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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急的河水上,近百艘大小战船齐齐驶向北岸。
其中的十余艘楼船,全都停在了靠近北岸的位置,楼船上的弓弩手将箭雨洒向对岸的冀州军。剩下的战船也在这箭雨的掩护下,快速的靠近黄河北岸,寻找登陆的位置。
每个人都很清楚,这将会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血战,可是军令如山,即便是清楚这一点,他们也别无选择。何况对于久经战阵的青州军而言,对面的冀州军人数众多不假,却未必就真的放在眼里了。
“快,给我用力划,就快到岸边了!”
躲在盾牌后面,一个军官对着身边划船的水手大声的呼喊着。
眼见就要抵达岸边了,这个军官也不免着急了起来。
在军官的呼喊声中,船只上的水手们奋力划动着,可就在这个时候,流矢划过了天空,居然恰到好处的穿过盾牌的缝隙,射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个军官在脖子中箭了以后,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他在周围人们惊恐的目光中,用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
这一次,他摸到的不光是自己那粗糙的皮肤,还有大股红色的液体,以及一个插在自己脖子上的木杆...
那个军官似乎是明白过来了什么,有些无力的伸出自己的手来,意图抓住些什么,可惜的是除了他脖子上的箭杆之外,什么也没能抓住。
军官的死,带给船上众人的打击自然是极大的,可是也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他们的面前。假如他们不尽快划到对岸,那么他们的下场大概就跟这个军官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了。
人都是需要动力的,眼下也是如此。
有了军官的例子之后,在场的众人动力顿时十足。
剩下的船只也跟这一艘船只差不多,为了能够活下去,不得不奋力的划动着船只,希望能够在被乱箭射死之前尽快到对岸,船上的弓弩手也在奋力还击着...
不过众所周知的是,船只漂泊不定,尤其是在湍急的河水上更是很难固定下来。就连后面那些庞大的楼船都尚且如此,更别提这些奋力向前划动的小船了。就算是再好的弓手,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很难完全发挥自己的实力,相较之下,到是对岸的那些弓箭手们更容易发挥实力一些。
至少他们只需要将箭矢射到船只上,至于剩下的事情,就需要看运气了。
毕竟现在船只的正面正被盾牌档的严实,充其量也就是有些缝隙而已,若是对于神射手而言,顺着缝隙射进去还是有可能的,可是对这些冀州的弓手来讲,这种事情的难度可就稍微有那么一点大了...
所以与其去进行失败的尝试,到不如将尝试放在成功率更高的地方,剩下的看运气也就可以了...
反正在战场上,很多时候运气占据的要素反而要更加的多一些,眼下当然也是如此...
“都给我冲,只有上了岸,我们才有获胜的希望,不然就全部都是他们的靶子!”站在船头的位置,周仓手中挥舞着大刀,不断鼓舞着己军的士气。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直奔周仓而言,有的眼睛尖的士兵见了,顿时惊呼起来。
周仓正忙着鼓舞士气呢,哪有功夫注意周围,等到他注意到的时候,箭矢已经直奔着他的面门而来。不过周仓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形势危急却并不慌乱,而是稍稍侧过身去,让箭矢正好擦着自己的脸过去。
等到箭矢从他的脸庞飞过的时候,周仓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自己脸庞上火辣辣的疼痛感。
“哼...”用手摸了一下脸,周仓冷哼了一声,立刻对着周围的人大声呼喊。“冲!”
主将如此,下面的士卒们怎么可能不士气大增?尤其是那些划船的士卒,动力比刚刚提升了至少一倍以上。
与此同时,站在严绍的身边,望着己方不断有士卒落水,黄忠眉头紧皱。
“主公?”
先前他和甘宁本来都打算领军冲上岸去,但是都被严绍给留下了,眼看着形势不是很好,他不得不请示一下了。
“虽说早就有了伤亡惨重的心理准备,不过要是能减轻一些伤亡,自然是再好不过,汉升,这次就拜托你了...”
“末将领命!”得到严绍的许可了,黄忠立刻点头道。说着看向了身侧的一个士卒,那个士卒也是乖巧的很,得到了黄忠的示意,连忙将黄忠平时用的大弓送了过来。
虽说在场的人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黄忠的兵器了,可是每次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叹起来。这一人多高的大弓,若不是天生神力是绝对不可能拉的起来的。就算是严绍军中,能勉强拉起来的也不过黄忠、甘宁、赵云、太史慈还有武安国、管亥和周仓等几个以力量著称的武将,而这些人之中真正能够轻松拉开这把大弓的,却只有黄忠一个而已,剩下的那几个都显得比较勉强,能如黄忠这般使用自如的更是一个都没有一一一一一一平时偶尔用那么一两下到还没什么,可要指望和黄忠一样随意使用,那就真的一个没有了。
看着黄忠在那里拨弄着弓弦,严绍心中一阵惊叹。
要说黄忠是那种体魄惊人的人,就像是典韦或是许褚再或者是张飞那样的怪物,能轻松使用这样的弓严绍也能理解,可是黄忠看上去并不是如此,恰恰相反,黄忠的体格和甘宁还有太史慈差不多,看上去精炼的很,如果不是天生神力,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手中握着弓,黄忠整个人的精神也跟着变了起来,就见他搭弓引箭,神情肃穆的瞄准了河对岸的方向,寻找着自己心里预期的目标。大概几个呼吸之后,似乎是瞄准了目标,右臂微微松开,弓弦带着箭矢,去势惊人的射向了目标,一个站在河岸上,正在指挥的冀州军官。
看衣甲,应该还是世家出身的,若不是世家出身,是绝对不可能穿这么鲜亮的一身衣甲的。可惜的是,这样的一身打扮固然漂亮,却也过于显眼了些。而在战场上显眼的目标,永远都是被猎杀的优先标准。
