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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跟你没关系吧?”老太太想想不放心,在快到家的时候,又问了江明月一句。
“奶,那是桥断了,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江明月一脸的无辜,“我没挨近过涂山王世子啊。”
老太太:“对,是桥断了,你这丫头哪能把一座桥给弄断呢。”
马车这时停了下来,车夫在车外喊道:“老太太,二小姐,到家了。”
“下车,”老太太拍江明月一下。
她还是有账要跟江明月算的,发现那社燕使坏,你回凤仪殿就是了,你跑满月桥去做什么?怎么哪儿有热闹哪儿就有你呢?
可等老太太被江明月扶下马车,人还没站稳呢,花婶儿就火急火燎地从府门里冲出去,边往台阶下跑,花婶儿边冲老太太喊:“老太太您可回来了,家里出事了!”
老太太身子晃悠一下,险些没站住。
“出什么事了?”江明月问跑过来的花婶儿。
花婶儿:“大少爷掉后花园的荷花池里了!”
江明月一愣。
老太太:“什么?屿哥儿掉荷花池里了?他没事跑荷花池干什么?”
花婶儿搀着老太太就往台阶上走,急声道:“他跟二少爷,还有岩少爷一起站荷花池边上的,不知怎地,大少爷他就掉下去了。”
老太太:“屿哥儿会水的,掉下去他自己游上来就是。”
花婶儿哎呀哎呀的,说:“也不知道那荷花池里怎么会有块石头的,大少爷就撞在那块石头上了。”
掉水里,还撞石头上了?
老太太哆嗦了一下,她家屿哥儿这是什么运气?
“伤着了?”老太太问。
花婶儿拍一拍自己的左肩,说:“大夫说了,大少爷左肩胛骨和锁骨都断了。”
“断了?!”老太太叫了一嗓子。
花婶儿脸上的神情也如同在做梦一般,说:“是啊,怎么就这么寸呢?那块石头,被岩少爷从水里摸出来了,瞧着也就是块石头啊。”
老太太:“行了行了,你别嚷嚷了,你这大嗓门嚷嚷的我脑仁都疼。”
你这不是废话吗?那石头它不是石头,它能是什么?
江屿的卧房里,等老太太和江明月都到了,一家人也就到齐了。江月娥已经哭过一场了,看见自家奶来了,江月娥从床沿上站起来,扶老太太坐下了。
“他自个儿不小心,”老爷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了一句。
艾氏生怕老太太怪她家老大,见老太太皱着眉看床上的江屿,艾氏忙就道:“屿哥儿掉下去的地方,我特意去看了,长了好大一块的青苔,屿哥儿就是踩着青苔滑水里去的。”
老太太只盯着江屿看,暂时没心思搭理她的大儿媳。
江大牛陪老爷子坐边上呢,这时开口道:“娘,明天我就带人把荷花池给清一遍。”
老爷子说:“你就把岸上四周给扫扫,池子里你别碰,入夏的时候,咱们一府的人都吃里面长的莲子和莲藕呢。”
“哎,”江大牛一口就答应了。
艾氏这时又为江岩表功,说:“娘,还是咱们岩哥儿跳下水,将屿哥儿给救上来的呢。”
“小事情,”江岩挠一下头,憨憨地笑一声。
老太太拍一下床板,“骨头都断了,还是小事情?”
江岩张口结舌一下,忙就改口说:“不是小事情,是,是大事情。”
老爷子为江岩说话道:“幸亏有岩哥儿在,要是只有岘哥儿在,他能把他哥从水里捞出来?”
靠床柱站着的江岘噘一噘嘴,他是没这个力气,他站岸上拉,都没能把他哥给拉上来。
“大夫咋说的啊?”老太太问。
艾氏:“大夫替屿哥儿接了骨,伤筋动骨一百天,屿哥儿得养老长一段日子了。”
老太太瞪着江屿,“这天里莲子没有,莲藕也没有的,你们哥儿仨去荷花池干什么?看水玩儿呢?”
江屿哭丧着脸,他就是路过,真的是路过啊!
“你说话啊!”老太太冲江屿吼。
江屿:“我说了奶你也不会信,我就是从那边过。”
“鬼才信你的话!”老太太吼。
江屿吸一下鼻子,跟老太太说:“奶,这下要怎么办?”
老太太:“还能怎么办?你待家里养着吧,你奶我欠你的,我得好好伺候你这祖宗。”
江屿:“二姐出嫁,我要怎么背她啊?”
这姑娘家出阁,要么哥哥背着出门,要么弟弟背着出门,江月娥出嫁的时候,江屿还小,背不动他大姐。这一回江明月出嫁,江大少事先都背宝树练习过了,为的就是,要妥妥当当地送他二姐出阁。
可现在好了,自己膀子断了,他这还怎么背他二姐啊?
“我来啊,”江岘忙就举手。
“滚,”老太太吼江岘一嗓子,然后看一眼江岩,说:“月娥出嫁时就是岩哥儿背的,这回明月儿出嫁,还由岩哥儿来背。”
“又是大堂哥啊!”江屿叫。
“你还有脸叫唤?”老太太糟心道:“你是不是还流血了?”
老爷子说:“皮破了,骨头都支楞出来了,能不流血吗?”
老太太又拍床板,“你二姐要出嫁了,你给我见血,你个不省心的东西,你什么时候掉水里不好,你选这时候掉水里?”
江屿:“……”
那这他也不想的啊!
“娘,”艾氏这时说:“明天我们就去庙里拜拜好了,见血的事儿,咱们去拜拜佛就好了。”
“明月儿呢?”老太太喊江明月,明天江明月也得去庙里烧柱香才行,这太不吉利了。
“哟!”艾氏扭头一看江明月就吓得叫了一声。
“你又鬼叫什么?”老太太骂着艾氏,坐床沿上扭身看江明月,然后老太太也被吓住了。
江明月这时面色苍白如纸,嘴唇上的血色都褪尽了。
“明月儿?”老太太叫了起来。
“二姐?”江岘几步跑到了江明月的身旁,伸手就将江明月一扶,江二少感觉自己不扶着,他二姐这会儿就要跌地上去了。
江明月看一眼江岘,想勉强笑一下说自己没事的,可她笑不出来,“大堂哥,”江明月看向了江岩。
“妹啊,你怎么了?”江岩也被吓到了,听江明月喊自己,忙就也往江明月跟前走了。
“是不是还有水草?”江明月小声问江岸:“是不是还有水草缠住了屿哥儿的腿?”
江岩:“啊?是啊,屿哥儿是被水草缠住了腿,妹啊,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