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让王镇一有些摸不着头脑,停顿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自然的回答,“对,我的义工期是十五天,现在是才是第三天。”一想到这个,不禁有些头皮发麻,他还要在那所不见天日的地狱待上十来天,绝对会疯掉。
可是已经骑虎难下,如果提前退出,之前做的努力和功夫全都会付诸东流,所有他不敢,更不能。
方芷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了书架前,打开下面的抽屉,拿出了一包有些枯萎的花,粉色的花瓣上沾染着黄褐色的斑点,看起来像是丑恶的疤痕。 “喏。”她伸出手,将那包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花递到了他的面前,“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找一个卖花的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孤儿院的孩子,缺了右胳膊,大概六七岁的样子,瘦瘦的,不太白。如果找到了,就把这包花还给她,希望她可以满怀希望的活下去。”
“如果找不到怎么办?”王镇一突然开口,眸光落在那包花上,并没有伸手接触。
听到这个,方芷瑜愣了愣,似乎觉得他说的话有些问题,但也并没有多想,柔和的笑了笑,将碎发顺到了耳后。
“如果找不到的话,就把这些花发给孤儿院其他的孩子们。”
王镇一刚想开口拒绝,他不想再多管一点关于那个孤儿院的事情,可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的,竟鬼使神差的接了过去,轻轻的嗯了一声。 “好,我尽量找到她。”
说着,便迅速的逃离了这个办公室,关上门后,便发现程刚呆呆的站在门口等着他,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那包花中,眼睛唰的一下瞪大了。
“我操,你……”程刚报了个粗口,似乎觉得声音有些大,做贼似的往周围看了看,发现人并不多,俩忙将他拉到了隐秘的角落,“你丫胆子挺大啊?快说,这花是方总送你的?你知不知道她老公是谁啊?你丫不想混了?”
他有模有样的教训着,将粗狂的声音压低了。
王镇一轻轻的白了他一眼,露出了一副看傻逼的模样,玩闹一般的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清冷的说:“刚子,你在说某个语气助词的时候后面能不能别带上我?或者是,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两个人关系很好,小打小闹便更是家常便饭。
然而程刚直接忽略了他的耍贫,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摆出了一副十分正义的姿态,审问着他。
“哥,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我们可以穷,可以丑,但不可以当破坏别人感情的小白脸。”
王镇一表示:我他妈都无语了!!
又实在的在他的头上来了一个巨大的爆栗,语气也同样严肃,同样正气凛然的看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是老板让我给孤儿院的孩子发的。”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继续道:“穷可以,当小白脸也可以,但是真的不能丑。”
听到他这么说,程刚才恍然大悟,连忙笑了笑,“原来是给孤儿院的孩子们的啊,吓我一跳呢,我就说吧,我认识你这么久,你什么时候做过那些丧良心的事儿。”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话说,一哥,咱今天什么时候去孤儿院当义工啊?”
孤儿院……
这个词汇就像是一根鱼刺一般,狠狠的卡进王镇一的嗓子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他保证,现在听见这个就浑身发寒。
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下午再说。”
他冷冷的丢下一句这个,然后将手中的一包花塞进了包包里,心里可就犯了愁,按理说,听小女孩儿的特征,的确是像阳光孤儿院的人,可是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帮助也……
登时,王镇一有些头皮发麻,连走带跑的回到了工作室里,由于昨天晚上情绪波动太大,实在是睡不着,现在,困意噌的一下上头。
“刚子,我先眯十分钟,到点之后喊我。”王镇一躺在沙发上,微微的眯了眼睛,适时的打了一个哈欠。
“哦,行。”程刚可以看出来,他是困狠了的,所以也就没有和他贫嘴,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薄毯,盖在了身上。
不得不说,这可能就像,学生们总喜欢在教室里睡觉一样,到了工作的地点,就连睡觉似乎都变成了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
渐渐的,王镇一的眼皮越来越重,进入了梦乡。
……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王镇一动了动眼皮,宛若琥珀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嘴里嘟囔着:“刚子,我睡了多久,你怎么没把我叫起来?”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
登时,便皱起了眉头,看到来人之后,眸光微凛,浑身的睡意瞬间消失殆尽,开口道:“你怎么来了?”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分刚睡醒的沙哑,但依然可以听出来,是浓浓的防备之心。
“怎么?见到我很意外?还是说……你不欢迎我?”
只见,林菲然正悠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酒,猩红的液体透过光照射在她白皙的手指上,看起来分外妖娆。
“不是。”王镇一揉了揉突突跳动的眉心,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嗓音中带着一股子清冷,“你来这里太勤,会惹人耳目。”
当然,他那点小情绪林菲然怎么会看不出来,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一道轻微的声响,慵懒的开口道:“是吗?是怕惹人耳目?还是根本就不想见到我,我可比你清楚的多。”
王镇一没有心思和她玩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找自己无非就是那点事情,淡漠的勾了勾唇,毫不客气的回怼了过去。
“既然你都清楚,还说这些没意思的干嘛?”
他的语气不好,林菲然作为一个大小姐自然也不惯着他,冷哼一声,“你说话给我注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