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玉楼的时候,谢长鱼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将目光放向了那传说中的贵溪楼的方向。
贵溪楼和金玉楼离得不远,但是比起金玉楼要更加贵气一点,是整个桐城唯一的三层小楼。
偏偏从这么远的地方也根本看不出来那贵溪楼有什么遭遇过水灾的痕迹。 那房檐上的红灯笼依旧照常挂着,此时明明已经到了子夜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主子,这贵溪楼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不用我去调查一翻吗?”叶禾又一次问道。
他对自己的调查能力是绝对满意的,整个曼珠沙华中,叶禾的调查能力和隐匿能力都可以说是最绝。
就算不知道这贵溪楼的底细,他也有足够的自信不会被留在那里。于是乎才会主动请缨。
只是谢长鱼根本就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现在的身份就是陆小京送给我的小书童罢了,你怎么能去做调查的事情?” “而且我们对这个贵溪楼一点都不了解,要是贸然行动当真回不来可怎么办?”谢长鱼很是霸气道,根本就不给叶禾任何再多嘴的机会。
叶禾苦笑一下。自己这主子向来都不喜欢让曼珠沙华去那种没来由危险的地方,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也都是谢长鱼自己会冲在前面。
现在谢长鱼说出这种话,其实他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于是乎,他也就没有再坚持,毕竟怎么也说不过谢长鱼。
两人摸着夜色回到了金玉楼。 谢长鱼则是换上了平时穿的衣服,走到了江宴的寝室门前。
谢长鱼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扣响了江宴的门。
不到几个呼吸,江宴冷着脸打开了门:“请问隋大人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谢长鱼看着那江宴,一双好看的眼睛睁得极大。
此时的江宴看来也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穿着一身褒衣,外头只披着一件薄纱外套。不过看上去江宴并没有刚从被窝里爬起来那般睡眼惺忪,甚至是连头发都没有凌乱一丝一毫。 这个江宴倒是真的说不明白的矛盾而又融合。那张倾国倾城美得雌雄难辨的脸光洁白皙,可偏偏却又棱角分明,透着一丝主人家自带的冷峻。眉毛浓密,鼻梁高挺,唇形都是绝美的,几乎所有的五官拼凑在一起就是女娲娘娘最美的作品。
而这个男人虽然很招人讨厌,但是不得不说他无论是何时都偏偏张扬着高贵和优雅,反倒是让人有些厌恶不起来。
一时间谢长鱼也是很佩服。要是她现在是谢长鱼的身份的话,倒是可以馋一下江宴的身子,可惜她现在是隋辩的身份。
于是乎谢长鱼只好是轻轻咳嗽了一声,像是在为自己的微微脸红而做辩解。
“那个……丞相大人,其实这么晚过来找您也是有原因的。” 见那谢长鱼好一番不知怎么说话的样子,江宴眉头紧紧蹙起:“隋大人,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值得你在子夜时分过来把我叫醒。”
谢长鱼不由暗中咋了咂舌,原来这江宴是真的睡着了呀。不过这人还是老样子,说出来的话依旧是那么招人讨厌。
于是乎谢长鱼也没有再多说 ,而是顺着江宴的身子挤进了江宴的房间之中,特意是避开了身体的接触,她相信这江宴也是绝对不愿意和隋辩这家伙有什么触碰的。
果不其然,见到隋辩要进来,江宴只是皱着眉头往边上靠了靠,待人进来之后再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这房间确实是看起来比其他的正常多了,至少比谢长鱼住的那间房间看起来干净整洁。
“没想到这金玉楼之中还有这般平淡的女子,能够住得惯这种屋子。”
谢长鱼感叹。
江宴嗤笑:“隋大人当真是什么都不懂?大人不是经常和那陆文京出入各种风花雪月场所,怎么还没见过那种只卖艺不卖身的女人?她们若是性子高洁点,自然不会将房间装饰得那般浮夸。”
谢长鱼微微点头,认可江宴的说法。
可为何倒是从那江宴的口中闻出些许的醋味?
也倒是,无论是谢长鱼还是隋辩,几乎都是和陆文京有着密不可分的朋友关系。这江宴当然是要郁闷的。
于是乎,谢长鱼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坐在那茶桌之前给自己斟了杯茶,入口之后才是开始解释起来。
“其实这事情倒是有些说来话长了。隋某今天和赵大人两人一同在门口为那些百姓散粮送粥。而一开始没有百姓前来,隋大人便是和我兵分两路……”
于是乎,谢长鱼便是将白天所发生的事情和晚上去找那翠妮之后得到的消息一并告知了江宴。
听完后,那江宴倒是陷入了沉思:“贵溪楼?”
谢长鱼点头,眼神有些焦急:“赵大人估摸着就是误入了那贵溪楼。要是真按照那民妇的说法,贵溪楼凶险异常,一进去就再难出来。于是乎隋某便来寻求丞相大人的帮助,毕竟那也是我们的同伴。”
江宴微微点头:“赵大人自然是要救的,明日找个时间,你我一同前去看看情况。可是还有一件事情我有些奇怪。”
“你说那民妇说彭玉将整个桐城的男丁都抓去建大坝了?”
谢长鱼愣了一下,点头。
“可是我今日带着人去那河流整个勘察了一番,并没有看到什么地方有建造过大坝的痕迹,更别说是什么一整个城池的男人了。”
江宴沉吟道,又拿出了一份绘制的地形图给谢长鱼看。
“什么?”谢长鱼大惊。
从那地形图上也是能够看到,整个河流的下游部分经过桐城,上游和中游部分都是狭长为主,只有下游是突然一片开阔。就是因为这种地形,导致那山上的雪水融化之后全部都往桐城方向冲击,形成了冲积扇。
所以才会有不少的人家都遭了殃,直接被那洪水冲得没了踪影。稍微靠边缘一点的楼宇才没有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可是为何那彭玉并没有去修建大坝?那那些男人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