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季幼仪那么一威胁,赵姥姥一家子果然没再来闹,她也开始着手赚钱。
在山里头安置的几个陷阱效果不错,这得益于她曾经为了吃的,钻到深山里去跟山民猎人讨教了好些日子。
这几个陷阱头一天就逮住了两只兔子,一只野鸡。 然而面对这些小生命,她又犯难了,做饭她会,杀生……当年杀些鱼虾她都感觉不适,都是使钱找旁人帮她处理的,兔子跟野鸡就更难受了。
好在五根婶正好串门,有了帮手。
她有些羞涩的说道:“婶子,我得了一些野味,但我不会杀,所以能不能劳烦婶子帮我处理,我可以分婶子一半。”
“这话说的,我哪能要你的东西,这些野味给我,我让我家铁柱给你杀。”
五根婶拿着东西回家,中午的时候就带着杀好的兔子跟野鸡过来,还把皮毛也拿过来了。 “幼仪啊,你看给你杀好了,这皮毛还可以去城里卖钱。”
“谢谢婶子,我做了些菜,婶子你带回去跟家里人一起吃吧,”
季幼仪拿出做好的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野菌菇,递给五根婶,然后又把野鸡递给她,“婶子,这野鸡您也拿去。”
“不不,你家里也难过,我怎么好拿你的东西。”
“婶子,这段时间多谢你照应我,这些是应该的,你别跟我客气,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往来了。” 五根婶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在推脱拒绝,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幼仪啊,你的这些野味是哪里来的?”
季幼仪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她似乎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幼仪你别误会,我不是什么坏心,就是你一个弱女子,怕你受伤。”
“我昨儿个在山里布了几个陷阱,许是老天爷怜悯我们孤儿寡母,没想到真的抓到了东西。”季幼仪坦然,这也不是什么要藏着掖着的事情。
五根婶知道后,释怀的笑道:“幼仪啊,别怪婶子八卦,婶子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的,谢谢婶子关心。”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宋春华便拿着东西回去了。
当天季幼仪就把剩下的两只兔子都做了,别人是叫花鸡,她就是叫花兔,农家什么都缺,就是天地食材不缺。晒干的荷叶,粽叶,家里都备着。
面饼配着肉,虽然调味料不足,没有辣椒,但也算是不错了。
吃完了晚饭安置了季安之后,她就带着剩下的半只叫花兔,用荷叶裹着,麻绳提着,找上了刘大夫。 刘大夫不是本村的人,当年来了之后买下村边的一块地,盖上了屋子,种了些药田。
他的屋子是两层小楼,竹木为主,底下铺了砖石,看着典雅整洁。屋外的的院子用盆栽着正规的药材,门前的几块药田也都种满了。
季幼仪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踩到草药。“刘大夫在吗?我是村里的季幼仪啊。”
刘大夫从屋内走出来,皱了皱眉头:“你来做什么?”
“刘大夫,我是来感谢你的。”她提了提手中的兔子肉,示意自己不是空手来的,“这是我自个儿做的兔子肉,请刘大夫尝尝。”
刘大夫本不想招待,但看到那荷叶包裹着的兔子肉,鼻尖好像闻到了兔子肉的诱人香气,想想好似确实有些时候没吃野味了,犹豫了一下之后也就开了门。
季幼仪做的兔子肉跟普通的味道不一样,肉滑清香,不咸不淡。
“你这兔子肉好吃啊,怎么做的?”刘大夫吃多了美食,没吃过这种味道的。
季幼仪笑而不答,“您老要是吃着喜欢,我改天再给您送来。”
刘大夫狐疑的看着她,总觉得这丫头太邪门,笑的跟小狐狸一样。他觉着这其中套路太深,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无事献殷勤,你有什么阴谋?”
