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赶到陆军总院,齐震龙已经被安排到了豪华病房了。
“义父,您感觉怎么样了?心脏病怎么忽然发作了?”
唐瑜看到他脸色苍白,鬓角更添了白发,不由有些心惊,怎么短短时日就这样憔悴了? 齐震龙看她急得双眼通红,眉眼全是担忧,就笑了笑:“人老了,身体肯定会差些。不用担心,死不了。”
齐小军却忍不住告状:“小祖宗你别听他的,自从知道你妈的消息后,他就没睡过整觉,经常才睡那么三四小时,他还抽烟。”
齐震龙不快的目光射过来,那深邃的眼就透着两个字,闭嘴。
齐小军只当没看见。
唐瑜:“义父,身体才是本钱,您这样作践自己,是在拿自己做惩罚吗?” “没有的事,我就是上了年纪……”
“干爹比您还长一岁,他的头发还是黑的。”唐瑜打断他的话。
齐震龙讪讪的,道:“这不能比,我们的人生不一样,他自出生就是吃穿不愁的,我却很早就出来混了,思虑较重。”
唐瑜:“……”
“我就是睡不着,从前你母亲没有半点消息,我还能稳着淡定。现在有消息了,却是被绑架了,我知道的,她多半是凶多吉少。正是因为知道,才觉得心痛。”齐震龙头一次露出凄苦的神情来:“你说,她得多害怕?也不知在哪里不见天日。” 唐瑜鼻子一酸,心中莫名的抽痛几下,转过头去,擦了擦眼角。
“我就是梦见她了。”齐震龙想起自己早上做的那个噩梦,有点不敢去回想。
唐瑜一怔:“你梦见她?”
齐震龙点点头:“其实这么多年来,我鲜小梦见你母亲,她大概是真的忘了我吧,很少会来我的梦里。但今天,她来了,满脸是血的跟我说再见。”
唐瑜心中有些骇然,不敢开口。 她想起了自己昨天卜的一卦,但她不敢和齐震龙说,尤其是他现在心脏不好。
“义父,如果是这样,您也要放下了。”
再执着过去,只怕会让自己陷入黑洞,钻入死胡同。
“谈何容易。”
唐瑜陪着他说了一会子话,嘱咐他好好休息,然后才出了病房。 齐小军送她出去。
“这是最新的功德茶,你天天给他喝着。”唐瑜从包里拿出一罐茶叶递到齐小军手里:“茶叶淡了就换,没有再去我那边拿。”
齐小军接着,道:“老大这也是心结,一天找不到人,一天他都不能放下。”
“我知道。”唐瑜道:“这事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齐小军一愣:“你怎知道?”
唐瑜看一眼病房,走远了点,道:“我卜了一卦,是凶卦,事实上,我昨晚好像也梦见我母亲了。”
那坠崖的人,她看不清楚,但感觉不是自己就是和自己有关的,那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太真实了。
都说母女连心,会是她吗?
“你也梦见?这么邪?”齐小军看她不满地瞥过来,便摸了摸鼻子:“不是,我就是觉得神乎,那你梦见啥。”
唐瑜久久没回话,半晌才幽幽地说:“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