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震龙一句话,就跟一把无形的冷箭,直直的射进了古老爷子的心,鲜血淋漓,痛不可耐。
他自己造的孽。
古老爷子苍白着脸,脚步踉跄了下,差点栽倒在地,干裂的嘴唇抖动着。 “爸。”古年眼疾手快的扶着老头子,恨恨的盯着齐震龙,敢怒不敢言。
“干嘛,你那什么眼神,我们老大还说错了?”齐小军冷哼:“要不是你们自己作死,非要做那棒打鸳鸯的事,古钰会死?古钰没死的话,你们古家至于憋屈在这里,和京圈绝缘?”
古钰,是古家最惊才绝艳的一个人,可惜是个短命的。
“你们别不服,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心里没点数?棒打鸳鸯,挺厉害的,把鸳鸯给打死了,自家也跟着败落了,不是作孽是什么?还有你这个蠢货。”齐小军指着古如:“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敢鄙视木小姐母女?你们古家现在有点起色,还不是给人家当三儿得来的?说白了就是一只高级鸡,以为自家多高贵似的。”
“你,你……”古如气得浑身发抖。 “我什么我,你这种人,比我们大小姐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哦,不知道我们大小姐是谁吧,她就是木小姐的女儿,我们老大的义女,比你们在座每一个都来得高贵大方。”
众人脸色几变。
“行了,回吧。”齐震龙往外走。
齐小军哼了一声,跟在他身后。
陆向阳冷漠的看了一眼这大厅的几人,唐瑜没在这里长大,真是万幸。 几人一出门,古老爷子眼前发黑,身子软软的被长子搀扶着坐到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爸。您没事吧,他们太过分了,挑这样的日子上门,一定是故意的,我回头一定要告诉小妹,让妹夫给您出这口气。”古如气呼呼的道。
“你给我闭嘴。”古老爷子喘着粗气,道:“不许和阿晴说这个事,就当他们从没来过。”
“爸。”古如十分生气。
古老爷子冷道:“我说不许就不许,你以为他刚才不想对我们动手?这几年齐氏发展势如虹,连范家都稍逊一筹,我们古家又拿什么去和齐氏抗衡?” 古如一噎。
“你最好祈祷他把古家忘了,别去招惹他,咱们招惹不起。”古老爷子闭了闭眼,道:“古家,最重要的是重回京圈。”
古如抿了抿唇,虽然明白,但眼中依旧不服。
古老爷子看她这样,再看眼神闪烁的老大,心头一阵悲凉,用尽全力撑起身,拖着蹒跚的脚步回了自己的房。
齐震龙有句话说得对,是他亲手赔上了最出息的儿子,剩下的都是担不起大旗的歪瓜裂枣。 自作孽,苦果自尝。
古老爷子坐在床边,颤巍巍的拿出相册,翻到古钰的那一页,老泪纵横。
过刚易折,若不是自己强势软禁,他何至于死,古家,何至于此?
一股悔意,夹杂着悲伤,弥漫整个心头,古老爷子的泪流个不停,听着外面老四两口子传来的吼声尖叫声和哭声,他的心猛地抽痛,眼前一黑,栽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