“刘大夫这话说的,多生分啊,”她故意忽视他的怀疑,满眼羡慕的看着这片药田,“啊,这药材长的真不错啊。”
“你想做什么!”刘大夫戒备,“你可别打我药田的注意,我告诉你,这是我给别人养的,你要是敢动歪脑筋,活不过明天。”
“您老说什么呢,我是那种宵小之辈嘛。”季幼仪知道他是误会了,解释道:“我就是看您老一个人辛苦,要不要找个人帮你照顾这些药材?”
“你看这块旱半夏,以块茎入药,具有燥湿化痰、降逆止呕的功能;那块黄栀子,以果实入药,具有清热、止痛等功能,主治风火牙痛、疮疡肿毒、肝炎、尿血和跌打损伤等。”
刘大夫虽然一开始还不信她的话,见她不光能准确说出这些药材,还能知道功效,震惊不已。能知道这些的,怕是也知道该如何照料这些药材,但这依旧不能成为他一定要答应下来的条件。
季幼仪看出他的拒绝,加大筹码,“我来给您照顾药田,还能给您做饭,我的手艺您尝过了,绝对不差,而且我会酿酒。”
季幼仪也是看到屋子角落里摆着好些酒坛子,才猜到了这刘大夫怕是个爱酒之人。
果不其然,她一说酿酒,刘大夫眼神都变了。
“酿酒?”
刘大夫其实对口腹之欲不强,但是这酒就不一样了。
“你真的会酿酒?”他狐疑半响,犹豫不决。
季幼仪柔柔的慢慢的说道:“您若是不相信,可以先雇佣我一个月,我承诺一个月给您一坛好酒,到时候我做不到,不要工钱,您把我赶走都行,这叫试用期。”
不知为何,听她把条件这样一五一十的摆出来,刘大夫犹豫的心情居然平缓了下来。
他身为医者敏感的察觉到了问题,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就答应你,试用一个月。”
他为了解惑,决定答应试试看,反正这丫头做不好的话,试用期不要钱。
季幼仪得到肯定的答案,脸上的笑容更甚,“既然您答应了,那我们来谈谈待遇。”
“什么待遇?”
“自然是工钱待遇了。”她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口气说道:“为了时刻照顾好药田,白日里我要带着安安过来,但为了不让人说闲话,我平时还是要回去的。另外,你每个月要给我十两银子作为工钱,同意的话,我们就签个协议。”
刘大夫难以置信的大喝:“十两?!你不如去抢好了!”
一般三口之家,一年也就十两银子过活。
季幼仪见他这样,觉得自己可能是要的太多了,她不太懂这里的物价,原主也是生活白痴,平时不管钱。
她有些虚心的说道:“那要不八两?五两?三两?”
“还三两?!三百文,不能再多了!”刘大夫气闷,之前一不小心闪了腰,雇个人的确好些。
“行行行,您说多少就是多少。”不懂行情的季幼仪咬咬牙一口答应。
刘大夫直摇头,敢情之前的温和有礼都是骗人的,实际上早就做好了准备。
果然一开始的感觉是对的,女人啊就是会骗人,这路设计的一套一套的。
敲定了事情之后,季幼仪厚着脸皮说要预支工钱,刘大夫怀疑的看着她:“不是说试用期不要工钱吗?”
季幼仪嘿嘿一笑:“这说明我非常有信心能过试用期。如果最后实在过不了,你就当我是管你借的呗。”
刘大夫其实不怎么缺钱,他想了想季幼仪家里那孤儿寡母的处境,还是预支了这三百文。
有钱就有底气,有底气就能去城里买东西。
隔天一早季幼仪就将季安送到了刘大夫的小院,自己则跟着牛车去了城里。
她这趟也不是真的来逛街,先是去皮草店吧兔皮给卖了,然后就去采买,要酿酒自然要准备食材跟酿酒的工具。
张秀才闲来无事就喜欢上街看看,凑巧居然看到了在买东西的季幼仪。
他把玩着手中的核桃,躲在一处,不怀好意的细细打量,之前赵姥姥只是领着他远远的看了一面,如今看来,果真是长得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