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涵面色尚且不错,两颊红润,皮肤的光泽恰到好处,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独有韵味,甜美可人。举手投足间都是名门望族贵女的风范。
“遥想当年,崔小姐与夫君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谢长鱼编起故事来滔滔不绝。
江宴坐在一旁,英挺的面容略显僵硬,嘴角扯起一抹无奈的笑,带着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宠溺。 说了一半,谢长鱼停下来瞟了眼江宴的面色。
哟~还得意了~谢长鱼内心冷笑,她昨夜在醉云楼果真没看错,这个死男人对崔知月是真爱呢……那他现在被迫娶了自己,还签订了契约,是不是特别后悔,特别难过……
难过就对了!
谢长鱼觉得自己当初‘嫁给’江宴十分明智,至少……她拆散了这对苦命鸳鸯呢……她双目泛着邪恶的光。
江宴被某女看的得发毛。 为何她双眸泛着绿光?江宴脑中带着问号,保持着仅剩的耐心继续听谢长鱼滔滔不绝。
与崔知月的“美好岁月”。
江宴自己都不知,他与崔知月什么时候这般相爱了,但转念一想,他唇角泛起笑容,也许是这个傻姑娘吃醋了。
恩,暂且这样定义也是不错的。
至于温初涵这边…… 不得不说,谢长鱼的话还是有效果的,温初涵眼中……可称之为自信的东西正在逐渐消散。
温初涵心中烦闷无比,却不得不装出善解人意的笑容‘耐心’听谢长鱼讲故事。
“表……嫂,宴会是七公主邀请的,你若不去,该如何推脱。”
终于,温初涵忍不住打断谢长鱼的话,言语中表露‘关心’之意。
谢长鱼扬眉反问:“不是还有你吗?七公主现在很喜欢表妹,表妹……”她眼中流露出异样的流光:“你懂的,初涵表妹,你要好生把握呀,有了靠山,以后就会不一样。” 试探。
温初涵第一反应也是如此。
不论是坐在桌旁的三位主子,还是绿珠、玄音等,看谢长鱼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玄乙心叹,她主子又开始玩套路了…
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呢。 江宴突然起身:“本相还有事,夫人,宴会的事交给你了。”
他特意看了谢长鱼一眼,两人的目光都深不见底。
“好。”
……
皇宫思蘅殿。
轩辕思悠闲地倒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点心。
倒是她手下那几名婢女忙的不可开交。
“公主,未央湖那边都打点好了。”
“公主,请帖已派发完。”
“公主,……”
“公主,奴婢打探到陆公子去不夜城谈生意去了……”
才吃过一口的精美糕点突兀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砖上,散落成两瓣。
“你说什么?”
轩辕思从榻上弹起,又怒又委屈:“小京哥哥怎么每次都这样,本公主只要举办宴会,他都不在!”
这时,有个太监帮着出主意:“公主,陆公子不来岂不是正好?”
“小林子,你何处此言?”
轩辕思向来信任这个小太监。
“奴婢记得七公主也一同邀请了江家的表小姐,她与陆公子是有婚约的,奈何我们七公主心底善良,如今也将那女子当救命恩人看待,其实,七公主不妨趁着今夜的秋日湖水宴,为温姑娘另觅夫婿。”
小林子的胆子忒大了。
其余几个太监宫婢都垂头不语,心道,这事若闹大了被皇帝知晓,单凭他出言唆使七公主做傻事,也要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可行!”
轩辕思大喜:“这块玉便赏给你了,快将今日入宴的公子名单拿来,本公主要好好给温姐姐寻觅夫婿。”
似乎,在受尽万千宠爱的轩辕思眼里,圣旨连屁都不算。
她此刻还天真的想着到时候撒撒娇求父皇便可。这样一来,她能帮自己的小京哥哥推掉江家的婚事,又帮了温初涵重新找到了姻缘。
真是一举两得啊~
……
到了午时,谢长鱼如同往日用完膳便回了北苑。
借机睡美容觉的时间将叶禾与喜鹊叫到房间。
叶禾不用猜都知晓谢长鱼要出府。
“主子有什么吩咐?”
谢长鱼取下脖上的兰花玉:“明日雪姬达到盛京最先与你会面,你届时将这条项链交给他。”
“主子是要将计划提前了。”叶禾并不认为这是好事。
计划提前,说明朝中的局势破不容缓。
谢长鱼面色凝重:“叶禾,你听着,从我再次活过来踏入盛京的第一步就已经想好今后的事了。有很多事等着我去解决。”
幽鸣军重现、谢长亭失踪、江宴前几任侍妾离奇死亡、陆凯失踪、监察御史惨死、关乎大燕命脉的神秘物件被盗、南方洪灾、赈灾银两被盗……
每件事的背后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等这些秘密一一破开的那日,离大燕分崩离析也就不远了。
谢长鱼看向眼神迷茫的喜鹊,笑道:“喜鹊,还记得刚来盛京你随我去醉云楼听书的事吗?”
喜鹊重重地点头:“奴婢记得。”
她似乎感知到过不了几日,就要离开每日朝夕相处的小姐了。
“那你觉得御前郡主死的冤不冤?”
喜鹊摇头:“很多事,奴婢并没不知晓,但民间有个道理,肉眼所看的、耳边所听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这一瞬,喜鹊身上发出高光,连叶禾都不由向她投去目光。
主子看人果真没错。
这小姑娘只是憨厚老实却不傻,就连很多别人不曾明白的道理喜鹊也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大智若愚乃真智慧也。
谢长鱼微笑,笑容中有一种终于将傻孩子拉扯大的欣慰感。
“现在,御前郡主要翻盘了。”
在喜鹊震惊的眼神中,谢长鱼继续说:“说过要培养你,我言出必行,后日你随雪姬去药王谷,那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洗髓丹。”
给了叶禾一个眼神。
“你们两个务必守着北苑,我今夜也许回来的很晚。”
交代完,谢长鱼走进内间,出来时又是一枚风度翩翩的大好青年。
“叶禾,像吧。”
若说昨夜天色暗,叶禾看的还不算太清楚,觉得虽然一样,至少还是有些诧异。
而此时在大好晴空下,阳光洒在谢长鱼的脸上,连细微的毛孔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叶禾点头:“主子,换颜丹名不虚传。”
顶着谢长亭的脸,只见那紫衣男子笑着摇头:“有时限,不过足以证明月引的实验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