就好像有的时候在荒野之中跑的快未必就安全,跑的慢也未必就危险。前者在移动迅速的同事,也很容易引来他人的注意,甚至是满怀恶意的那种,而后者速度慢了一些,可是引起注意的几率也要上不少。尤其是在深夜的时候,更是能将自身的存在感降低许多,总比跑的快却动静大的人要强的多了。
对于黄忠而言,那衣甲鲜亮的军官,与插标卖首也不是有太大的区别了。就见弓弦发出颤音之后,那和小号标枪也没什么区别的箭矢,直直的射向了岸上的军官,箭矢本身还发出了破空一般的声音,让严绍忍不住想要按住耳朵。接着就看那箭矢径直穿透了军官的身体,将军官身后的一个士卒直接扎在了地面上。
那军官觉得身体一震剧痛,随之而来的却是身后的惨叫声,他回头看了过去,正好看到那个被箭矢扎在地面上,挣扎着,惨叫着,想要让周围的人将他救起的那个士卒,觉得身体一震冰凉。
等到他低下头来,看到自己身上的巨大缺口时,才发现这并不是他的错觉,大量的鲜血从体内流淌出来,似乎带走了他身上的所有温度。那个军官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越发的冰冷起来,可是面对这样的画面,他却连惨叫的力气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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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自然是不清楚前面发生的事情的,又或者说就算是清楚了,也不会在意。毕竟这里是战场,是你死我活的地方,他要是替对方的性命着想,那他距离死估计也不远了。
他只是在确定自己的目标死定了之后,再次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大弓来,他旁边的一个亲兵也非常熟练的将一根小号的标枪递过来,似乎是很熟练的样子。
不过到也不奇怪,这么巨大的箭矢,使用起来肯定不会有多方便,黄忠平时当然可以自己携带了,可是使用的时候效率就会跟着降低上不少了。
这时要是能有一个亲兵在旁边,哪怕是递一根箭什么的,至少都能提高上不少的效率。
黄忠不亏是神射手的名号,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可以说是让人叹为观止,至少这一刻他的输出能比,比身边的几十个弓箭手都要强不少,几乎每一箭都能至少带走一条性命,有的时候甚至能带走两个,不过十几箭的功夫,已经至少带走了二十条人命。和这个相比,更关键的还是黄忠对对面士气造成的打击。
军人,既然是上了战场,大部分不敢说抱着必死的决心,起码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除了刚刚上战场的初哥之外,绝大部分的人在看到了身边的战友死掉的画面时,都不会有太大的过激反应。至少不会像刚上战场的人一样,变得歇斯底里的,很多时候这样的人对身边战友造成的威胁性甚至比敌人更大。
但是...
所谓的心理准备,也无非就是看到身边的战友死掉而已,却不包含看到自己的战友被人钉在地面上,挣扎着,却怎么也死不掉的凄惨画面。
就好像很多人不怕死,却害怕死之前的折磨一样,有的时候很多事情真的不是死了也就算是结束了的。
“见鬼,这是什么东西...”看着被钉在地上的士卒,张郃也有些心惊肉跳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若是他自己面对这样的箭矢,究竟能不能避开。
也许能吧,张郃好歹也算是一个武艺高超的武者,过人的反应能力可以让他在射手距离较远的情况下避开。可是他能避开,却不代表他麾下的士卒也能办得到。
在看了看身边的士卒,一个个都是胆战心惊的样子,有些甚至还朝着河面看去,防备着随时可能会冒出来的箭矢,张郃明白荣誉是不想一些办法的话,士气怕是就要被打落了。
沉默了好久,张郃拎着自己的环刀来到一个仍在挣扎着的士卒面前,手起刀落。
等到那个士卒彻底咽气了以后,才对着身边的亲卫道。“去,给他们一个痛快!”
行为举止显得十分的果断,让周围的士卒们都觉得有些胆战心惊的,可是看了看刚才的情况,他们也很清楚张郃的做法似乎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这里是战场,根本没有足够的大夫能够救治他们,最关键的是,这些人所受的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就算是有大夫在这里,恐怕也没有办法,除非是华佗这类擅长外科的大夫,不然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该死的青州军,早知道我就在这河岸附近布置一些投石机好了...”眼看对面楼船上的神秘射手,还在不停的射杀着己方的士卒,张郃恨得有些牙痒痒的道。
投石机这东西,早就已经被建造出来了,在秦代的时候已经开始被使用攻城。汉代更不用多说,可以说是攻城的一个标准器具,甚至就连一些野战也会采用投石机来打击对手。
在平原当然也不会少了这样的东西,只是张郃觉得既然对方是乘船渡河,似乎也就没有动用投石机的机会了,却没想到对面这次居然如此凶悍,安排了如此多的楼船在黄河面上。
要是普通的战船,用箭矢也就可以了,可是对付楼船的话,指望箭矢能够将船只射沉?到不如好好考虑下,怎么让箭矢将楼船压沉要更现实一些。
更别提对面还有一个如此恐怖的神射手,碰上这样的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拥有比对方更远的射程,如此才好对付一些。偏偏自己这边的神射手不少,可是能达到这个级别的却不多,这个情况下,唯一能威胁到对面的似乎也就只有投石机了。
可惜,张郃手里现在没有,而且临时造的话,显然也来不及了...
就在张郃正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弄一些投石机过来的时候,一路当先的周仓,终于抵达了岸边。
当周仓抵达岸上的时候,本来因为一路摇晃而觉得有些恶心的周仓顿时兴奋起来。“都给我杀,将这些冀州来的混蛋全部都赶出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