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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郁的天气并没有随着青州军的离去而消散,反而更加的沉闷,抬头仰望着没有一丝阳光的天空,就仿佛整个云层都压了下来,让人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压抑。
所谓的黑云压城城欲摧,或许就是形容此刻的景象吧?
至少在街道上,已经几乎没有一个百姓在还停留,就算他们明知道天空不会真的掉下来,砸在这个徐州最大的城市上头,也很清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天气绝对不会很好。
回首看向那个被黑云笼罩的城池,还有那城墙上孤单的身影,严绍明白有些人或事距离自己越发遥远。
“或许很多事情,本身就是没有办法吧...”
至少严绍很清楚,有些事情是真的无法强求的,就比如他跟糜贞之间的事情,何况那还只是一种单方面的想法而已。假如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侍女,那么严绍无论如何都会想方设法的拥有她,即便是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可惜,她不是...
如今青州同徐州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的断绝了这种可能。何况她还是糜家的大小姐,无论如何糜竺跟糜芳都不可能会让自己的妹妹去给别人做妾室,这关乎到了糜家的颜面。
至于巧取豪夺?
没错,在洛阳时严绍确实是用过类似的手段,可是糜家不比王家。那时的王家因为王允入狱的事情,人心惶惶,王家府中的那些个下人根本就没有半点心情做事,每一个都在考虑着退路——————王允当时得罪的可是十常侍,而得罪了十常侍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入狱或是掉脑袋已经是最轻的了,一个闹不好,怕是全家都要跟着遭殃。考虑到王允一直都跟十常侍不对付,真要是被定罪了,只怕全家都要倒霉。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严绍才能管亥跟孙观的相助下,于王府之中同貂蝉幽会,最后得到了貂蝉的芳心。
即便如此,还是被王家的人给发现了行踪,使得严绍不得不先想办法把王允就出来再说。
而糜家呢?
眼下的糜家可不比当时的王家,作为徐州最大的世家之一,糜家几乎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家中奴仆更是足够两万余人。其中单是在下邳城的府中的下人,就有数百上千之多。
就算严绍自视甚高,想要在这么多人里面将糜贞带出去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杀出去到是可以,可是那是糜贞的家啊,寻常的小角色也就算了,真要是弄死了一个跟糜贞关系好一些的,事情怕是都无法收场。
何况这么一闹,严绍同糜家也就等于是在也没有缓和的机会。
而更重要的就是,即便是严绍这么做了,糜贞也未必就会选择同他们走...
严绍对糜贞有意思不假,谁又敢保证糜贞就会对只认识了没多久的严绍有意思呢?放着大小姐的身份不做,去跑去给人做个妾室,这样的行为可是很少会有人做的。
再加上同徐州决裂之后,严绍已经无法继续在徐州呆下去,剩下的也就...
想到这里,就仿佛那头顶上的天气一样,严绍的心情也变得压抑起来。
“主公,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就这么直接回青州去吗?”
就在严绍心中有些压抑的时候,管亥的大嗓门在旁边响起,将严绍从情绪中给拽了出来。
瞥了一眼身边不远处的管亥,严绍摇了摇头,用略带嘲讽的笑容道。“陶谦老儿跟徐州的那些家伙,这个时候只怕正高兴呢,我要是不送一份礼物给他们,岂不是要让他们觉得我不够朋友?”
“这?”管亥跟周围的人一愣,不清楚严绍的意思。
他们当然清楚严绍是在说反话,这一点就是最粗线条的管亥也是非常清楚。可是礼物?他们却不知道严绍究竟打算送陶谦一个什么样的礼物...
