边风也都想明白了,干脆就都偷偷摸摸地过来把合同都签了,大家都是怀着同样的心思,不让李老五知道,免得自己难做人。
这件事就连聂飞都还不知道,朱朝洪还没给他说呢,所以当朱朝洪拿出这几分合同来的时候连聂飞都觉得惊奇,心中一阵狂喜,那现在看来,还就是只剩下李老五一家了。
“狗日的!”李老五就低声骂了一声,转身就朝着张屠户那几户人家大声骂道。“他妈的一个个的贱种!当初想捞好处就来找我来了,现在他妈的一个个的都当了缩头乌龟,狗日的你们几家人不得好死!”
“李老五,人家这叫识时务,你别胡乱咒骂。”聂飞立刻指着李老五说道。“李老五,现在全村人都能明白这个道理,难道你偏偏还要执迷不悟吗?”
“就是!”村民们也开始喊了起来,“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要拖累咱们靠山村嘛!太不像话了!”
“当家的,要不咱们干脆就……”李老五的老婆见这些村民都义愤填膺了,也有些动摇,站在一旁小声地说道,她打算劝说一下自己老公,这些日子,作为一个女人来讲,在村里受白眼也受得够多的了,以前不少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妇女见了自己都绕道走,这让李老五的婆娘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都他妈给我滚!”李老五暴喝一声,众多村民的指责并没有让李老五服软,反倒更加不耐烦起来。“老子做事还要你们来吆喝了?我告诉你们,越他妈逼老子,老子越不服,除非投资商在城里拿一套房子来换,否则想让我签合同,想都别想!”
“妈的,简直就是不把咱们靠山村的村民利益放在眼里,要我说,咱们别跟他磨磨唧唧,大家伙揍他!实在不行,把他家房子都给扒了!”吴建国在前面咬牙切齿地说道。
“对,揍他,这种人就是欠教训!”说罢一群人就要闹腾着往前面冲上去。
“都住手,别冲动!”聂飞见着架势要打起来了,急忙挥着手臂跑到前面拦人,要是今天给弄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恐怕又得被舒景华拿来做文章了。
“来啊!他妈的今天谁来敢来找死!”李老五丝毫不惧怕这架势,直接把他婆娘一推,就冲进了院子里,不到十秒钟就扛着一把锄头冲了出来,“哐”的一声就把锄头往地上用力一磕。
“老子今天在这里画条道!谁他妈敢冲进来,打死活该!”李老五达到金马地一手拿着锄头一只手插着腰瞪着下面的人说道。“有种的全部都过来,老子只要打死两个,哪怕是赔条命也算是赚了,有种的来啊!”
别说,李老五这么一吆喝,刚才还群情激昂的村民们一下子就变得鸦雀无声,李老五以前在村里发起狠来还是很厉害的,甚至连别人的腿都打断过,这谁要是冲过去,保不齐被他一锄头给挖下来,那可就划不来了。
“一群怂货!”李老五见这些村民都不敢向前,便冷笑了一声。“老子这是在教你们如何为自己争取利益,一帮傻逼投资商说什么你们就是什么,能挣什么钱?都不敢上来了吧?不敢上来就赶紧滚,都是一把岁数的人了,还跟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混,你们丢不丢人?”
李老五一番损人的话把这些村民给说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聂飞带着一脸的冷笑,心道这个李老五也算是个人物,至少在煽动村民方面还是有两手的,如果是放在以前,这家伙铁定又把这些村民给煽动起来了。
不过现在聂飞不怕,因为新的合同已签订,一切都成定局了。
“没人敢来我就回去了,聂飞我告诉你,下次再来,最好是把投资商给带过来,你说了不算,我亲自给投资商谈,这话我是撂在这儿,要是你再带人来,要么你就挨我的锄头,要么我就放狗咬你了!”李老五对着聂飞恨恨地说道。
“那我来跟你说话,你敢不敢拿锄头砸我,放狗咬我啊?”正当一群村民对李老五敢怒不敢言的时候,一声老态龙钟但却又十分坚定的声音说道,众人皆是一惊,回头一看。
两个穿着迷彩服的民兵连的人就扶着也一个老头走了过来,大家伙不自觉地就让开了一条路。
“你就是聂乡长吧?”老者一把就抓住了聂飞的手腕,显得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