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李七斤再没了说话的机会,他瞪大了眼睛望着秦椋,望着这个自己追随了五年的队正。
惊恐的双瞳泛起了浓重的血色,他努力地想要开口呼喊,但除了一口鲜血之外,便再无其他。
他永远无法弄清楚秦椋为何会向自己挥起横刀。
在李七斤倒下的一瞬间,他看到秦椋的刀并没有停下,那道寒光的前方,正是何才。
秦椋的刀很快,甚至他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里出刀最快的一次,没有任何炫丽的技巧,没有任何虚实的变化。
有的只是直取这三颗头颅的决绝和刚猛。
何才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还不待回身右手习惯性地摸向腰间的横刀,但就在其将欲拔刀的瞬间,秦椋的刀顺势下滑。
紧接着,何才看到自己的右手飞了出去,同时撒向空中的,还有那一抹刺目的红。
“秦......”
何才惊恐狂呼,但却依旧没能快过那把迎面而来的刀。
嘭——
横刀自何才的后背透体而出,秦椋抬起一脚将何才的身体踹倒在地,顺势将横刀自其体内抽出。
“秦椋,你想造反不成?!”
随着胡大的一声暴吼,刀锋划过。
秦椋仰头、矮身,双膝带着裙甲自地上急速擦过,而就在其抬头的一瞬间,秦椋看到了天空的那一汪湛蓝。
蓝得如此透彻,也如此纯粹,像个刚刚降临凡尘的婴儿。
秦椋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还从未如此仔细地去看过自己头却早就习以为常,而就在王鲧准备收拾妥当准备关门歇业时,却来了三位军爷。
三人看上去心情不错,只要了三碗汤饼,而就在三人快要吃完时,却又来了一人。
此人王鲧倒是认得,左金吾卫秦队正,待人还算是和善,但今日看上去却让王鲧觉得有些害怕。
王鲧没有与秦椋有过多交集,只遵照秦椋的吩咐开了一坛醪糟。
四人对饮,王鲧则坐在一旁自顾忙着收拾杂物,同时心中也庆幸着这来之不易的一桩买卖。
酒过三巡,王鲧突然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原本还有说有笑的四人竟变得异常安静。
王鲧下意识地向秦椋四人的方向张望了去。
“这......”
只看了一眼,王鲧便冷汗顿出,只见除了秦椋之外,其余三人均一动不动地趴在案上。
王鲧了解自己亲手酿制的醪糟,只凭着区区三碗,万万不可能让这三个魁梧大汉醉成这副模样。
“王鲧是吧......”
正值手足无措之际,只听秦椋一声轻唤,王鲧猛地打了个激灵,而后一溜跑了过去。
“你这酒......有毒!”
秦椋说的轻描淡写,而更令王鲧惊惧的是,秦椋在说这句话的同时,竟又端起一碗一饮而尽。
既有毒,为何还要再饮。
“秦......秦队正,莫要......与小的说笑......”王鲧尴尬地笑着,同时伸手去触摸其中一人的颈部.
“啊?!”
王鲧惊呼一声,顿时吓得瘫倒在地,脸色变得如同死灰。
秦椋撇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王鲧,冷冷说道:“大胆刁民,竟敢毒杀金吾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