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阿春他们几个走后,曾荣和朱恒坐在靠窗的位置前,一面留意着湖面的动静一面说着闲话一面品着当地特有的解暑茶,用杏干煮的凉茶,酸甜的。
“也不知他们会不会遇到危险?”朱恒看着窗户的那几艘画舫,说道。
“我猜对方应该不会做太绝,道:“主子,不若从明日起,我和江北两人也骑马相随,看看一路可有可疑人员跟着。”
“那倒不必,今日这事若露馅了,短期内应该不会跟着咱们了,他们也不傻,一击不中肯定会放弃的,还能白白给我们递证据?”朱恒摇摇头,说道。
至于这个幕后之人会是谁,他们谁也没底,王皇后的可能性大,可童瑶的能力也不可小觑,别看她现在被圈在瑶华宫里出不来,可她能在宫里这么多年不倒,肯定有的是为她做事的爪牙。
“看来,这趟江南行注定不能平静。”朱恒两手握了握拳,又松开了。
曾荣见他许久没有做这个动作,猜想他可能又没有安全感了,忙伸手握住他的一只手,“不怕,只要他们有所顾忌就好办。”
不管是王皇后还是童瑶,他们谁也不敢真置他们于死地,这是两败俱伤的做法,因此,曾荣猜想,这些人无非就是想在朱恒的腿上做点手脚,干扰他的治疗。
毕竟他们也是有软肋的。
果然,约摸半个时辰后,江北推着轮椅过来接他们了,说是已把那两人按住了。
那两人在他们几个上了画舫后,先是给他们拿出了几根钓竿,说是可以坐在船舱中钓鱼,江东他们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和警惕性,接过了钓竿,且江东和江西为了监视两名船工,分别坐到了船头和船尾,小路子几个仍在船舱中。
还别说,这湖里鱼不少,居然真有咬钩的,几个人正钓得兴起时,画舫进了一片荷叶中,两名船工又提议他们可以摘点莲蓬吃。
阿春和阿梅对钓鱼没兴趣,一听可以摘莲蓬,手很快伸到船舱外了,连身子一起趴出去了,不独他们两个,就连小海子也跟着去够那莲蓬。
偏这个时候江北的钓竿突然不动了,很沉,他以为是钓到了一条大鱼,一高兴站起来欢呼了。
变故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那两名船工借着过来帮他收钓竿,画舫突然翻了,幸好江东江西两人反应快,很快跃到船的那一边,踩住了另一边船舷,船才没彻底翻掉。
但江北因是站着去拽鱼线,第一个扑进了水里,阿梅是第二个,她贪玩,大部分身子探出去了,阿春好些,她在船舱里,和小路子一起抓住了船舷上的栏杆,有一半身子落水里了。
两名船工果然先去救的小海子和阿梅,彼时,江北已配合着江东江西把船正过来了。
最后,这两名船工狡辩说是因为他们这些人都跑到船舷一侧导致船失衡的,跟他们两个没关系,他们还帮着救人了呢。
可江东几个哪会这么轻饶了他们,对方是故意给他们钓竿,再故意把他们引到荷叶丛中的,江北的钓竿压根不是钓到了什么大鱼,而是被荷叶缠住了,那两人借故过来帮忙明摆着就是要造成船体失衡的,这么多人的重量全集中在一侧,再加上钓竿的力度,能不翻船吗?
江东略使点工夫就把这两人制服了,这才说了实情,说是那个小二答应给他们一人二十两银子,让他们帮忙把这些人弄进水里,尤其是那个坐轮椅之人。
但有一点,落水之后,他们要立刻救人,不过那个落水之人要最后救,最好是能让他在水里多泡一会,只要不伤及人命就好。
这两人一听不伤及人命,只是让人落水,这对他们来说压根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他们接了这活。
“那小二那?”曾荣问。
“审了,说是不认识对方,对方给了一百两银子,人就住在楼上,可惜我们晚了一步,那两人估计是在窗户前看到这一幕,提前溜走了。”江北不无遗憾地说道。
是够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