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仪将自己的思路整理好,隔天先是去了趟王大娘家,找大壮说明了下情况,今儿个一早还有些小雨,但看天气情况,到下午应该就会好。
赵壮也答应,安排好人,中午的时候就去给她修屋顶,大概一下午就能搞定。
之后,她带着安安跟元哥儿前往刘大夫的药园。 元哥儿平时都是跟这王大娘去田里,河边地方跟村子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这第一次跟着季幼仪去药园,还挺拘束忐忑的。
“季姨姨,我们去刘大夫家,会不会不太好啊。”
季幼仪好奇的问道:“怎么会呢?季姨姨是在那边工作的,所以只能带你去那里,你不喜欢吗?”
“不是的。”元哥儿慌张摇头,“这是,奶奶说,那边都是贵重的东西,弄坏了要赔好多钱的,平时都不让我们来的。而且,刘大夫看着有些凶,我好几个小伙伴都被他吓哭过,他还会拿很苦很苦的东西给我们喝。”
原来自古大夫在小孩子内心的形象都不太好啊,想想也是,平时生命都要喝药,中药又苦,严重点还要扎针,的确都不是小孩子喜欢的项目。 “刘大夫给你们吃苦的东西,凶你们,肯定是你们生病了吧?”季幼仪循循善诱,“你们平时太调皮又不会照顾自己,刘大夫不是凶你们,那是心疼你们。”
小孩子还不能理解这样的心疼,但既然是季姨姨说的,元哥儿就乖乖点头,心里也放松了一些。
刘大夫见季幼仪多牵着一个孩子过来,故作震惊的问道:“你,你就昨天出去了一趟,怎么又生了这个大个的儿子出来了。”
“师傅!”季幼仪苦笑,“这是元哥儿,王大娘的孙子,他父亲赵壮大哥托我帮孩子启蒙呢。”
“你这是打算做女夫子了?就算你要赚钱,可也不能乱来啊。”刘大夫一脸不赞同的说道:“你虽然不用怎么学医,但我这边的事情还是要你做的,你可不能三心二意的。” “师傅放心,我不会的,只是我欠了人情,赵大哥开口了,我也不能驳了人家面子。”季幼仪边说着,边安排两个孩子进屋坐下。
“对了师傅,下午赵大哥带人去我家里修屋顶,到时候这两个孩子劳烦你看顾一下,晚上到我家吃晚饭吧,我买了好酒。”
“诶,诶,好,好。”
一听到有好酒,刘大夫笑脸点头,心理那些小埋怨顿时都散了。
元哥儿是新读书,季幼仪怕两个孩子程度一开始程度拉的太大,就安排安安教元哥儿读书。 “安安,元哥儿是刚读书,我听你之前三字经已经背的差不多了,你教元哥儿好不好?”
安安不懂娘亲的想法,但既然是娘亲开口,他自然不会拒绝。
“嗯,安安知道了。”
说服了安安之后,季幼仪就给元哥儿做心理建设。
“元哥儿,季姨姨有些事情要做,就让安安教你好不好?之后季姨姨会抽查你的功课,然后再教你好不好?” 元哥儿面对季幼仪脸红,他信誓旦旦说道:“嗯,知道了季姨姨,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看着他活泼生动的小脸,不禁感叹,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表现啊,至于安安,有时候过于冷漠了些。
她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出门去整理药田。
刘大夫则留在屋内,看着她穿上蓑衣,在药田忙碌,顺带着看顾两个孩子。
安安很聪明,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教着元哥儿有模有样,刘大夫就在一旁听着,没出什么岔子,只是有几个词念错了。
他在心中默默记下,打算待会儿纠正。
虽说安安已经知道怎么读,但没有教人的经验,只能按照娘亲教他的,依样画葫芦。
他是天才,读一遍就记住了,元哥儿只是普通的孩子,听的云里雾里,一遍下来,只记得前三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元哥儿皱着没有,是在不知道后面是什么,偷偷的看了眼安安。
“习相远。”
安安皱着眉头提醒,颇有严师的风范。
然而元哥儿只记得这么三句,就算是他提醒了,他还是一头雾水。
安安不悦,童言无忌,“你怎么这么笨,我都读了一遍了,怎么还记不住。”
噗!
坐在一旁的刘大夫听着他的话,一口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一脸不认同,说道:“安安,你娘亲就读了一遍,你就全记住了?那你到刘爷爷这边来背一下。”
安安放下书本,乖巧的背书。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他不急不缓,一字一句,沉沉稳稳,慢慢背诵。
刘大夫听着他越背越多,神色也越来越震惊。
直到季幼仪回来,安安还没背完,但刘大夫已经震惊的无法形容。
“幼仪,幼仪,你这儿子,天才啊。”他等安安背完,招呼季幼仪过来,乐的夸奖道:“只听你读了一遍,他就全记住了。”
季幼仪看着儿子的眼神中也满是骄傲,“那是,我生的孩子,自然是像我的。”
“啧,要点脸。”刘大夫当场泼了盆冷水,但看着安安的眼神却越发炙热,就跟看自家又出息的子孙一样。
季幼仪没有多夸奖安安,见元哥儿站在一旁愁着张小脸,问道:“元哥儿怎么了?是读书遇到问题了吗?”
“我太笨了,学不会。”元哥儿带着哭腔,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书,十分难受。
季幼仪看他这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不是所有孩子都跟安安一样的。
她有些愧疚的说道:“元哥儿别难过,安安学的比你早,自然是比你多会一点,这样,我让刘爷爷教你怎么样?”
“可,可是。”元哥儿看了看刘大夫,犹豫的说道:“我想跟着季姨姨学。”
刘大夫本以为自己没能教的了安安,总能教教这个小孩,没想到他也不领情,一腔教书的热情付水流,顿时不悦的瞪了眼孩子。
“你这孩子,哼。”
元哥儿有些害怕,胆怯怯的坐在位子上,不敢乱动乱砍。
季幼仪无奈撇了眼师傅,安抚着元哥儿,“元哥儿不要怕,刘爷爷只是跟你开玩笑的,那季姨姨教你,到时候学会了,跟安安一样到刘爷爷那儿去背书,好吗?”
“好,听季姨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