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正先是去了药园,到了地儿才看到门窗紧闭。
“刘大夫,刘大夫在家吗?”
她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没人应答。 这情况没法子,只能调头往回走,正巧路上遇到了回家的五根婶。
“阿梅,阿梅,你这是从去哪里啊?”五根婶见刘梅正愁眉不展,好心上前打招呼。
刘梅正不悦的撇了她一眼,说道:“我去找刘大夫,没遇到人。”
五根婶热心的说道:“哦,刘大夫出门了,幼仪说药园关门两天,你要是看病什么的,可以去找幼仪啊。”
刘梅正不屑的说道:“呸,她一个女人,会看什么病,跟着刘大夫学了两天,还真当自己是大夫了。” 五根婶本是善意提醒她,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顿时也不太乐意了。
“阿梅,你发什么神经,火气怎的这么大?”五根婶嘀咕道。
刘梅正没搭理她,甩了个眼神之后就默默离开了,五根婶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怎么的得罪她了。
不过两人平时往来本就少,倒也没撕破脸这一说法。
刘梅正回家,赵德守在院子见只有她一人回来,心里担心,“怎么就你一个人,大夫呢?” “刘大夫不在家出门了。”刘梅正满脸烦躁。
刘大夫出门了,那不是还有季姑娘吗?
赵德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开口,撑着拐杖站起来,“那我去请季姑娘吧。”
刘梅正恼火的骂道:“药园都关了,请什么请。”
“药园关了?这可怎么办?”赵德嘀咕了句,之后似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往外走,“我知道季姑娘家在哪里,我这就去她家里找她。” “不许去,那晦气的地儿。”刘梅正将人拉住,“那种晦气的地方,我不许你去,万一被人看到了,乱说怎么办。”
赵德甩开她,有些生气朝着她吼道:“你够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想些什么呢。”
赵婉晴安置好宋濂出来倒水,听到两人的争吵,忍不住劝道:“娘,都这时候了,您还闹什么呢。”
一想到屋内宋濂的情况,她就十分的烦心,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突然的瘫了?
刘梅正被父女两人指责,满腹委屈,哭吼着摔门进屋:“好好,就是我闹的,你们都是明事理的好人。” 赵德也不管她,对着女儿嘱咐道:“婉晴,我这就去请季姑娘,你好好照顾着啊濂。”
赵德心里着急,尽管腿脚不方便,还是忍着不舒服快步来到季幼仪家。
“季姑娘,季姑娘在家吗?”
季幼仪正带着安安在读书,听到门外有人喊,起身出门。
“赵德叔,有什么事情吗?”
赵德扶着一旁的篱笆,腿因为长时间动作难受抖的厉害,有些站不稳。
“季姑娘,我家女婿身体出了些问题,想请你过去给看看。”
季幼仪早料到他们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人实在赵德。
她看着他额上冒着冷汗,先把人搀扶进院子坐下。“赵德叔,你是不是腿不舒服?”
“我这小事。”赵德心有愧疚,“季姑娘,之前的事情,我在这里跟您说声抱歉,好希望您不要计较。啊濂真的出了大事情,您要是原谅了,就跟我走一趟行吗?”
季幼仪对赵德没什么负面的情绪,他就是一个老实人。
她劝道:“赵德叔,我先帮你看看腿吧,您这腿要是不重新弄一下,只怕往后您会受苦。”
赵德心里着急,“季姑娘,我这腿没什么问题的。”
话音刚落,不料季幼仪只是轻轻按了按,他就疼的‘诶唷’了声。
“固定的板子错位了,您这段时间走路太多了,我给您一些药,您自己回去擦一擦,然后把板子重新固定下吧。”
她说着起身从屋内拿出一个小白瓷瓶,“这是我调制的伤药膏,擦上之后不要沾水,少走动,几天就好了。”
“谢谢。”赵德接过药膏,心里头大概也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季姑娘,您真的不能去看看吗?”
季幼仪摇头,“赵叔,之前他们怎么对我的您是看到的,我没这么宽宏大量,您还是找别人吧。”
赵德无奈叹气,原是他们做的太过,也不怪人家不乐意。
“那季姑娘,这药多少钱?”
季幼仪推辞道:“赵德叔,这不过是普通的药,不用什么钱,你拿回去用好了。”
“那就多谢了,那我不打扰了,先走了。”赵德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离开,脚步更加沉重,却没了来时的急促。
宋濂的情况季幼仪再清楚不过了,等他卸了体内的一股子劲之后,病状慢慢就好了。
原本只是想让他当众丢脸,以后好不要来招惹自己,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带了回去,不过也无妨,在家里丢人跟在外面丢人都是一样的。
她也料准了这件事情不管怎么发展,宋濂都说不出个前因后果,因为他自己也清楚,这么丢人的事情,不能开口。
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
果然,赵德前脚刚到家,刘梅正立刻欣喜上前搀扶着他,“老头子,没事了。”
“什么没事了?”赵德疑惑的问道。
“自然是啊濂没事了。”刘梅正扶着他坐下,欣喜道:“你出门没多久,啊濂身体就好转了,手脚能动动了,嘴也慢慢恢复了,现在能说清楚点话了。”
“真的。”赵德松了口气,问道:“那他有没有说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昏倒在路上呢?”
刘梅正也是奇怪,“啊濂还没完全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等他大好了在问问,现在婉晴正在里面照顾他呢。”
赵德心有余悸的说道:“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不然他一个当官的在咱们这里出了事情,咱们也不好交代啊。”
刘梅正倒不是这么想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犯了毛病,她转念一想,小声说道:“老头子,啊濂这毛病来的突然,你说会不会是被季幼仪那个贱丫头给打坏了?她下手可阴狠着呢,我到现在还浑身疼着。”
“你别胡说。”赵德紧张的说道:“季姑娘是个好人,你别带着偏见看人家。”
“呸,她算哪门子好人,我看啊,啊濂八成就是被她给打坏了,不成,等明个儿我要去城里给他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别落下个病根,到时候苦了咱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