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吴冕去剑协医院,远远的就看见楚知希站在办公楼前等自己。
“哥哥。”吴冕下车,楚知希迎上去,笑吟吟的把胳膊穿过吴冕的手臂,紧紧的搂着,“我和咱妈已经说好了。”
“……”
“他们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呗,你不用带脑子,借你肉身一用~~哈哈哈。”楚知希忍不住大笑起来。
“唉。”吴冕叹了口气,“好好好,你们说什么都好。”
“我倒是不在意,可是爸和妈都在意不是。不管是你爸妈,还是我爸妈。哥哥,总要为他们想想么。”楚知希劝说道,“你别生气啊,中午我请你吃好吃的行不行?”
“准备吃什么?”吴冕问道。
“不知道,看你。只要你不生气,吃什么都行。哥哥,咱妈对咱俩结婚看的可重了呢,昨天我们聊到好晚。”
“嘿。”吴冕一想到结婚,想到自己也即将要变成一个有家有业的男人,嘿嘿笑了。
“就是么,开心点就好。”楚知希道,“走啦。”
“嗯,你和妈是怎么商量的?”
“我还以为现在订饭店都晚了呢,可是没想到咱妈一早就和一家饭店订了婚宴,订金都交了。”
“妈那么小气的人竟然会交订金?”吴冕笑道。
“还不是想着咱俩早点结婚么。”楚知希紧紧的抱着吴冕的胳膊,走进办公楼的第一时间,下意识的松开,端正跟在吴冕身边,像是下级医生一般,“昨天你去哪了?”
“老鸹山,和老林聊了一会。”
“一猜就是,这周下雪,周末咱俩过去啊。”
“特需病房在那面,咱们去是为了工作的,可不是为了度假。”吴冕说道。
来到办公室,吴冕忙碌着,楚知希依旧拿出那本《三体·黑暗森林》一页一页的翻看,似乎这本书永远都看不完似的。
中午,楚知希拉着吴冕出去吃饭。
其实两人对吃饭都没什么兴趣。
在欧洲的时候,楚知希每天只吃法棒,那玩意太硬,最开始也没什么认知,吃的牙龈出血才知道法棒是这能扔出去打人的。
随便找了一家饭店,楚知希抱着吴冕的胳膊柔声细语说着昨天和张兰聊的结婚细节。
这种事情吴冕身不由己,既然不能反对,最后肯定是要接受的。与其和父母吵架,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接受。
只是一想起来七大姑八大姨都来,自己带着丫头每桌敬酒,吴冕就忍不住开始头疼。
进了饭店,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楚知希拿着菜单开始点菜,吴冕看着窗外渐渐飘起的雪花不知在想什么。
“加油!”
吴冕和楚知希坐的位置斜对角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她面前摆着一层层的盘子,上方有一个手机,似乎正在直播。
对于吃播,吴冕并不是很感兴趣,每年在欧美也都有类似的比赛,吴冕黑暗的认为观看比赛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希望把参赛者的胃吃爆的心态去看的。
要不然看人吃东西,真的有意思么?吴冕体会不到这种心态。
进门后他扫了一眼,对此没有更多兴致。
“再吃,加油!!!有打赏了!!!”另外一个女孩儿站在手机后面,扬起双手打气。
吴冕的视线转过去,苦笑看着她们在吃东西。
还真是实在,估计是新嫩,看直播吃东西挣钱就琢磨着也来试一试。
但吃播是这么干的么?那姑娘真是实诚,努力的把一嘴东西往下咽,根本没有要吐出来的意思。
吴冕觉得好笑。
坐在手机前的姑娘看样子已经过了一鼓作气的时间,开始再而衰、三而竭,她愁着眉,努力把面前的一盘子锅包肉都吃进去。
楚知希也被加油声吸引过去,回头看了一眼,和吴冕说道,“哥哥,她这么吃东西不会出事吧。”
“应该会出事。”吴冕道,“这孩子太实诚,吃播大多都是剪辑的,把吃了吐、吐了吃的那一套玩出花来。像她这么吃可怎么得了!”
“你去劝劝吧。”
“不去。”吴冕很坚决的说道,“这几个傻孩子不管别人说什么她们都不会听的。”
“切。”楚知希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
“真的,她们甚至真以为所有吃播都是真的把饭菜吃进去。”吴冕说道,“前几天小破站一个吃播up主翻车了,原因可能是在直播的时候撑糊涂了,于是误把没有剪过的原片传了上去,等他吐完发现时已经晚了。”
“那个我也看了,几分钟内无码原片迅速爆红,还有人三连呢。”楚知希笑道,“我觉得做这种也可以,展现真实的吃了吐。”
楚知希说的并不夸张,原片在录了up主吞下去的连续片段后,接下来就开始嚼一口吐一口。
只要导录说“吐吧”,旁边就会递过一个小白盆,嘴里的东西全吐出来。
吃播up主在视频里不停打嗝,导录隔一会儿就会问一句,“胃难受吗”。就算是光咀嚼,并不吃进去,up主也受不了,不断的在问剩下的东西还用都吃了么。
这也是个遭罪的活,而且还只是表演一个吃的动作。虽然不是无实物表演,但也遭罪。
要是那么多东西都像是眼前这位姑娘一样吃进肚子里……怕是人早都要送医院去抢救了。
“越年轻,越是热泪盈眶。她们估计是想做业界良心,可……”吴冕笑着说道,随后摇了摇头,很明显他并不认可这两个姑娘的做法。
且不说浪费不浪费的事儿,光是对身体的损伤就够受的。
“我第一次在欧洲看吃货大赛选手的影像资料都被吓傻了。”楚知希笑呵呵的说道,“那么大一个胃!看着好吓人。”
“可怕吧。后来那个选手好像也是催吐了,要不然东西根本排不出去。除了极少数天赋异禀的选手之外,所有人只要吃了那么多东西,都要催吐的。”
“是呗。从脖子到骨盆,全都是胃,纵膈被挤到一边,呼吸音弱,肠道也几乎看不见。”楚知希现在说起来从前的经历,依旧很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