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之前一直不曾回府,小的错过了侍寝,今日小的特意沐浴了的……”
他神态诚恳,一双秋水剪瞳生的比女子还要好看,美则美矣,就是美的太过阴柔了。
“本宫没有宣召,不许随意进本宫的院子。” 声音又冷了几分。
酒也全醒了。
晴雪没料到她突然态度转变,可碍于她高贵的身份,不敢再言语,立刻喏喏退了出去。
胭脂端着醒酒汤回来之后得知了此事,将正院所有的下人全部都训斥了一遍,更是罚跪了正院外值守的两个婢女。
于是第二天,晴雪一大早便跪在了正院门口求见。 韩蕊和姜婷齐媱三人正在用早膳,婢女来报的时候,韩蕊微微的皱了皱眉。
胭脂立刻去了正院外。
晴雪正跪在地上见胭脂出来,立刻上前想要拉她的手,却被胭脂躲开了。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很快消失不见了。
“胭脂姐姐,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呀?之前不是还曾说让我侍寝吗?这怎么突然都不愿意见我了?” “长公主的意思岂是你我能猜度的?”
“是是是,小的不敢随意揣度长公主的心思,只是还请胭脂姐姐替我通报一声。”
“你先回去吧,长公主这会儿有客人。”
打发走了晴雪,胭脂叹了一口气,恐怕这会儿长公主已经开始后悔了吧。
早膳用完,胭脂回禀了此事,韩蕊差点一口茶给喷出来,想起昨晚上的旖旎风光,晴雪穿着的那身衣裳,自己刚好能看到他健硕的胸膛,还能看到腹肌,顿时脑子一白。 “给点银子把他打发出府。”
“公主确定吗?”
韩蕊面不改色:“当然确定。”
“可当初公主可是让常山将他抢回来的,这又让他走了,他还没……”
“打发他走。” 韩蕊再次强调了一遍,有点隐隐的怒气。
“是。”
于是,凌忻再来长公主府的时候刚好撞见晴雪跪在了正院门口,他可不想走,虽说都是做男宠,可长公主的男宠身份就是不一样,就连在这府里的一应衣食供养都是从前没法比的,他当然不想离开。
“这是干什么?”
他沉着脸问,他当然知道长公主带了个男宠回府。
门口的婢女连忙回话:“回禀侯爷,这位是晴雪公子,长公主让他立刻离府,可他想见一面长公主。”
离府?
凌忻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既然长公主让你离府,还不快走,莫非等着挨板子?”
他说话间不自觉的便散发出那种慑人的气势。
晴雪看了一眼正院,低下头去:“我要等着长公主亲口对我说。”
这话无疑是激怒了凌忻,他的暴脾气瞬间上来了,跟拎个小鸡子一样将对方拎起来往外拖,口中却十分的不客气。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长公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嘛?”
就这样他直接将晴雪扔出了府外,还狠狠的威胁了一番。
韩蕊得到消息的时候脸都绿了。
恰好凌忻返回,他一脸笑意的带来了榛子酥。
“臣记得长公主从前最喜欢吃这个,特意让人去买了来,还是热的,公主尝尝。”
“本宫从来不喜欢吃这个,从前吃这个不过是侯爷喜欢罢了。”
凌忻愣在了当场,是,他唯独没有想过这个可能,的确,他是很喜欢榛子酥的。
“那以后臣不买了,臣从北山回来,特意给别院里又添了些东西,不如明日咱们便启程去往北山?”
韩蕊看了一眼姜婷和齐媱。
“你们觉得呢?”
齐媱还未回话,姜婷便抢先一步:“我当然是要去的,不止是我,还有哥哥,他也是要去的。”
凌忻的脸沉了沉。
姜灿如今是辅国公,他只有姜婷这个妹妹,虽说是庶出,可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求亲的人都快把姜家的门槛踩烂了。
好在姜灿的母亲并不敢轻易做主,她虽然不待见姜婷,可将儿子的话听进去了。
太后喜欢姜婷,那姜婷的亲事太后肯定是很重视的,还不如不管。
“那好,那你待会儿便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咱们一早出发。”
“那我这就回去了。”
姜婷告辞走了。
齐媱极有眼色的找了个借口离开。
胭脂立刻低头看自己的脚尖,要是可以,她也想躲开,可是主子没发话,她暂时还不能,只能尴尬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凌忻看向韩蕊,坐到了她身边来,然后大胆的将她的肩膀环住了,这个动作惹得韩蕊身子一阵颤抖。
毕竟不管是原主还是自己,都未曾与他这般亲近过。
“对不起,从前是我错了,我发誓我会用一辈子来弥补过去的错。”
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很好听,让韩蕊竟想在这个声音里沉沦下去。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韩蕊起身,挣脱了他环着自己的手臂,抬头看天上的明月,“侯爷是一时兴起还是拿本宫疗伤?”
纠结许久的问题一下子说出口,好像瞬间轻松了。
问出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凌忻被这个问题震惊得差点魂魄离体。
“公主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我是真的想跟公主在一起,赏春日百花,秋日圆月,听夏日凉风,看冬日白雪,我会让公主看到我的心意。”
他躬身一礼离开。
韩蕊目送着他的背影,心里好像泛起了丝丝的甜意。
“公主……”
肩膀被人一拍,回头对上齐媱促狭的笑。
“齐姐姐偷听?”
齐媱无视了她脸上的害羞:“要是不偷听哪能看到靖国候这么深情的时候呢。”
“你,你给我站住。”
正院里两人你追我赶,韩蕊累得都快要瘫了也没能摸到齐媱的一片衣角,顿时泄了气的一屁股坐下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为你高兴。”
齐媱坐到她身边。
“这才像一个朋友该说的话嘛。”
因为第二天要去北山,而且计划哟多待几日,韩蕊当天晚上便入了宫,因为关于青州太守徐家一案的卷宗被太后派人拿走,母女二人再见到的时候,韩蕊心里有些别扭。
倒是太后一如往常的慈爱。
“哀家年轻的时候,先帝也曾在冬日里带着后宫姐妹去北山小住,为此那里还建了皇家别院,你出嫁的时候,你父皇把这个一并给你做了嫁妆。”
“那皇家别院现在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