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用心良苦,想让自己的孩子在与唐奕的交往中保持一分清醒。
但是,她没想到唐奕会那么答,而且答的那么决然。不但没动摇他心中的“义”,反倒让两个儿子更加信任于他。
无奈之下,萧母只得直奔主题,直问唐奕是不是觊觎大辽江山,这才让唐奕,让萧誉看出了破绽。
萧誉想通这些,脸色数变,有些面上挂不住。
“母亲你......”
言语之中,更是多了几分责怪之意。
急忙又转向唐奕,“唐兄莫要......”
唐奕一摆手,“什么都不用说。”
就算他心里再有气,这也是巧哥的娘,适可而止,留些情面却是必要的。
萧誉会意,给了唐奕一个感激的眼神。他没想到,即使这样,唐奕还能为母亲着想。
拉着三弟又坐了回去。现在他倒真想听听,在耶律重元的问题上,唐奕到底还有没有别的用心了。
四人之中唯独一个萧欣屁事儿都没看出来,提线木偶一般,又让二哥给按了回去。
不等他反应,萧母一叹,既然问了,也已经被看穿,所性问到底吧。
“子浩,可否与本宫说句实话?相助耶律重元,真的就只为了大宋边事不扰,子浩方可安心整顿内制吗?”
唐奕苦笑道:“还有意义吗?长公主殿下既然生出了怀疑的种子,我说什么您还信吗?“
“信!!”
出声的是萧誉,萧母没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
“好吧!”唐奕一叹。
“不是。”
“不......不是?”
萧誉愣了,连萧母也没想到,唐奕就算有别的想法,却也能回答的这般痛快.
唐奕向萧母一拱手,“不管伯母怎样看待于我,说到底,奕还是当伯母是长辈.所以,我也就说几句自家人关起门来的话吧。”
“子浩请讲。”
唐奕一摊手,“我不喜欢耶律洪基!”
“......”
“......”
“在坐的都知道,我与他曾经有过不小的嫌隙,再加上巧哥尚在人世这个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劈下来的大雷。所以,对我来说,谁当大辽的皇帝,都比耶律洪基要强。”
“所以呢?”
唐奕已经说出了所以,可是,萧母还是又问出一个所以。
“所以......”唐奕扁嘴道。“所以,给大宋赢得时间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就是,不喜欢他,就得把他搅合下来喽。”
说完,环视萧家兄弟,还有萧母,又道:“单就巧哥的事情,还有现在的形势,你们也不希望他来当这个皇帝吧?”
萧誉与萧母对视一眼,皆是无言。
单就现在的形势,他们真的不希望耶律洪基在皇位上坐稳。
萧观音还活着,这就是一把永远都悬在萧家头上的铡刀。洪基继位,就会让这把铡刀悬得更高,将来落下来就更狠。
而且......
唐奕不知道的是,他不在这半年,大辽发生了许多事。
耶律宗真重病不起,无法临朝,理应监国的皇太弟耶律重元得了唐奕的重金资助,又知争位无望,干脆就窝在折津,根本没回大定。做出一副让贤的姿态,退出了储位之争。
如今,耶律洪基监理国政,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罢相。把原来的老丈人萧惠从相位上赶下去,让齐国公这个新丈人上位;更是传召在大宋任使臣的萧英回国,想把通政使也换成新丈人的人。
几番动作,萧家在大辽朝堂上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大有秋风萧瑟之感。
还没真正登这小疯子说的好像换件衣服那么简单,单是换谁,就足以让萧母心惊。
说到底,她心中还是有点怕,怕这个妖孽窃了大辽的江山。
在云州半年,萧母想了很多,看了很多,越想越怕,越看越心惊。
这个唐子浩只来了大辽两趟,却已笼络了包括他萧家在内的一众盟友。
萧家、突吉台部、纳其耶部,还有耶律重元一系,甚至是耶律宗训的两个儿子,耶律德绪和耶律德容都与之相交慎密。
别人说吞辽可能是玩笑,但,要是这个妖孽说他吞辽,不知为何,萧母却要信上三分。
想到这里,语气不由冷了几分,“换的那个人,应该还是姓耶律吧?”
她是耶律一族的女儿,当然不希望皇权旁落。
“不会是姓赵吧?”
唐奕闻声,嘴角微微上扬。
“姓萧......也是可以的吧?”
......