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护国长公主什么时候正常过?
这不过是她的阴谋诡计,她杀了自己心爱的如眉,这撕心裂肺的痛直到现在还未痊愈,往后的每一天每一刻自己都没法再见到如眉那温柔的笑脸了。
自己竟然在这里发现她变好了? 不可饶恕。
他冷起脸来:“三公主也许是想故技重施,臣会多派人留意着,臣告退。”
他点地而起,迅速消失。
仿佛刚刚跟自己说话的是眼前的一团空气,韩蕊自然没有错过他眼里那一闪而逝的表情。
许久不见她回来,海棠找了过来,见她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发呆,后背都被瀑布的水汽给弄湿了都全然不知。 她慌忙上前去将韩蕊拉了起来。
“长公主,您衣裳都湿了,奴婢带您回去换一身吧。”
韩蕊任由她扶着自己离开,一进初蕊宫,胭脂便规矩的上前来请安:“奴婢见过公主。”
“胭脂,你伺候本宫换身衣裳。”
胭脂看向海棠,毕竟如今她还是个外院的粗使宫女,贴身服侍的事情是轮不到她的。 海棠点点头,示意她快去。
等进了室内,胭脂轻车熟路的给她找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裙,服侍她换上,看见先前那身衣裳后背洇湿那么大一块顿时心疼:“公主不是掉进水里了吧?”
“无事,刚刚就是在瀑布那里坐了一会儿,那儿的风景奇美,若非快天黑了我定是要多坐一会儿的,明天带着你去。”
没有胭脂在身边服侍着,她十分的不习惯,虽然她和珠儿都是原主的贴身大宫女,可她穿过来的时候珠儿便死在了自己面前,没有相处过,她只曾在于原主传递给自己的记忆了,胭脂却是一直陪伴着自己。
她干脆从这初蕊宫的小厨房里拿了几样点心去了太后那。 太后正陪着幼帝用完晚膳,见她拎着食盒来,幼帝眼巴巴的看着。
“皇姐今日又送什么好吃的来了?”
韩蕊将食盒里温热的糕点端了出来摆上:“今日只送了这碟子糕点过来,皇弟和母后尝尝?”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今日的表情也格外的谄媚,太后一眼便看出来了。
“你是为了胭脂那个丫头来的吧?” 太后一语道破,韩蕊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正要撒娇,太后继续道:“让她再回到你身边伺候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丫头毛手毛脚的,哀家实在是不放心,你便留着她继续伺候,但也要让海棠教教她规矩。”
没想到这么容易,韩蕊还以为可能自己要费一番口舌,毕竟自己上次落水又被毒蛇缠身真的是极恐怖的事情了。
她喜不自胜,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儿臣多谢母后的慈爱。”
“只要你好好的,母后便放心了。”
想到三公主的事情,韩蕊觉得颇为棘手,可这事涉及到南疆,也算是家国大事了,她干脆将那封信又呈给了太后。
“母后,儿臣得了最新消息,三妹她如今成了南疆王最宠爱的燕夫人。”
太后将手里的信拍在桌上,已然动了气,“不知悔改的东西,如此看来只怕是边疆不稳了。”
“母后放心,看来三妹也并非背水一战,只要她在乎那个孩子,咱们便能谈条件。”
太后心领神会,“嗯,你去安排吧,若是需要人手找靖国候,他手下的人勇猛难挡。”
“是。”
不想回去山水亭,她干脆直接让海棠去递了个话儿直接回了初蕊宫,不到一刻钟,姜婷便回来了。
“表姐,你怎么了?”