这次严绍并没有向他们解释自己的想法,而是转过头去,对着旁边的一个小校开口道。“你速回青州,将这份书信交给太史慈将军,记住,务必要用最快的速度!”说着就将自己前些时间写好的一份书信,从马背旁边的一个口袋里掏了出来。
这份书信是他前段时间,在下了决心之后特意书写出来的,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使用上,里面有专门给太史慈的命令。
那个小校虽说不太明白严绍的意思,但是还是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那份书信,抱拳道。“是!”说完头也不回的,就朝着青州的方向奔驰而去,在他的身边还跟着几个部下,负责保证他的安全——————就算是徐州的人不会为难他们几个,谁又敢保证这一路上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自从曹操入侵徐州以来,徐州的治安可是每况愈下,尤其是一些山贼或是盗匪,甚至是一些流窜到了徐州的黄巾。
这些人或许不会成为什么大患,但是对付几个骑兵还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我们吗...”冷笑一声,严绍一扬手中的马鞭。“就让我们慢慢走吧...”
说罢已经一骑当先,在他的身后,数千骑军如洪流一般尾随其后,掀起了漫天的尘土,却无一人敢超过严绍。
并没有过去几日,正在同袁谭对峙的太史慈就接到了严绍发来的书信,看着手中的书信,太史慈眉头紧皱。
“怎么了?”看到太史慈这个样子,黄忠觉得有些奇怪。
本来黄忠应该是坐镇临淄,作为青州四将之一,黄忠的实力毋庸置疑,可惜的是战阵上的经验还是太少了一些,这也是他最大的一个缺点——————对于一个武将来讲,自身的武艺当然重要,尤其是在古代,万军之中,很多时候主将也一样需要冲锋陷阵。
这个时候有一个好的武艺,总是比较好一些的,最起码可以保障自己的安全。至于去靠亲卫?拜托,真要是亲卫靠的住,历史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将领死于非命了。
不过对于一个将领而言,最要紧的还是领兵的能力。
即便是再怎么勇武的将领,也不可能真的做到万人敌的程度,真正的万人敌指的是兵法。
项羽少年时,项梁教他读书,但他学了没多久就不学了,项梁又教他学剑,没多久又不学了,项梁因此特别生气。项羽说:“读书识字只能记住个人名,学剑只能和一个人对敌,要学就学万人敌。”
不得不说,这一点上项羽就看的很通透。
只有兵法,才是真正能够让人拥有万人敌能力的。可惜的是尽管项羽看的很通透,但是只学个大概,不肯深加研究。最终在同刘邦的对决之中,虽说是屡战屡胜,却落得个兵败身死的下场,而且死的无比凄惨。
现在黄忠最缺乏的,就是万人敌的经验。
本来这个时候最适合黄忠的就是位于前沿,同太史慈这样经验丰富的将领一块临阵学习。如此一来不但稳妥,也可以增长学习的经验,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将领,这也是严绍原本计划的。
谁想到徐州的战事发生的这么突然,打乱了严绍的计划。严绍不得不带着两将南下救援徐州,使得青州就只剩下了黄忠跟太史慈两个人。
前线肯定是需要有一个人坐镇的,这个不用多想,可是后方呢?
想要稳固后方,同样需要有一个能够坐镇的人,这个人便非黄忠莫属。如此一来领兵经验丰富的太史慈在前,而经验稍微逊色的黄忠在后,青州自然安稳。
这期间黄忠也在努力的读兵书,学习领兵作战的经验。
虽说书本上的知识并不能同实践相比,可是在没有实践机会的情况下,通过书本来掌握这种技能也是一种极佳的办法——————起码总比一点事情也不做要强的多吧?
不过这次黄忠会跑过来,主要是跟太史慈商量一些事情,过一段时间就要重新回临淄了。好在这里距离临淄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到不必担心会出什么乱子。
再者,有董昭跟程昱在,即便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也不可能真的就出了乱世——————事实上这段时间一直在教授黄忠兵法的,恰恰就是程昱,本来程昱是不想这么做的,但是有严绍的命令就...
这么做对于青州军也是有着极大好处的,于是程昱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谁想到这次黄忠跑了过来,居然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面对黄忠的要求,太史慈到是没有断然拒绝,而是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他。
对于这个让太史慈面色凝重的东西,黄忠自己也是十分的好奇,只是在打开了书信之后,黄忠却顿时一愣,看向太史慈的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
然而他看到的,只有太史慈点头时的样子。
确认无误之后,黄忠的表情变得肃然。
“看来,我这次到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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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徐州的上上下下而言,再也没有什么是比近期更好的事情了。
尤其是对于那些徐州的上层人士,比如说各个世家们而言。因为就在不久之前,青州军已经从徐州离开了,据说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哪怕一颗粮食。
不得不说,对于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徐州的世家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过去他们很少做这种事情,不过这次吗...
