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不速之客。
来人是曾经和曾荣有过两面之缘的杜家女儿杜采青和她舅公一家。
一见面,杜采青就哭着跪在曾荣面前,说她父母是冤枉的,从没有过害人之心,非但如此,她父母乐善好施,是附近小有名气的大好人。
“她小嫂子,孩子的话是真的,我可以作证,我那外甥女一家确实是好人,镇里村里谁家有个难处能帮上忙的肯定伸手。不说别人,就你家那口子,还是陌生人呢,她都跟我提过一嘴,说是有这么一个人,若是找上门来,请我帮着好生查看一下他的双腿能救不能救。她小嫂子,你想啊,生人她尚且如此惦记,怎么可能会去害人?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不扯谎骗人,你要不信,去那一片打听打听就晓得。”刘大夫见曾荣不吱声,补充道。
曾荣示意阿春把采青扶起来,谁知这孩子真拧,居然爬着上前抱住了曾荣的双腿,“姐姐,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和我弟弟吧,我想我爹娘,我不能没有我爹娘,呜呜。。。”
曾荣只得叹口气,自己弯腰去扶她,“先起来好好说话,我有重要的话问你。”
对方大概是被曾荣的语气吓到了,倒是不哭了,抬起头来看着曾荣,乖乖地顺着曾荣的力道站起来,鼻子还一吸一吸的,分明就是个孩子。
“告诉我,谁让你来找我的?你又是如何知晓我们住这里的?”曾荣问她。
三个月过去了,案子都了结了,这个时候小姑娘却突然找上门,曾荣不可能不多心。
“是这样的,这位姐姐,我家表姐和表姐夫之前有过留言,说是若他们出了意外,可以上这来求你们两位,说是之前你们就帮过他们一次,我表姐和表姐夫特地登门道过谢。”刘鹃解释道。
说完,见曾荣仍是一脸疑惑,没等曾荣开口,刘鹃又解释了一番他们因何捱到现在才登门求救。
原来,杜家夫妻两人再次被人突然带走,采青也不知何故,还以为同之前一样,过个两三日就能回来,她只需安心在家带好弟弟即可。
半个月过去了,父母那边一点消息没有,她这才慌了,命家里人去府衙打探,可府衙的人谁也不敢开口,花了不少银子,这才有人告诉她,说她父母已被押往京城。
彼时,采青一听京城二字就慌了,哪里还顾得上父母的叮嘱,想着曾荣不过是杭州城里一富户,跟他们家类似,京城的事情肯定得托京城的关系。
于是,采青慌慌张张带着家里的管家和掌柜去了一趟京城,原本以为找到之前那家合作伙伴可以帮忙打听一下,可人家压根就没见她,在京城像个无头苍蝇转了一个月,眼看着带去的银子快花光了才灰溜溜地回来。
回到杭州,走投无路的杜采青这才想起曾荣夫妻两个。
“你去过京城?”曾荣着实有些吃惊,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个孩子来。
小姑娘确实瘦了不少,像是大病未愈,整个人也有些呆滞,和曾荣印象中那个活泼俏皮的小姑娘判若两人,心下一酸,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这件事还真难住了她。
这个案子皇上交由皇城司审理,对方谋害的又是朱恒,罪名肯定轻不了,他们人在杭州,如何说情?
“你也说了,你父母没有害人,但他们被带去京城,肯定是牵扯进了别的什么案子,你耐心等些时日,或许过段时日他们就能回来也未必。”曾荣掂掇着说道。
她不能灭了小姑娘心里的希望,可也不能给她太大的希望,只能含糊其辞,但愿这希望能撑着她长大。
“姐姐,是真的么?我爹娘还能活着回来?”小姑娘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只要他们没有做坏事,肯定可以的。”曾荣给了对方一个笑脸。
“可什么才叫没做坏事?姐姐,你能不能托人帮忙打听打听。”刘鹃说完扯了扯采青的袖子,使了个眼色。
杜采青见此从自己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来,“姐姐,这荷包是我自己绣的,送给姐姐,还请姐姐一定帮帮我爹娘。”
曾荣猜到肯定不止一个荷包这么简单,伸手接了过来,刚要打开看看荷包里的东西,杜采青又跪了下去求情。
曾荣抽出了荷包里的银票,见有整整一千两,又把银票塞回去,“你之前就是这么求人的?一共送出去多少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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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之前有的比这多,有的比这少,大多是听管家的。”杜采青不知何意,茫然地看着曾荣,倒是也说了实话。
一旁的刘鹃以为曾荣嫌少,忙插嘴道:“姐姐,采青这一趟京城之行花费不少,家里的银票能调动的不多了,就这一千两还是卖了两座山头才凑齐的呢。”
“两座山头才凑齐这一千两?”曾荣本能地觉得不对。
那片茶山她去看过,出产挺高,山顶的茶叶还是贡品,又毗邻西湖,怎么可能才值一千两银子?
“也不是啦,之前还用了些。”刘鹃替杜采青回道。
曾荣把荷包重新塞进杜采青的袖袋里,“听姐姐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别再去乱求人了,有什么消息我会打发人去告诉你的。记住姐姐的话,好好过日子,把弟弟带大,替他守着这份家业,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可,可,可我才多大。。。”采青又哭着说不下去了。
“姑娘,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我也就说句托大的话,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准信,我那外甥女和外甥女婿究竟犯了什么事?你说,好好一个家,说败就败了,我又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庄稼汉子,只会一点医术,别的忙都帮不上,您看这样成吗?我免费替你男人诊治双腿,你帮帮我们采青。”刘大夫恳求道。
这话让曾荣很是不喜。
这刘大夫明知朱恒不肯接受他的治疗,为何又突然说出这番话来?
曾荣刚要盘问时,朱恒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