姜婷站定之后微微喘气,一看便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
“没事,就是感觉有点困,昨晚没睡好。”
姜婷仔细的打量了她的脸色,似乎信了,“那好吧,那表姐早点睡。”
等姜婷一走,她立刻开始动笔写信,身边胭脂恭敬的研墨,半点没有从前的聒噪,让她还有些不习惯。
她放下手里的羊毫笔,将信拿起来看了一遍并无不妥之后才封好交给了胭脂:“你无需拘谨,从前怎么样往后还是怎么样,咱们主仆一场,你什么性子,本宫最清楚。”
“是。”
眼看着过了好几日了,燕宁那边并没有回信过来,韩蕊开始焦灼起来,每次看到牡丹的时候都极力的忍耐着不要去问,夏日来临,让这日子越发的难熬起来。
才不过是初夏,初蕊宫里边已经开始用起了冰块,凉丝丝,让人根本不想动。
几个官家小姐坐在大厅里说话,姜婷看向对面的丁月华:“丁小姐上次说打猎我听得十分有趣,还想多听一些。”
丁月华英气十足的从手腕上褪下来一个手链,手链上吊着一只兽牙,她指着这手链告诉大家:“这是我祖父猎到的,哥哥给我取了一颗虎牙随身带着,说是辟邪保平安的。”
手指长的虎牙连韩蕊都是第一次见过,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丁小姐也习武吗?”
“回禀长公主,臣女自小便跟着哥哥习武,只是不像哥哥小有所成,哥哥时常取笑臣女花拳绣腿的。”
这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里离猎场不远,不如明日咱们去打猎。”
反正总是在等待着煎熬着,不如去找点乐子。
在座众人皆赞成,唯独凌汀兰皱着眉头道:“你们会骑马吗,还打猎呢,进了猎场还不知道谁是猎物呢?”
她如今屁股刚刚好一点便坐不住了,求了靖国候非得出来,但是自从御湖边上的那事之后宁家二位小姐不敢再跟她走得近了,生怕被她牵连了。
她旁边的牡丹赶紧伸手拽她的袖子,谁料她一回头狠狠的瞪了牡丹一眼:“你不过一个青楼女子,连我哥哥的侍妾都不算,你也想管我?”
上次牡丹帮着她说话她还看着挺顺眼的,可紧接着自己卧床休养的日子里都说牡丹姑娘成了初蕊长公主的座上宾,众人都不敢轻视她,她早就想奚落她了,这到手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韩蕊简直服了,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的就是凌汀兰这种人,原主的记忆里凌汀兰这么阴阳怪气的时候,原主都是直接上手打,秉承着能动手绝不动口的原则。
她不得不赞叹原主其实也是个有智慧的人啊。
“既然凌小姐不愿意去,自然是可以不去,只是在本宫这里咆哮,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摇起了手里的团扇,眼神一下子凌厉了起来,好在原主的余威犹在,又或许她还记得上次那顿板子有多疼,到底没敢再开口了。
“要我说呀,明日在猎场顺便像上次一样烤个肉才好呢。”
初荷长公主接话,她还一直惦记着上次那别有风味的烤肉。
丁月华也赞成:“这个最好了,只是这样一来得带着厨子。”
“这有何难,那明日就都早着些,诸位若是不能骑马的,可让侍卫代劳,到时候猎物最多的本宫可是有彩头的。”
“不知长公主的打算拿什么做彩头?”
这次行宫伴驾的几位小姐里就丁月华习武,此刻听说有彩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个吧。”
韩蕊把手腕上那金镶白玉嵌宝石手镯撸了下来:“这就是明天的彩头。”
众人眼睛都看直了,尤其是凌汀兰,当初原主嫁到凌家,这位小姑子也跟着住到了公主府,还讨要过着个手镯子,此刻双眼放光,恨不得当众便顺走。
一想到自己之前说话惹恼了长公主明日怕是不能去的赶紧堆满笑服个软:“长公主出手真是不凡。”
初荷长公主睨了她一眼,十分不屑:“这镯子是太后赏赐的,据说是当初父皇送给母后的礼物呢。”
先帝送给太后的东西,现在到了初蕊长公主手里自是理所当然。
众人更是都盯住了那手镯,心里盘算着这次带来的身边谁身手好的。
“怪不得这做工这玉质这般好,明日我要让哥哥帮我。”
凌汀兰颇为不要脸的嚷了出来,原本她去不去别人也都不关心,反正她出言不逊惹了长公主,可如今她竟要带上靖国候,这不是直接让其他人获胜的希望直接为零吗?
丁月华第一个不乐意了:“凌小姐刚刚不是还说不会骑马吗?”
“长公主刚刚不是说了吗,可以让身边人代劳,我让哥哥代劳没有什么不对吧?”
“长公主的确说了可以让人代劳,可说的是侍卫,你让侯爷代劳算什么事?”
宁二小姐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