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浒见赵壮脸色黑沉,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赵壮猛的拍桌而起,怒吼一句,“是谁在胡言乱语的。”
蒋浒吓了一跳,忙安抚着他脾气,顺便对周围点头道歉。 “兄弟,你小声着点。各位,对不起啊,我着兄弟脾气暴,遇到了些事情,打扰大家了,别介意,别介意。”
周围人也见怪不怪,惊诧之后就继续自己的事情。
蒋浒拉着赵壮继续做下,低声说道:“你这事情我也不过是听来的,兄弟,你到底什么情况?”
赵壮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一口灌下茶水,冷静下来才说道:“我要定亲是真的,但根本不是因为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只是家母觉得,我年纪不小了,既回来安稳了,自然要再找个人照顾家里,至于上次那位姑娘,我的确是在她师傅的药园做事,但我与她清清白白,绝无暧昧苟合的事情。” 相比较流言蜚语的,蒋浒自然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兄弟。
他也是一头雾水,愁着脸问道:“那这事情怎么会传成这样了?”
赵壮现在也是不明其中的缘由,联想到刚才同村坐车的人,他顿时明白了他们目光的意思。
定然是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所以才会那样的看着他。
“小浒,有些事情我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的。”赵壮无奈摇头,双手捧着脸,着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蒋浒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开这些流言。你要成亲的对象是我蒋家村的人,听说是蒋兰兰是吗?”
“嗯。”赵壮点头,“她是我母亲一早就相中的人。”
“按理说,我跟蒋兰兰其实还是远房表亲呢。他们一家在村里名声挺好,兰兰是村里的村花,长得漂亮也懂礼,她娘亲也是个贤惠的人,她父亲听说是在城里打零工的,家境不错的。”蒋浒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因为他看出赵壮这亲事答应的不情不愿。
赵壮抿着嘴,“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既然应下这亲事,也是希望未来两人能好好过日子的,要不然今儿个也不会带着银子来买下聘的东西。”
蒋浒知道赵壮说的不是虚话,可流言蜚语也不是空穴来风。 他仔细思索了一番,问道:“大壮,会不会是你或者你家老太太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被人传了闲话?”
得罪人?那更是不会了。
他这才回来没多久,乡里乡亲之间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至于他娘亲,那更是不可能。她孤寡这么多年,真有仇怨的,也不至于等到今日了。
赵壮:“我家落户下沿村多年,虽亲戚之间关系远了,但素来大家乡里都是客客气气的,我娘亲做寡多年,一直小心处事,就是怕她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会引来流言蜚语,所以应当不是这缘由。”
既然不是赵壮家有问题,那或许…… 蒋浒问道:“会不会是那位小娘子得罪了人 ?”
这也是可能的。
赵壮听着他的话,愁眉紧锁着,“幼仪在村中一向不受待见,但她生性豁达,从不主动与人纠缠,虽有口角,但也不至于被人如此污蔑啊,这种事情传扬开来,岂不是要逼着她去死?”
“哎,是啊。”蒋浒也是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你婚事既定,若是让你家老太太知道这事情,指不定闹出什么来呢。”
“啊呀,不好。”赵壮只觉得心头一震,猛的回神过来,“我要立刻回去了。”
“怎的?”蒋浒见他着急,惊讶问道。
赵壮心急收拾,起身匆匆说道:“我今儿个过来便察觉到车上乡亲看我眼神不对,她们既然知道了,难保没有多嘴的去与我母亲说道。我母亲那个人,脾气急,眼里容不得沙子,万一被人挑唆着去闹事,那可不就完了。
小浒,今日之事我多谢你提醒,改日我请你喝酒。”
他说完,等不及牛车出发,小跑着往家里赶去。
这头,五根婶约好了杜包头,正一同去王大娘家里。
“杜包头啊,上次我给你介绍了活计,这次又给你介绍了,你这多少是不是也该给我些?”
五根婶边走着,手上边做着动作,意思就是要小红包。
杜包头虽觉着这妇人不是个好东西,但谁也不会跟活儿过不去,有活儿做才有钱拿。
一点点小红包而已,他们这些生意人,算盘可是打的精明。
他笑呵呵的掏出十个铜板,“夫人说的是,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五根婶收下铜板,心里头开心,她瞒着家里头把银子借给了王大娘,正是手头紧的时候。
十个铜板虽是不多,但也好缓个一两天情况。
“哟,这不是春华吗,这往哪儿去呀?”刘梅正挎着菜篮子,正打算回去呢,路巧就看到了五根婶。
自从听说五根婶与季幼仪交好之后,她便素来不喜欢搭理五根婶,今儿个瞧见了招呼,也不过是为了嘲讽一番。
想到昨儿个听到的事情,她脸上的戏谑更重了。
五根婶也是看不惯刘梅正的,妒忌她命好,嫁了个好人家,吃穿不愁的,女儿还嫁到了官职人家,哪像自己,一辈子命苦。
“王婶子家里要修缮屋子,托我给她找了人去看看。”
五根婶冷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句。
刘梅正哼笑一声,“是大壮家吧,他们家要娶新妇了,也是该修修屋子,只是不知道那一个小院子,容不容的下两房妻妾啊。”
“两房妻妾?刘梅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五根婶疑惑道。
“我能有什么意思,这不昨儿个我进城,坐车的时候就听到了,说大壮定了亲事,是隔壁蒋家村的兰丫头,只是那季幼仪一直缠着大壮,这两人不清不楚的,难道不是要同时进门吗?
不过听说这大壮如今在药园做工,药园又是那季幼仪一言堂的地方,这谁做正妻谁做妾室,还真不一定。
大壮也真是胆子大呢,那季幼仪不清不楚的女人带个孩子,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刘大夫的徒弟,这手段只怕是那红楼楚馆的娼妇都有所不及呢,这种女人他都敢纠纠缠缠的,也不怕的了什么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