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紧张宁相的声音的都在颤抖。
裴七娘睨了他一眼,显然是不满他这么问。
“区区一个失声能难倒我老婆子?” 宁相连声称不敢。
裴七娘动作极快的开了个方子递到了宁相手上。
“照着这个方子煎药,服上三日,必定痊愈。”
宁二公子脸上也升腾出了希望。
他曾是京城人人皆知的大才子,是宁家的希望,可是出使南疆,没料到燕宁竟对他下了黑手,回到京城之后,他生不如死,他数次想要了了自己的性命,尤其是每日里太医们纷纷表示没法医治的时候,父亲却不死心,日日找来些郎中,可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除了同情就是怜悯。 他不想看到别人的这种眼神。
如今听说服药三日便能痊愈,浑身都轻松了许多,脸上的阴郁也散了不少。
宁相更是老泪纵横。
韩蕊叫住了他,“还有件事,宁相务必得知道,宁家大小姐如今在巴蜀城,即将嫁给巴蜀虎威将军齐淳。”
她没有说是给齐淳做妾。 宁相瞪大了一双眼睛,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审视的眼神看向了齐媱,仿佛想从她身上看到她哥哥的端倪。
“这桩亲事宁大小姐很满意,也很知足,当日她曾亲口送本宫离开巴蜀,眼看着即将过年了,若是宁二公子痊愈了,宁相不如携夫人去送一送。”
宁相挤出一丝笑容来:“多谢长公主告知,臣告辞了。”
第二日早朝,宁相便奏请封南疆王为淮阴侯,王族众人也各有分封,南疆则永远划入大昭的版图。
以他为首的几部尚书顿时懵了,还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太后便拍板定了此事。 南疆王一跃成了淮阴侯,可到底是保住了命,开始了每日花天酒地。
众人再一次启程去了北山别院。
也许是因为带上了裴七娘的关系,反正一路上风平浪静,众人到达北山别院的时候时值正午。
别院里的总管张海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应的膳食还有房间洒扫。
韩蕊刚刚下了马车,他便带着人恭敬的迎接。 “奴才参见长公主殿下。”
韩蕊打量着这座气势恢宏的皇家别院。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扑面而来的都是贵气。
“起来吧,膳食可准备好了?”
“一应的膳食已经准备好,长公主请进。”
众人跟着韩蕊身后进门,早有下人捧着温水来给他们净面,茶水立刻上桌。
等众人洗完手,胭脂一拍手,张海便扯开了嗓子大喊:“开始传膳。”
一身青衣的婢女开始端着膳食鱼贯而入,每上一道菜,张海便从菜名介绍到食材。
长桌上住摆了几十道菜。
韩蕊看着面前的菜肴,香气扑鼻,食指大动,坐了一上午马车,确实也饿了,她第一个动了筷子,众人也跟着开动了。
除了裴七娘,众人都是平辈,便没了那么多规矩束缚。
姜婷咬了一口蘑菇,鲜香甘甜。
“这蘑菇实在是味道不错。”
韩蕊也尝了一筷子,也跟着点了点头。
张海在一边恭敬道:“这蘑菇是别院里自己种的,每日里都要收上许多,也曾往长公主府和宫里御膳房送过。”
韩蕊一惊,往长公主府送过?
自己怎么从前没吃过呢?
胭脂提醒她:“公主之前不是说侯爷不喜欢吃蘑菇,以后蘑菇都不需要入府吗?”
韩蕊顿时尴尬不已,倒是凌忻居然笑了,姜灿则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胭脂。
这小宫女,实在是没有眼色。
姜婷立刻埋头装鹌鹑,生怕哥哥找自己算账。
酒足饭饱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韩蕊刚刚进只房间,齐媱和丁月华便结伴过来了。
“公主累不累?”
韩蕊摇头,马车宽敞,路面平坦,且马车上有一半的时间她是睡觉的,并不觉得累。
“既然不累,那咱们这就去赏梅吧?”
齐媱眨眨眼。
眼里分明有狡黠在流动。
韩蕊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你又想干什么坏事?”
“天地良心,在公主面前我岂敢动什么歪脑筋,就是想让公主去赏梅罢了,这会儿还有太阳,到了黄昏,天凉了,赏梅挨冻。”
拗不过齐媱,到底韩蕊披上了大氅出了门。
别院周围漫山遍野的都是梅花,然而若论哪里的最好,自然是这皇家别院的梅花了,这里的每一株梅花都是名贵品种,由专人侍弄,修剪花枝,而此刻回报的便是那娉娉婷婷的姿态。
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齐媱却在花丛间消失,转眼便提溜着一只野兔子出来了,冻得鼻子红彤彤的,却丝毫不顾。
“今晚上吃烤兔肉,正好在这空地上烧篝火,才不负这良辰美景。”
丁月华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兔子,“就一只兔子塞牙缝呢?”
她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很快她出现了,除了野兔子竟还有一只野鸡。
她欢喜的将猎物扔到地上,得意洋洋。
“若是能下场雪就再好不过了。”
韩蕊看看地上的野兔和野鸡,中午吃进去的还没有消化,这两个又开始惦记着晚上吃什么了,顿时头疼。
“公主,臣有事禀报,请借一步说话。”
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回头刚好对上凌忻炯炯有神的目光,眼里仿佛有什么欢快感染了她。
“走吧。”
两人走远,正好姜婷寻来了,看见两人却不见韩蕊又是一番气闷。
等走远了,绕过了假山石,凌忻凌空直接站在了假山顶上,阳光洒满了他全身,他伸手示意韩蕊抓住。
巨大的石头至少可以容纳好几个人坐下。
而且位置绝佳,不单单是别院的梅花,外面的梅花都可以尽收眼底。
愣了一下,她到底将手伸了出去。
手腕一沉,接着整个人便稳稳的坐在了石头上。
暗香氤氲,眼前是一幅绝美的风景画卷,由近及远的铺展开来,活色生香。
她顿时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梅花包围着这些别院,掩映在花枝里的屋脊,红墙都成了这幅画卷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