就算背信弃义又如何?反正真正背锅的是陶谦。世人就是知道了这次的事情,想到的也是陶谦吝啬的不愿意支付酬劳,而不是他们这些徐州的世家们...
如此一来,虽说亏待了救了徐州的青州军,可是却也让他们免受了一些损失——————就如之前说的,现在的徐州并不是拿不出这么多的粮食来作为酬劳。而是官库已经没有粮食了,真要拿出来就需要从各个世家的手中分摊一下。
讲道理,谁会愿意没事自己出这笔粮食?至少徐州的这些世家是一个也没有,这一点就算是陈登或是糜竺这样的远见之士也是如此。
要是大家一起出资,哪怕是他们两家多出一些也是愿意的,可是在没有人愿意的情况下,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割肉?
那几十万斛的粮食,即便是对陈家跟糜家来讲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于是乎,这次的事情对于这些人而言,就当作是没有发生过。对于这些短视的人,眼前的利益更胜于一切。糜竺跟陈登虽然也有远见,可是很多时候聪明人并不好做。尤其是当身边都是些愚蠢的人的时候,你若是表现的过于特立独行,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没错,陈家跟糜家都是徐州最著名的世家,可是其他的世家也就未必比他们差的太多,尤其是当所有的世家都反对他们的情况下,就算是糜家跟陈家再怎么强势,也只能选择低头。
“对了,小妹怎么样了?”
起床以后,稍微用了一点餐,糜竺来到了书房,在读着手中书卷的同时也问向了站在旁边的糜芳?
跟糜竺不同,糜芳对着一屋子的书可是半点兴趣也没有,会来这里也不过是一种习惯。两兄弟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了,早就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每日清晨见上一面也是其中之一,这一点在糜芳还没有搬出糜府的情况下尤其如此。
听到糜竺的话,糜芳苦笑了一声。
“还是那样,并不是很精神,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也不出来,再这么下去真担心她的身体会出问题。”
糜竺也是一声长叹,而后又困惑的道。“可是小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是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糜贞的性子可是非常活泼的,平时很少有这么消沉的时候,何况还是这种毫无征兆的情况下。
不过糜竺也很忙的,并不能长时间的在家中,再对糜芳嘱咐了一下之后,便乘车前往州牧府。
或许是为了庆祝曹操的退兵,或许是为了庆祝陶谦身体的康复,又或者是为了庆祝不需要付账了。陶谦在自己的府邸之中,举办了一次酒宴,宴请了徐州上上下下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糜竺当然也在其中。
坐在席位上,望着畅饮的众人,尽管面前就是曼妙的歌舞,糜竺却连一点兴致也没有,望向旁边的陈登,也是如此...
这种通过背信弃义换来的好处,有什么可值得庆祝的呢?
不过四周的人却根本不理会他们的想法,仅仅只是庆祝着,庆祝着...
到了最后,不少人都已放浪形骸,仿佛将体面之类的东西都抛诸脑后...
唯有陈登跟糜竺二人,心中微微有些不安,却不明白这种不安究竟从何而来。
就在酒宴正热闹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从外面闯了进来,步伐十分慌乱,还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
坐在上座的陶谦本来正在饮酒,顿时不满了起来,那些放浪形骸的人们也一个个的看了过来,似乎有些不满于声乐被如此打断。
然而那个闯进来的人这个时候却根本顾不得四周的人的想法,只是仓皇的跑到陶谦的身前,急忙将怀中的战报拿出。
“泰琅邪郡急报,三日前青州军攻入琅邪郡境内,连破数城,如今莒城已是危在旦夕,还请府君速速发兵救应!”
咣啷一声,也不知道是谁的酒杯从手中滑落,跌在了地上...
原本欢快的气氛,顿时变得死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