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壮没想到她会多想,宽慰道:“娘,您别胡思乱想,这银子是我赚来的。”
“你赚来的?你在码头做苦力,工钱我可是知道,怎么平白了多了这么些银子。”王姥姥不信:“儿啊,你老是跟我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赵壮无奈的笑道:“娘,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跟幼仪有合作吗?这就是合作生意分的银子。” 这事情之前的确是听说过,但她以为是两人胡闹出来的,如今银子放到桌上了,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呢。
“你,你们做的什么生意来着?”
“药酒的生意。”赵壮坦然告知,“不过这写银子是卖了药酒配方的钱,以后这药酒生意估计是不成了。”
王姥姥这时候倒是不在意银子了,她沉思了一会儿,收起银子,说道:“大壮,以后别跟药园那里来往了。”
“你听娘说。”她见赵壮想要说话,提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觉得我无理取闹,但我这也是为你好,为了元哥儿好。” “你丧妻没娶,季幼仪她未嫁,你们在一起难免不被人说闲话。你或许觉得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说,但是元哥儿呢?他还小,你总要为他的前程名声做打算吧。”
王姥姥叹息一声,继续苦心说道:“元哥儿是咱们家唯一的孩子,现在还有我可以照顾你们,等我去了,你以后怎么办?儿啊,你还是要娶一个的。娶了一个,也好有人照顾你们啊。”
赵壮听着她的话,心里不是滋味,“娘,幼仪不好吗?”
“光她未婚生子这一条,我就容不下她呀。”王姥姥心知赵壮是认定了季幼仪,哀叹道:“大壮啊,娘活了一辈子,看的准,这丫头,你管不住的,以后闹出点什么事情,难堪的还是你啊。”
“娘,幼仪不是这种人。你看她照顾的安安多好,她也一定会好好待元哥儿的。”赵壮不服气的辩解。 王姥姥见劝不动他,只能拿出看家的本事,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抽泣两声,擦了擦眼角没有丝毫痕迹的泪水。
“大壮,你爹去的早,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再苦再累的时候都没想着改价。本以为你娶了媳妇成了家以后有个好日子,没成想你一心去参军,你媳妇守着家好不容易有个孩子,还……”
说到伤心处,她梗咽起来。
赵壮原本浮躁恼怒的心情,此刻也冷静下来。 “娘,我知道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元哥儿母子,可这跟现在的事情没有关系啊?”
“你既然知道对不起我,难道现在不能好好的听我一句劝吗?”王姥姥抓到了理,哭骂道:“我之前给你相中了隔壁村的兰兰,那是个好闺女,你怎么就不肯听了呢?偏看上季幼仪这丫头。”
有些事情,真说不清道不明,赵壮心里知道,可旁人真不清楚。
他无奈的说道:“娘,我跟您直说,要不是您对幼仪偏见,我跟她真没什么事情,您别多想吧。再说,我不是不娶,之前也跟您说过原因的,您别老是抓着这个事情不放呀。”
王大娘哼气,看着他不争气的样子就难受:“是,我是知道,你不就是说元哥儿还小吗,可你能等着,人家兰兰能等?好女孩子很快就被人相走了。” “那也只能说明我们没有缘分。”
“你,你想气死我是不是。”王大娘气得拍桌,想到内屋的孩子,又小声问道:“那你说说元哥儿怎么回事?他怎么回来了?学院不用上学了?”
说起这个事情,赵壮心里就不痛快,但是又不想王大娘乱想。
“今天这个好去城里卖方子,赚了钱带元哥儿出来吃吃饭。幼仪察觉到元哥儿之前可能撞伤了,所以带回药园来治治。明天我去送酒,顺道带他去学院。”
他还要去学院找那些夫子好好聊聊呢。
学费他一分钱没少,凭什么自己孩子就要过着低人一等的日子。
王大娘信了他的话,只是对于送药酒的事情还是不放心,“大壮,你记得娘的话,做完这趟生意,以后不要跟季幼仪往来了,娘真的不喜欢。”
“好好,娘,都听你的。”赵壮不想让她费心,口头上承诺了下来。
季幼仪的想法其实跟王大娘差不多,她也是的打算做完这笔生意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麻烦赵壮了。
安安见她挖出药酒之后闷闷不乐的,忧心的问道:“娘亲,你是不是因为元哥儿祖母的话不开心?”
“没有的事情,娘只是在想着以后要做什么营生。”季幼仪扯着嘴角笑,怎么看都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
“娘,安安很好养的,娘不用太辛苦。”
安安自从看到娘亲上妆,卸妆之后,顿时觉得赚钱的心酸。
他握着娘亲的手,“只要娘亲在安安身边就好了。”
如此贴心,让人动容。
季幼仪看着他,更觉得要赚钱给他更好的日子。
“安安啊,你听娘说,娘赚钱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自己。”季幼仪一本正紧的说道:“有了银子,咱们才能有话语权,以后才会不被人欺负。”
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安安也是懂得了一些情况。
他越来越明白自家的处境,看着好好的日子,其实并不风平浪静。
安安点点头,肯定的数道:“娘,安安一定会快快长大,保护你。”
季幼仪欣喜的将孩子抱在怀中,一会儿亲亲,一会儿揉揉他的脑袋,一会儿又捏捏他的小脸蛋,“安安呀,怎么这么可爱。”
安安小小的反抗着,但执拗不过,只能皱着漂亮的眉头,小声抱怨道:“娘,不要揉安安的头发啦,发髻都要乱了。”
小小孩子,竟然已经懂得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的道理,也是让人欣慰。
她做着怪异的表情,调笑道:“哟哟,臭美小孩子。”
“这不是臭美,这是涵养。”安安不服气的纠正:“一个男人,如果连仪容都不在意,不懂得规整自己,那还算什么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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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幼仪满头黑线,不说话都能察觉她的尴尬。
她整了整心情,问道:“安安啊,你知道你说意思吗?”
安安肯定的点头。
她拧着眉头继续问道:“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