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士敬所率大军正在猛攻,守城将士死伤惨重,再这么打下去,北门怕是要守不住了!”被拓跋韫抓着的田勖低着头回了一句。
本就十分不安的拓跋韫听到田勖的话,一下子慌了神,松开抓着田勖的手,拓跋韫连连后退了两步,后退的时候,没有站稳,还踉跄了一下。
田勖见此,赶紧上前,伸出手,扶了拓跋韫一把。 抓着田勖伸过来的手臂,借着田勖的力,拓跋韫才得以站稳。
定了定神,拓跋韫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田勖,命令道:“快,调兵,将守南门的兵马调过去,一定……一定要守住北门!”
虽然强自镇定,下了这样的命令,可拓跋韫心里根本没底,言语里也透着慌乱与不安。
听到拓跋韫的命令,田勖并没有立马执行,而是开口劝谏道:“主上,我们的兵力本就不足,就算将南门的兵马调过去,北门也未必能守得住,而且,南边还有东祁的数万兵马对我们虎视眈眈,若是调走南门的兵马,万一东祁大军攻城,那我们……”
“你说的朕岂能不知,可现在拓跋珉的兵马正在攻城,你让朕怎么办?朕手上要是有足够的兵马,还需要这样吗?”听到田勖的一番劝谏,拓跋韫吼了田勖两句。 “都怪该死的伍冒勋,他竟敢骗朕,若不是他,凌千雪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打到杜城来,朕又何至于落到如今这般境地!”吼着吼着,拓跋韫便想起了将南关军带走的伍冒勋。
此刻,拓跋韫恨透了伍冒勋,可他却忘了,是他自己算计谋害冒勋在先。
听着拓跋韫带着怒气的吼声,田勖低着头,拱手说道:“主上,我们现在腹背受敌,为今之计,怕是只有弃城离开,再做打算了!”
“弃城离开?你是让朕逃?”田勖的话,让拓跋韫越发地怒了。
见拓跋韫发怒,田勖立时跪地,再度劝谏道:“主上,以如今的形势,杜城守不住,是迟早的事,趁现在还来得及,属下先护您离开,日后,我们可以再做筹谋,主上您也还可以东山再起!” “难道只有弃城逃离一途了吗?”拓跋韫却是有些不甘心。
“主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旦城破,再想走,就来不及了!”田勖再次劝了一句。
“罢了!”拓跋韫叹了口气,“就依你所言吧,弃城离开!”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见拓跋韫终于答应,田勖立时领命,去安排逃离之事了。
…… 风呼呼地刮着,竹枝摇曳,竹叶沙沙作响,杜城东郊二十里处,东出杜城的道路两旁,有大片茂密的竹林,竹林之中,冯冀按着凌千雪的命令,带着五千精兵埋伏于此,等着拓跋韫出现。
可在这埋伏了好久,连拓跋韫的影子也没看见,性子一向急躁的冯冀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心里甚至有些怀疑凌千雪的命令,觉得拓跋韫不会在这出现。
“将军,您说王爷为何不下令攻城,却让我们在这设伏?在这里真能等到那拓跋韫?”
冯冀正不耐烦,身后跟着他的一名校尉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冯冀闻言,回头瞪了那校尉一眼,“让你设伏就设伏,问那么多干嘛?” 被冯冀训了一句,那校尉立时闭了嘴,不敢再说话了。
冯冀刚刚训完那校尉,便见一身手利落的士兵飞快地窜进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