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锁着眉头,盯着凌千雪放在桌案上的玉瓶看了好一会,伍冒勋蓦然站起身,走上前,一把将那玉瓶抓了起来。
见着伍冒勋突如其来的举动,立在一旁的陆彦立时戒备起来,手握上腰间的佩剑,作势便要拔剑。
凌千雪却是一抬手,将陆彦马上要拔出来的剑给挡了回去。 而伍冒勋,在抓起那只玉瓶之后,直接将玉瓶打开,倒出里面仅有的一枚黑色药丸,然后捏起那药丸,一口便咽了下去。
瞧见伍冒勋毫不犹豫地服下毒药,凌千雪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一月为限!”
“好!”伍冒勋应下一个好字。
见伍冒勋答应,凌千雪看向陆彦,吩咐道:“陆彦,给伍将军备马,送伍将军离开!”
“是!”陆彦应了一声,然后看向伍冒勋,“伍将军请!” 伍冒勋拱了拱手,同凌千雪道了一句,“告辞!”
然后,便随着陆彦一同出了大帐。
伍冒勋离开,凌千雪随手拿过搁置在一旁的书,继续翻看了起来。
……
没过太久,送伍冒勋离开的陆彦迈着大步,返回了大帐。 一拱手,陆彦开口向凌千雪禀报道:“王爷,伍冒勋已经离开了!”
“嗯!”凌千雪继续看着手上的书,只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多余的话。
看着凌千雪万分淡然的样子,陆彦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您就这么放伍冒勋离开,不怕他……?”
“穿肠的毒药已经下肚,还有紫月亲自盯着,有什么可担心的?”凌千雪反问了一句。
稍稍一顿,凌千雪抬眸瞧了陆彦一眼,幽幽开口道:“莫非,你是觉得萧钰的毒术不行?抑或是怀疑紫月和闻风楼的本事?” 陆彦闻言,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这话他可不能承认,要是让萧钰和紫月知道了,那可不得了,萧钰还好,紫月那可是个惹着她了便能你跑到哪她追到哪的主,他可惹不起!
瞧着陆彦摇头的样子,凌千雪不禁一笑,“既如此,那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陆彦张了张口,“可……”
“可什么?”凌千雪追问道。 “末将就是有些担心,也不太明白,伍冒勋为何非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完全可以继续留在这,不必非要冒险服下毒药!”陆彦问出了他心中的担忧和疑惑。
“因为他等不了了!”凌千雪淡淡落下一句。
“等不了了?”陆彦不解。
“南关军近来不是闹得很厉害吗?”凌千雪反问了一句。
“王爷是说伍冒勋知道了南关军闹起来的事?”陆彦紧跟着问道。
“不然呢?”凌千雪又是一句反问。
陆彦话音落下,陆彦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哦,对,昨日,伍冒勋收到了从录州送来的信!”
伍冒勋虽然被扣为质,但凌千雪并没有禁绝他与录州南关军通信,所以南关军有什么消息,伍冒勋自是能收到的。
“因为军中闹了起来,所以伍冒勋才急着回去?”陆彦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凌千雪点了点头,道:“伍冒勋这个主帅长久不在,底下少不得有会那么几个人生出些想法来,虽说有老成持重的丘世松在,可丘世松毕竟不是伍冒勋,总有压制不住的时候,何况南关军中还有不少主战之人,并不赞同伍冒勋的做法,伍冒勋若是再不回去,一旦闹大了,结果便不是他想看到的了!”
顿了一顿,凌千雪接着说道,“何况,他已亲眼见到在我东祁治下,北朔百姓过得如何,本王既已兑现承诺,也该是他履约的时候了!”
“可若伍冒勋反悔,那……”陆彦还是有些担心。
“那等着他的便只能是毒发身亡了!”凌千雪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抬眸瞧了陆彦一眼,凌千雪接着道:“还有,你当袁超和他手下那五万兵马是摆设吗?”
陆彦:“……”
他倒是把一直守在南边,盯着南关军的袁超给忘了,有袁超和他所率的五万兵马在,伍冒勋即便真敢反悔,也不过就是开打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